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旅行如观剧

旅行如观剧

那年八月，一个人从青岛返京，家人还要多待几天。如果儿子知道我独自坐在列车上，心情好好，他会抗议吗？

喜欢一个人的旅途，孤独、安静地呆在车厢一个角落，没有紧张、没有心事。然后，等待列车启动，大幕拉开，观车外景，品周遭人间戏。

刚一上车，3个同行的中老年知识分子，一老年男，俩中年女，打翻了一杯豆浆，一地狼藉。仨人很有修养地忙活，提醒过往旅客，体现了素质。

车开之后，老年男知识分子心情偏亢奋，笑语不断。坐他身旁的身材丰满、表情严肃的中年女明显对他的话语兴趣不大，通过各种身体表情，像打哈欠、环顾四周等表达态度。偷偷想，男人也应该优雅地老去，首要一条就是克服对年轻女性的热情。

比车厢更好玩、更适宜观察人的地方是旅行团。去青岛之前，与闺蜜各自带着孩子从哈尔滨到五大连池，那是我人生第一次报团旅行。此刻，留在我记忆里的除了五大连池的美景外，还有旅行团中几个让我印象深刻的同伴。

一位60岁（有人八卦偷看了身份证）的彪悍东北女 。“彪”，东北话里有愣、冲动还有点傻乎乎的意思吧，比如动画片里的“光头强”，比如范伟早年塑造的小品人物。该女士为何“彪”呢？主要是形象、打扮不服老。在避暑胜地五大连池仅20摄氏度左右的气温下，该女士全程着短袖T恤、牛仔短裤，还好为了美化短胖的腿，穿了长统肉色丝袜，权当御了一层寒吧。女士头上揪着高高的马尾，给人感觉是扯着头皮将所有头发紧束在脑后。还有脸上的厚粉及从末摘下过的大墨镜。是的，不管美不美，反正不像60岁。说她“悍”，因为短短两天旅途，她两次和导游小伙子吵架：乱收费了、饭点不及时了，火力强劲，存在感十足。而最让我饶有兴味的是这位彪悍女士高调秀恩爱，一直挽在臂弯中的那位男士。女士矮壮，男士高瘦，女士打扮、脾气像小钢炮，男士全无火气，沉默温和。男士像是上70岁了，他们是原配吗？他们之间有着怎样的故事？让人遐想。

爬大黑山时，又目睹一幕。团里一对60岁左右的南方夫妻吵架。妻子不顾旁边有耳，恨恨地说：“我知道你还想着她（我猜测应是女字旁的“她”）！”已被岁月磋砣得全无魅力的老男人哑口无言，一路讪讪地想搀扶妻子，都被妻子怒兼委屈地推开。

旅行团里还有一个着褐色飘逸衣裤，头发剃得很短，气质颇佳的40多岁男人。我和闺蜜嘀咕，和尚乎？居士乎？后来发现有个个子不高、颇干练的中年女士陪着他，噢，不是出家人。那他们是夫妻吗？但这个年纪很难甩开孩子、二人世界吧？或者是对丁克？看上去俩人年龄相近，但女人的中年明显惨淡多了，即使身形依然小巧，即使保养得当，但这女人还是显老，因为眼睛里写满了操心和好强。相比之下，那个穿和尚服的男人倒是洒脱自在。这样的男人估计也让好强女人不省心吧。

接下来，又有新发现。旅行团里除六七十岁老人外 ，只有我和这对男女免门票，我持记者证，他俩持文职军官证。英俊男军官为何居士打扮，手腕上还绕着一圈佛珠？女军官眼中除好强外为何还有愁绪？

旅行结束，大家在北安火车站各自登车。萍水相逢，不用告别。人群中男军官分外引人注目，除了居士打扮外，还因为他戴着口罩。小城的空气不至于呀，难道……还是祝福吧。

如果有一天我又有了写小说的冲动，灵感肯定来自旅行。静观人我是双遣。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李春玲，1974年出生，北京某报编辑，曾出版随笔集《花儿都有权利开放》。

长｜按｜二｜维｜码｜关｜注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名誉顾问：戢觉佑 李品刚

文学顾问：周庆荣 王树宾 白锦刚

总编：琅  琅

副总编：蔡泗明

监制：倪宝元 陈俊泽

编审：吴秀明 孟芹玲

主编：汤燕萍 孔秋莉

美编：陈 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