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上的雪

土屋。窗台。残雪。

低矮的土屋。低矮的窗台。最终没能落到地上的雪。

小小的窗，简单的窗栏。距离屋顶非常近，整个屋檐也非常低。孩子们跳起来就可以碰到。

这是西屋。窗台上的雪，刚刚来到。雪落无声，雪落无声。

一朵雪，又一朵雪。静静地落在窗台上。

从中午到傍晚，雪一直下个不停。

（图片来自网络））

母亲回来的很晚，烧饭的时候，雪还在飘。

我坐在灶前，往灶堂里填草，母亲在灶台上忙碌着。

那时候，最常见的晚餐不过是稀饭馒头，外加一点点小菜。通常是咸菜，偶然会炒一点素菜。也是从门前的园子里采摘来的。黄瓜、豆角、茄子、西红柿，或者韭菜。

雪依然在落着，天空灰蒙蒙的。

炊烟冲向门外，也很快消失了身影。

父亲在外面还没回来。姐姐在堂屋做针线活了。

整个家中非常沉闷，一点声息也没有。

白茫茫的大地，院子里铺上了银色的床单。

窗台上的雪，却变幻着身姿。因为室内的温度比较高，一会就融化了一部分。

那雪残喘着，似乎在等待着灶火的熄灭。

我漫长的小学时代，依然没有结束。学习成绩通常是倒数，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希望。

那窗台上的雪，依然如故。或多或少，新的雪来了，又化了。

锅开了之后，我又多烧了一会。然后便离开那里，来到窗前，静静地看雪。

雪和窗台似乎也发现了我。用同样虚无的眼神与我对望。

屋内的温度渐渐退了下来，窗台上的雪，也渐渐厚重。

窗台的脸上挂满了雪，洁白如银，倒是十分美丽。

夜色漫过整个院落。黑黑的影，白白的光。

（图片来自网络））

我伫立门前看雪，右手扶着那打扮鲜艳的窗台。

明早醒来，窗台上的雪，还会美丽如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