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烟火早晨

每天晚睡晚起,像冬眠的鸟儿、虫儿。在某个清晨苏醒,临时起意七点钟去公园遛弯。

下楼来,小区里已然一副繁忙的景象。环卫工大哥弓着背,双脚分立,双手一前一后攥着长长的扫帚把儿,奋力地挥动,唰——唰——,扫帚接触地面的声音不断传来。

“刚刚进入夏天,怎么有落叶呢?”我忍不住好奇。

印象中,只有秋天,且到深秋,才会有纷繁的落叶,如蝴蝶般在空中飞舞。

“嗨,掉落的,都是老叶子,去年的。新的叶子长出来,陈旧的叶子被拱落掉。呵呵,旧的去,新的来。你没看到,新叶子更绿更美吗?”

一边回应我的疑问,他的双手不停,身后,一小堆一小堆的发褐显枯的陈叶子,无力无神地蜷缩在边边角角。三轮车、铲子,静静地候在不远处。

是了。楼头的女贞树,经过一番彻底的变身,显得郁郁葱葱起来。无数的新叶,嫩绿嫩绿的,散发着青春的气息。观之,闻之,赏心悦目。沉郁的心情,豁然开阔,变得温和平静许多。

小区门口,师傅们撤掉了进出测体温登记的桌子,以及相关的装备。起杆,落杆。上班的人们不断地外出,晨起遛弯、买菜的大爷大妈们,此时左右手提留着几个袋子,满载而归。繁忙的门口啊,不断涌出生活的味道。

出门不过十米,眼前一条长约200米,宽不过十几米的小街,熙熙攘攘。

小街两边,整整齐齐的两排三轮车,西侧的头朝西,东侧的头朝东。三轮车的尾部,挡板齐刷刷地垂向地面。许多车上,横放一块长长的木板。木板上,清一色的欲滴出水分的新鲜蔬菜、水果。

圆溜溜的紫皮茄子,大得赛过婴儿的脑袋,茄皮泛着阳光的亮,直晃人的眼。绿油油的生菜、油麦、根答,不小心折断一段,立刻滴出椭圆的水珠。翠绿的韭菜、茴香苗,支棱着脑袋,好奇地打量着街上的行人。小葱的胡须上,挂着新鲜的泥土。不用拿,几步远的地方就可以闻到葱的辛辣,诱惑着吃惯了“小葱蘸酱”的味蕾。新鲜的大白菜,水灵的洋葱头,长长的豆角,连杆的大蒜,红艳艳的番茄,无不充斥着绿色的魅惑,诱人的鲜香。从田间地头,到城市人的餐桌,仅仅隔着小区的大门而已。

南走几步,扁扁的蟠桃映入眼帘。粉红的表皮,桃子的清香,馋得人垂涎三尺。红红的樱桃,黑褐色的车厘子,色诱着老老少少无数人的目光。勤快的阳光在上面欢快地舞蹈,从这一颗跳到那一颗,从这辆三轮跑到那辆三轮,如同淘气的、精力旺盛的娃娃。红黄相间的杏子,甜香随着和煦的暖风扑鼻而来,酸涩的气味荡然无存。穿着黑绿条纹衣裳的甜瓜,被网格状的包装套牢。调皮的孩子般,把脑袋、小脚丫,悄悄伸出来。圆滚滚的地雷瓜,瓜如其名,真像战争年代老百姓研发出的地雷。

“这么早就有西瓜吃了?不是大地西瓜吧?”卖瓜的小伙呵呵笑了:“巨鹿的西瓜,大棚里种的。”“也算反季水果了,早了可以卖个好价钱。”小伙说着,忙着,麻利地切开大西瓜,你半个,我半个。走到早市南头再返回,小伙子的卡车上,车尾部的西瓜已卖去诸多,露出铺在车底的老粗布单子。

“生意不错啊!”我一边挑选着中意的半个瓜,一边由衷地赞叹。“是啊,人的兜里有钱,会享受生活。两块五一斤,不算太贵。”

疫情过后的小城,已恢复了往日的熙熙攘攘。绿色的蔬菜,红的、绿的、黄的水果,争先恐后地呈现在街头。绿色的早晨,不声不响地走进千家万户。

此次两会,总理明确提出,地摊儿,不再作为衡量一个城市文明的标准项!接地气,振民心。家门口的小街上,或许很快就看不到城管与小摊贩,你追我赶地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其实划分时间段、地段,管理好各自的脚下卫生,周围菜农的新鲜蔬果,完全可以堂而皇之地摆在城市的街头、城里人的餐桌。

绿树,绿菜,连心情也变成绿色的了。

作者简介

庞宇真,网名胖胖,河北省散文学会会员,河北文学社会员,河北省采风学会会员,邢台市作家协会会员,邢台市诗词协会“海棠诗社”副社长,《快乐作文》杂志特约作者。若干作品发于《山西日报》《燕赵晚报》《邢台日报》《散文风》《快乐作文》等报刊杂志及多个网络平台。在“家有儿女”征文、“春满园杯”征文、“张之洞”征文、“红烛颂”征文、“亲情絮语”征文等活动中数次获奖。潜心读大家文学,汲取前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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