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进明:从宋词里走来的婉约女子——万国钰诗词印象
从宋词里走来的婉约女子
——万国钰诗词印象
这是一个从宋词里走来的女子。她的心头似乎镂刻着一丝李后主“剪不断,理还乱”的伤情,又飘荡着秦少游“柔情似水,佳期入梦”的怅然,以及柳三变“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的缠绵,当然更多的则是李易安“人比黄花瘦”的婉约——
醒时忧,醉时忧.娥娘抚弦问寒秋?梦断竹楼人更忧.
水悠悠,云悠悠.雨打浮萍消人瘦,蜂愁蝶恨几时休?
(《木兰花.午夜抒怀 》)
能够吟哦出这样的诗句的女子只能从宋词里走来。在“有了快感你就喊”的超女时代,除了在宋词里,我想,不会在别的什么地方能够觅见她那古典的身影。
年年清明墓碑前,不忍见,花丛艳。今日春城泪语溅,孤身犹在,绿草花间,寂寞无人伴。 他日秋老谁葬花?清清盈盈泪痕满。日落寄身西河畔,身无人怜,无语哽咽,小河也凄婉。(《青玉案·祭范振绪先生》)
宋词里走来的女子,她的气质注定忧郁,她的情感必然凄恻,她的打扮不会雍容,她随身携带着的只有两本书,——一本大概是晚唐诗,另一本无疑就是宋词了。这女子莫非就是为了诗词,才来到世上?当然不能没有爱情,但爱情的载体是诗词。也只能是诗词,倘若没有诗词,爱情对她来说也许就会变得非常可疑——
别后不知君远近,鸟困鱼沉何处问?十年沧桑多少泪,镜暗妆残为汝闷。
风清月朗久凭阑,敢问婵娟可大安?手捻红笺寄旅雁,问君是否白云边? (《木兰花.午夜述怀》)
宋词里走来的女子似乎显得过于轻柔,轻柔得就像宋版的薛涛纸印制的线装书,或许是担心这轻柔无法承受生命之重的缘故吧,她的父母给她取了一个严重的名字——万国钰。是的,这名字是有点重,重得似乎和她的婉约不相匹配,但宋词里诞生的女子的确需要这样一个有分量的名字,就像文房里需要有一把镇尺,压在宣纸的一角,免得书写时那雪一样轻盈的纸被一阵风刮走。有了这方镇尺,这女子的婉约里也便有了几份沉重,几份苍凉——
荒草萋萋,泣血杜鹃.戈壁古城横贯,滚滚乌云灰暗, 夕阳尽染,天际暮鸦零乱.路迢迢,几多幽怨.驼铃响,马蹄轻,远韵悠悠耳畔. 久别伊人梦短,难相见.风摇红烛泪溅.驿旅孤宿,黛眉今宵谁伴?三更愁不归眠,久凭阑,星月河汉.闲弄弦,雁鸣一声柔肠断。(《望乡关》)
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吗?不,宋词里走来的女子,她的忧郁是天然的,她的“愁”是本质的,是做作不出来的;但这种“愁”又来自何处呢?哦,也许和宋词里的那些才子佳人一样,来自身后的故土和昨日的爱情吧,那么这种“愁”便更多的体现为一种乡愁和情愁了?而无论是情愁还是乡愁都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结。没有了“愁”,她的吟哦就会失去背景,就像绘画会失去了底色一样。“怎一个'愁’字了得”,从李清照到万国钰,数百年来,这些多愁善感的才女们,用一个“愁”字系绾了情有千千结的古典诗词,也系绾了无数痴男怨女愁肠百结的心。她们且行且吟,一路走来,看见一片落叶,无不伤情掉泪,听到一声雁鸣,也会触动心头那敏感的忧伤之弦——
大漠空,孤烟直.挥手阳关,怜惜红妆女.纵使情怀还种种,难表心绪,让人思旧侣! 秋叶飘,旅雁低.一别今朝,何处重相聚?独依西楼邀皓月,泪眼愁肠,此情谁共语?(《挥手阳关》)
如果说诗言志,那么我以为词则专门是表情的。虽说我是一个诗词门外汉,但从欣赏的嗜好出发,我更喜欢词。且不说一首词在创作上所达到的艺术高度,单就那些所谓的词牌名,就令我的心悸动不已,什么“如梦令”、“虞美人”、“点绛唇”、“相见欢”;什么“浣溪沙”、“蝶恋花”、“念奴娇”、“一剪梅”等等等等,实在是充满了诗情画意,婀娜多姿,令人观而赏心悦目,浮想联翩,闻而望梅止渴,口舌生津。仅从标题而言,这艺术功效岂能是其他文体所能达到的呢。而词的婉转悠扬,又很适合表达细腻委婉的情感。尽管词有婉约派和豪放派之争,豪放派如辛弃疾、苏东坡,他们的悲壮激情,雄才大略,当然是需要仰视的。然而,也许我天生就成不了一个伟丈夫的缘故吧,所以,相对豪放派而言,我更钟情婉约,就像柳永时代的“凡有井水饮处,即能歌柳词”的那些市井小民,草根百姓一样。因此,当我从网上读到我的同窗万国钰这婉约的小女子之后,我就想画一副画:一个“人比黄花瘦”的女子,怀抱两本线装书,眺望一轮下弦月吟哦:“敢问婵娟可大安?”,当然背景还可以画一棵古松,或几株芭蕉。然而,遗憾的是我不会画画;我也想以一首婉约的“虞美人”,或“菩萨蛮”来回应她,可惜,我这诗词门外汉连一句也胡诌不出来,所以只能饶舌,说一些沾边或不沾边的废话。
用心甘情愿的态度,过随遇而安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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