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蚕豆熟了

蚕豆熟了

晚饭时清炒了一盘鲜蚕豆（切记，别偷懒，剥豆时，要将包在豆瓣外的壳衣去掉），任何佐料不用加，只需少许油、盐，翻炒几下，加水略煮，即刻熟烂。入口滋味，依我形容像植物中的里脊丝，鲜嫩、清香、柔绵，舌尖醉了。记得菜谱上有推荐火腿炒蚕豆的，极不认同，生生糟践了鲜蚕豆的那股天然素肉香。

我老家四川(川渝莫分家，自我认同仍是四川人)是蚕豆的主要产区，辣麻脆还有点甜的“怪味胡豆”，是四川人奉献给四海宾朋的一款经典零嘴。佐料之丰富、味道之浓烈、对食物本味之颠覆，“怪味胡豆”秉承蜀地特色，堪称一绝。

四川农村习惯将蚕豆晒干保存。晒干的蚕豆我们一般这样吃:先用清水煮熟、晾干，加油、盐清炒。这道菜是我爸的最爱，下酒、佐稀饭，小时妈妈常做。

对蚕豆的记忆还有两件。一是在武汉上小学时，每到春天，上学路上会经过一块蚕豆地。三四月，蚕豆花先白后紫开过后，叶丛间、叶茎上就冒出许多小船儿似的豆荚。小丫头们嘴馋呀，剥开豆荚，将嫩豆子直接放进嘴里，好吃!长大后才知道，生蚕豆是有轻微毒性的，幸亏一次吃得不多。

另一件记忆则是小学同学中有对美丽姐妹，她们声称自己得了一种特殊的病:蚕豆病，一旦吃了蚕豆，就会贫血、昏迷，送医院抢救。很多年我都将信将疑，也是长大后才知道，真的有这种病，病因是身体里缺少一种酶，该病多见于华南地区，那对姐妹的籍贯正是广东。

蚕豆平凡，比蚕豆更平凡的是极不打眼的蚕豆花，但请不要小看它哟，平凡的蚕豆花还被写进了歌里，就是那首经典情歌《九九艳阳天》，听，“蚕豆花儿香哟，麦苗鲜。”但曾令我心泛涟漪的却是另一句歌词“十八岁的哥哥想把我牵”，“哥哥”才18，“小英莲”顶多16吧。令人艳羡的青春，蚕豆花、麦苗见证的春天和爱情。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李春玲，1974年出生，北京某报编辑，曾出版随笔集《花儿都有权利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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