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诵读·鱼羊儿诗歌】哑语（外两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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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语（外两首）
原创/鱼羊儿
哑语
从颠簸的耧斗里出发
顺着耧筒跌落泥土
以任意的姿势
随遇而安
一粒不苟言笑的种子
躺进泥土
就着阳光，和着墒情
就过上了像庄户人一样
衣食无忧的日子
日出荷锄而作
日落安然入梦
将浅显简单的幸福
大写在粗糙的脸上
面目沉静的种子
和不知名的昆虫、草根、腐殖质
以及透过土层的水分和空气
相邻而居
听犁铧闪过土层
感觉夜与昼的冷暖
根部向下，肩背向上
当叶片伸出地面的一刹那
就是轰然的一地绿色
种子出苗的哑语
总能在这一瞬间
给父亲一个心满意足的惊喜
炊烟
扶摇直上的炊烟
随风飘荡的炊烟
消瘦孱弱的炊烟
哭哭啼啼的炊烟
在土墙瓦屋之上的天空
断续了几千年
倏忽之间
就再也找不到炊烟了
接着就找不到麦香味
找不到饥饿感
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找不到那声深切的呼唤
瞬间消失的炊烟啊
轰然倒塌了
多少人的乡愁和思念
想
想
是父亲一生的主要活法
没有奢望
更没有妄图
只是清清浅浅的
想
在云朵之下和草叶之上
在阳光的金线和斜织的雨丝中
想儿女们长大
想麦面、蒸馍
想苞谷糁就着萝卜青菜的
一日三餐
想新棉花和柴禾般的温暖
想远行和回家
想一直爱着和被爱的
儿女们幸福
想
是不说出的话
是忍得住的哭
想
是用轻吁短叹
走出一场狂风暴雨的打击
想
是用与生俱来的平静和淡然
坦然地面对并且继续前行
作者：张朝鲜，微信名鱼羊儿，男，生于1969年1月，陕西省富平县到贤镇人。现供职于县政协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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