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治‖闲话瓷砖(两则)(喜力.美陶瓷砖征文大赛展播作品)
『醉美棣花 | 喜力瓷砖 || 丹凤朝阳 | 美陶瓷砖』有奖征文大赛作品展
和我一样热爱文学的两个兄弟,搞了一个写瓷砖的的征文活动。我吃了人家一顿饭,还在人群中以领导人的身份装模作样的鼓励大家:不为名不为利,吟诗弄文,就像唐人写诗,不求发表,也没有诗刊杂志,就发表在酒肆客舍墙壁上,传播在饭后茶余的闲谈中。何等惬意!
——题记
之一
我没有想到,会忽然关注起瓷砖来了。瓷砖这种冰冷光滑的物质,和我是不对品的。尽管它就被我踩在脚下,也生就是为我的生活服务的,却每每使我战战兢兢。
我生于农家的土炕上,从下就是在泥里土里滚大的,所以最是怀念乡间土质地面。进入小城有了自己的房子后,尽管我有这样的偏见,瓷砖还是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挺进了我的生活。
我的那套悬于五楼半空中的房子,脚下的,头顶上的,都是别人共用的,只有中间的那部分空间算是是实在属于自己。我是在中国的第一轮房价涨潮初期,在朋友的介绍下,几乎使用了所有的人脉资源,东挪西借才购买了那套130多平方的三室两厅的的房子。当时的地面,建设方已经用瓷砖铺好,我是被动接受这个对我而言的新生事物。
我生性散懒,几乎很少像别人那样整天拖啊擦啊的忙个不停,看到妻子常常日复一日的辛苦拖地板,心里便有了恨恨的感觉。特别是它那一副娇气的样子,人稍不注意的一抬足一出口,就将自己弄得惨不忍睹的样子,亲戚朋友也不好常来往了。
特别是这竟成了年迈的母亲留在乡间的理由之一。每次想让到我家住几天,她总是推辞,说地板太滑,她怕栽跤子。这两年,母亲的腿脚是越发不便了,我切实看到了人生晚年的可怜。
母亲一生争气,是绝对不愿到儿女们那里多住一天的,去了也是忙前忙后不停,不愿白吃饭。在我家里住的时间相对较长的两三次,其实就是来给儿子和女儿当保姆的。觉得我们能腾开手了,坚决要回乡下,谁都挡不住的。
去年腊月的这次住院,她是别无选择的被我背上了五楼我的家。每天晚上我就睡在她的脚下,白天里她就一直窝在藤椅里枯坐着,除了吃饭外,唯一的运动就是挪步去卫生间。我为了鼓励她能扶住墙壁多走几步,免得腿部肌肉萎缩,和好友忙乎了大半天,把她暂居的书房里那张床的四周,以及和卫生间这段距离铺上了一层简易的人造毡,就像是地毯似的增加些仪式感。
整个过年,我就坐在母亲身边看书,陪着她呆坐。
正月十六过后,母亲可能觉得体力恢复了不少,便一天催着我送她回周庄。我看她委实可怜,便挨到二月二后,把她送周庄,交到大哥和小妹的手里。
我清楚,在周庄里,她即使整日里坐着,但是大哥和小妹即使再忙,也总能不时在面前晃动着,她心里自然是朗然的。而在我家里,如果我们上班了,她整日只能面对着的只是一堵白墙和满屋子的书籍,那种孤寂让人想想都心疼。
在我的人生哲学里,我是扎根在泥土中的一根草。瓷砖这种物品只能装饰了别人的梦。它成了我吸取土地养分的阻碍。所以瓷砖在我这里是卑微缺爱的事物。
之二
对于瓷砖的重新认识,是由于两个卖瓷砖的文学人。
雨人的名字最初留在我的记忆中,是十年前第二轮学诗的日子。当时流行的是博客,爱诗而苦于发表不了的人,我的博客我做主,一下子找到了释放空间.诗一写出来,鼠标一点就在网上发表了。而且可以随便和某一位大诗人申请为好友,好像和名人在一起立马就成了名人似的。
雨人就这样稀里糊涂也成了我的好友。这是一个把日记当做诗来写的勤奋和热烈的人,但他的始终走不出花前月下的那种格调,我感到很腻。我想他可能一直生活在爱情的幻想中,是不适合我这种中年的男人阅读。加之他比我小,又长着一张哄骗小女生的小白脸,和我们这些已有了沧桑感的成熟男人没有共同语言,所以即使在多次的文学活动里见面,也没有深入地交流。
春天的一天,忽然就接到了他的电话,他告诉我他现在开了一家建材公司,看看丹凤有没有人愿意加盟,让我帮助他打听打听。我一听就笑了,我的那些朋友如果说吟诗弄文我还可以联络几个,卖瓷砖估计没有多少人有兴趣。但我还是好奇,这个诗人咋就沦落为商人了呢?于是,他忽然说要在丹凤搞一次以瓷砖为主题的征文活动,我想就没想的就答应来捧场了,因为我感到了些许有负朋友托付的歉疚。
我和我的那些脾性相投的文友聊天时嘀咕:诗人们崇尚的都是艺术化的人生,让无情的市场也艺术化,也许就是雨人这种人能做出来。
这个时候,我依然只定位于来捧场凑凑热闹,是没有准备写啥文章的。我想,我还没自轻自贱到给商人无所求的写广告文章的这个份上。但是一个叫鱼鹏的人的出现,使我改变了这种想法。
这个叫鱼鹏的人,我过去并不知道,但是他徒步从商洛走到北京的故事,终是非凡人所为。特别是还写了一部书,就足以让我刮目相看了。于是在去年商洛文友的一次聚会中,我留意专门看了他两眼,有人给互相介绍了,也只是互相点点头,握手没有,我记不清了。因为我还是觉得这是一个涉嫌靠炒作出名的文人,我还是先敬而远之。
后来得知,这个雨人的幕后老板就是这位叫鱼鹏的人,我就有些萌发出敬仰之意了。因为我觉得,一个纯纯卖瓷砖人还不足到让我多么上心;一个纯纯写文章的人,也同样没有啥稀奇的。如果一个人,一边把写文章写得让人喜欢读,一边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那就值得我好好关注一下了。
正由于这两个卖瓷砖的文学爱好者,我产生了这样一个念头:我的重新认识瓷砖这种曾经让我生厌的物品了。
中国的文化人,对陶的感情似乎是天生的。喝茶是必需一个陶制小杯,轻轻泯一小口,让香味沁入心脾,世间万事皆在杯中,醒眼半开人生,一切就这样淡化了。文人觉得很风雅,民间却称这种茶具叫尿泥碗,颇使让人不住想笑出声的。
陶瓷和酒更是有不解之缘,似乎这瓷器就是天生来装酒的。 "李白斗酒诗百篇",许多写诗的就天真的认为喝酒就能写诗了。其实喝酒只能进入的是诗的状态,诗是要用文字说话的。这种人喝下的只能是闲愁,易碎的诗就像瓷器一样拥有脆弱的心。
瓷的学问也博大精深。就是瓦的延伸代,瓦就是陶,产生于泥,经过800-1000度的烧制而成,如果温度达到1300-1400度,就修炼成了瓷。到了瓷的份上,便光彩照人,也百毒不侵其身,自然就是贵族。但常常成了时间的摆设和玩物,娇气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总之来讲,陶和瓷是生就的富有文化内涵的物品。这也许就是我所理解的这两个文学信徒狂选择做瓷砖的深层次原因。因为对他们来说,作诗弄文终究是不能养家糊口的,文人们老是想脱俗,其实真正的为文之道就是在俗世中。只是你得看得懂、悟得透罢了。
人的想法是会变的。因为我从这两个卖瓷砖的人这里感觉到,对于瓷砖,还得重新认识。
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换个角度就是另一种风景。
作者简介:周文治,网名周阿哥哥,男,生于1968年10月。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现任丹凤县文联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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