小说《血色柔情》第六章
【6】 较量(上)
元武和柱子比龙君早大约十分钟进的君燕酒店，那时酒店里的墙钟刚好指向十点。夜晚的市区很辉煌，街景炫丽，一片灯光闪闪，挺令人沉迷的。据说柱子下了车，走在市区的道路上，头转个不停，看得眼花瞭乱。而元武则表情沉稳，目不斜视，散发出十足的杀气。万久折进监狱后，元武一直替余焦办事，是余焦团伙里最得力的一名干将。元武犯了一起重伤害，在市里为躲避J察的追捕一直处于隐身状态，到这次现身他足足隐身半年多了。俩人一前一后进了君燕酒店，都没说话，直接上了楼，进了包间。
“大哥，我们来了。”柱子朝余焦打了个招呼。
“坐，边吃边说。”余焦起身朝他俩摆摆手。
元武和柱子俩人先后落了座。三个人吃喝着，对话很简单。
元武问：“焦哥，干到什么程度？”
余焦说：“起码让他半年下不了床。”
元武点点头：“明白了。”
余焦说：“家伙在新天地KTV，找曹俊拿。”
“知道。”
“吃饭吧。”
“好。”
三个人都没再说话，包房里除了偶而酒杯碰撞的声音，再无其他声响，出奇的平静。
晚上十点过十分，龙君到达君燕酒店，在门口，正好碰上徐力。
“一起走走？”龙君笑着问。
“恩，走走。”徐力点头答应。
两个人十年没有在一起走路聊天了，岁月不饶人，还是在西门县约战南城二李的当天，他俩一起走过，如今却都是过了三十的人了。
龙君问：“这次对张大龙怎么看？”
徐力表情蔑视地看着前方说：“一个张大龙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你说得对，一个张大龙不算什么，但他后面的刀疤不得不防，郊区蒿头帮的虎子跟他在重型监狱呆过，会不会出手也不好说。”
“草，蒿头帮这群农村流氓老子早想干他们了。”徐力说得语气很重。
“还是看眼前吧，余焦对付张大龙肯定没问题，就怕这回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咱们打了张大龙，也许又会和虎子干上，弄不好全市都要被搅动了。”龙君双手插在裤袋里，说得平静。
“龙君，那你说张大龙那边怎么办？是缓缓再干还是……”在大问题上，徐力一向听龙君的，恐怕在全市也就只听他一人的话了。
“听说现在张大龙纠集了不少人，一副不报仇不罢休的样子。呵呵，我看实在不行，咱们真得和他们火拼了。”
“呵呵……”徐力笑了。他可不怕火拼。
龙君也跟着徐力笑了。他俩上一次联手打架，还是十年前呢。
“回去吧。”龙君说。
“回去。”徐力点点头。
俩人接着掉转身，继续往君燕酒店走。大约五分钟后，他们在半路碰到了余焦，还有在他身后的元武和柱子。
“龙君大哥好。”柱子迎面老远就喊了声。
“呵呵，柱子，你们来了。”龙君朝他笑笑说。
“刚到！”这时，余焦、柱子、元武已走到跟前。街上灯光辉煌闪烁，摇晃不定。
“嘿嘿--”余焦说，“你们两个怎么还散起步来了。”
“闲得没事，走走。”徐力摸了摸光头，他有点不好意思了，两个大老爷们儿在一起散步够笑话的。
“这位是元武，万久的兄弟。”余焦向龙君介绍。
“龙君大哥好。”元武向龙君点头问好。
“呵呵--”龙君微笑着对元武说，“好，是九哥的兄弟，和万久很像嘛。”
元武也笑着点点头，但笑起来还是挺惨人的模样儿。
这时，徐力问：“你们这是去哪儿？”
余焦说：“找曹俊拿家伙。”
“那行，完了过来喝酒。”
“好呢。那我们先走了。”
余焦说完，和元武、柱子继续往前走了。龙君和徐力则去了君燕酒店，找文峰喝酒去了，一直喝到半夜。两边兄弟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幕里，街上凉风四起，和着灯红酒绿的景色，整个城市一片朦胧。
第二天晚上，余焦了解到了张大龙的行踪。黑道上的人想找另一个黑道上的人，远比J察找黑道上的人要容易的多。
“张大龙和他手下七八个兄弟在红叶区小肥羊饭店吃火锅。二楼，左手第二个包间。”余焦第一时间通知了元武。
“我和柱子这就过去。”元武醒来，揉了揉眼，很平静地回了声，就起了床。
“小心点。”
“知道。”
二十分钟后，元武和柱子带着两个人上了出租车。元武不仅带了枪还带了把卡簧，柱子拿的枪刺，其它的两个人拿的全是砍刀。今天他们去找张大龙，目的肯定不是杀了张大龙，只是想废了张大龙而已。车开到了小肥羊饭店，元武一行四人下了车，付了车钱，然后平平静静地走了进去。上楼时，元武把手塞进了夹克衫的外侧兜里。主要是枪揣在外侧的兜里，拔起来方便，而且急了在兜里就可以开枪。元武是老江湖了。
“张大龙在里面吗？”元武问对面走来的女服务员。
“刚才好像在，现在可能是走了。”
“哦。”
元武和柱子两个人轻步走近了张大龙的包间。元武猛的一下推开了门。包间内空空如也，桌子上剩菜、酒杯、菜盘什么的东倒四歪像个垃圾场。显然，张大龙已经不在这里了。
“走！”元武、柱子四人下了楼。
张大龙那天还真走运，因为元武和柱子四人到饭店时，张大龙一伙人刚刚离开不到5分钟。张大龙前脚从饭店出去，元武和柱子后脚就进来了。
没干成张大龙，元武和柱子还有另外两人只得再次打车回新天地KTV。不过，等他们下车后，还没进KTV，就知道出事了，而且这事儿大了。因为平时的KTV到了这个时候，早已是人声鼎沸，歌声震天响，而现在，他们一句歌词也没听到，也听不见，一点音乐声也听不见。KTV大堂、包房开的全都是日光灯，几名剩下的服务生在默默的打扫着满地的碎酒瓶子，桌椅茶几东倒西歪，一片狼籍。
“曹俊呢？”进了门，元武问服务员。
“去医院了，刚走。”服务生回答。
“怎么了？”
“他被人捅了，至少七八刀。”
“那高经理呢？她有没有事？”柱子十分担心高玲嫂子，忙问。
“高经理没事，她下午去夜总会找林辉大哥去了。”服务生答。
“余焦呢？”柱子又问。
“他晚上没来，KTV里就曹哥看着的。”
“曹俊伤得怎样？”余焦有点担忧。
“不好说，好像都是正面被刀捅的。”服务员胆怯地回了声。
“草......”柱子赶紧给余焦打电话。
原来，这天晚上，余焦的人在找张大龙，而张大龙的人也在找余焦。元武和柱子没找到张大龙回来了，但张大龙派的人虽没找到余焦，不过，却将在KTV的曹俊捅了。那晚，林辉、余焦、龙君、文峰、徐力、杨树、梁立波等骨干成员全在林辉的夜总会喝酒呢，为徐力的女朋友朝霞庆祝入职市人民医院护理科主任。于燕、高玲、王芬也在。当时，正喝在兴头上的徐力手机响了。
“曹俊出事了。”徐力接完电话后说。
“去医院！”
龙君、余焦和徐力随后去了医院。
手术室外，龙君和徐力、余焦看到了虽然看起来比较紧张但是还是显得很优雅镇定的曹俊的老婆小楠。
“曹俊被谁捅的？”
“捅他的人不认识，但我看见了大潘，肯定是张大龙的人。”
“医生怎么说？”
“医生没说，现在抢救呢。”
“捅曹俊的人长什么样？”
“很高很黑，脸上有一道疤，好吓人。”
听完，龙君和徐力不约而同地对了下眼。
“刀疤。”
从小楠的口述中，龙君和徐力、余焦了解到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刀疤和大潘带着约二十几人来到了KTV，进了门，大潘叫了十来个人堵在门口，任何人都不让进，更不让出。另外有十多个人，全进了KTV里面。领头的刀疤，手持卡簧，身后的人有人拿砍刀，有人拿锤子。见人就拿刀背抡，见桌子就用锤子砸。在KTV唱歌玩乐的客人听到打砸声全吓呆了，全挤到了二、三楼不敢下来。
“余焦呢？”当时，大潘扯开了嗓子喊。
大潘没听见回音，但他看见了一双冰冷的眼睛，正离他越来越近。
“大潘，你来干嘛？”曹俊冷声冷气说。
“没你事，叫余焦出来。”大潘继续喊。
“草你妈！”曹俊怒了，随着他这声怒吼，曹俊连人带刀冲了过去。
曹俊出手极快，势如闪电。大潘没想到曹俊说动手就动手，猝不及防，只能用手臂挡住了已经刺到眼前的砍刀。大潘手臂中刀。就在曹俊再次操刀抡起时，一把卡簧顶进了他的胸骨。
“蹲下！”刀疤说着踹了曹俊一脚，曹俊倒地。
“草你妈，老实点，把刀放下。”大潘指着曹俊喊。
曹俊扔了刀，忍着痛从地上爬了起来，就是没蹲下。
“揍他！”刀疤吼。
大潘早怒了，抱着挨了一砍刀的胳膊上前要开打，曹俊又扇了他一耳光。
“把刀给我！”刀疤看到曹俊挺横，对身后的小弟说了句，并随手抢过了他手里的刀。
“你他妈是自己找死。”刀疤边说边对着曹俊的身体连捅了六七刀。
曹俊手捂着身子，血从指缝里不停地往下流，他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
“你要是不死，就告诉余焦，下一个就是他！”刀疤说完带着大潘二十几人扬长而去，浩浩荡荡。
小楠对龙君、徐力、余焦三人说得泪流不止：“救护车来的时候，曹俊已经休克，都快不行了。呜呜......”
“张大龙，你就等着吧！”听完小楠的话，余焦气得咬紧了牙。
“草，刀疤，老子要杀了你！”徐力眼迷棱着，眯成了一条缝，这表情说明他真的想杀人了。
我笔写我心，喜怒哀乐，人生百味，有你有我！
我是叶半居
惟愿你我在此相识、相知！
简书，微博：叶半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