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父亲啊，我的老父亲
父亲啊，我的老父亲
——父亲88岁生日
杨雅琴||湖北
我的老父亲今年已八十八高龄了，仍然耳聪目明，除了腿脚不那么灵便，还算健烁的了。父亲老了，但每给予他一点点照顾，他好像就有点不好意思，总认为是我们的负担了。自己任性懒散，有时对父亲照顾不周。静夜里总会不断反省，发誓要报答感恩 。因为父亲对我的爱比山高比海深。
光阴似箭，时光荏苒。在漫长的岁月里往事历历在目，但想一 一道说父爱的故事，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只选取几件印象深刻的说一说。
有一个画面定格儿时的记忆中：
晴朗的夏夜，星星在天空中眨着慵懒的眼睛，田野间虫儿又开始了它们的演唱会。在萤火虫提着灯笼四处游走的农家村头，坐满了纳凉的人们，说笑声掀起一股股快乐的浪潮。其间有一个特殊的乘凉设施，那就是父亲的杰作。在门前几棵大树下，特做两个高高的凳子，上面用竹子编成练子铺上，在上面再放上晒东西的大篾簸箕。这就是专为我搭建的床。为了防止蚊子叮咬和露水浸湿，还在上面架设起蚊帐。幼小的我躺在这种床上纳凉，既不担心野狼来叼，又不害怕虫蛇来扰，尽情的享受夜晚的凉爽。听着伯叔大妈讲着神奇的故事，兴起时高歌一曲，累了就安心入眠。是何等惬意！直到现在，每到夏天我就想念那夜晚，想念那张父亲为我做的床！
可父亲啊我的老父亲，您说，是吗，只记得小时候的你乖巧可爱。
又一场景铭刻在心间，我永生难忘：
清清洌洌的河水，凛凛冽冽的流着，父亲的腿上满是青筋，像一条条蚯蚓隆起，脚被冰冷的河水染成黑红色，但步伐稳健。冬日的朝阳还没揭开她温情的面纱，路上行人尚少。那是父亲背着我趟过小河，送我去上学。作为本村唯一考上重点初中的女孩，我成了家人的骄傲，但要赶十几里山路，而且要经过一条小河。虽然是住宿生，每周末回家一次。可冬日周一早晨上学途中的那条河折磨着我。一到冬天，无需言说，父亲的温暖的后背化作了过河的大船。我再三推辞，说已经长大，但父亲仍然坚持，说女孩身子不能浸冷水，一送就是三年。那时父亲已五十多岁了，肩负着照顾我兄妹六人的重任，生活的艰辛阻挡不了他背我过河的脚步。现在每到冬天我就想起那条河，想起父亲那温暖的后背！
可父亲啊我的老父亲，您说，是吗，只记得小时候的你很聪明。
还有一幕，叫人不可思议，也让我愧疚难当：
三十年前走进师范，就意味着跳出了农门。学习负担减轻了，生活条件改变了，年轻的我们如鱼得水，尽情玩乐，早把家抛到九霄云外。一星期，两星期……不知过了多久，我回到家，黑暗的房间竟然有一棵树，细看是一股结了大红桃儿的树枝。
妹妹告诉我，父亲说我爱吃桃儿，就把门前那棵果子最甜的桃树守着不让别人动。可是我久久不回，留在树上吧，怕别人偷摘去；摘回家吧，怕放坏了。于是我聪明的、年过六旬的父亲，就把那满是又红又大桃儿的树枝锯下来，挂在黑黑房间里……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看到那么红的桃儿，再也没有吃到那么甜的水果。可父亲啊我的老父亲，您说，是吗，只记得小时候的你爱吃桃儿。我泪奔了……
父亲啊我的老父亲，我最亲最爱的人！我该如何报答您这如山高似海深的恩情！
当年您抚育我长大，如今该我照顾您到老了！安然的接受我的反哺吧！
插图/作者提供
作 者 简 介
杨雅琴，湖北省孝感市大悟县人。大学本科，是一名热爱文字的中学语文教师。喜欢阅读，也喜欢写字，常把生活感悟诉于笔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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