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不被遗失的温暖
不被遗失的温暖
昨夜的风,不曾吹落一树的绿叶,却招来了一场金贵如油的春雨。
那雨,像是成心追寻什么,未闻脚步声,却已近至眼前,想躲闪都来不及,想说不喜欢也不可能。
我本能地撑起一把伞,快速钻进车里,紧闭车窗,开启雨刮器。香樟树梢上的雨滴重重落在车顶,发出沉闷的声响。路面上的积水绽放出一朵朵水花,和着微风,弹奏着邀人赏雨的鸣奏曲。
雨,如丝如线,如缕如帘,怎么也挡不住行车的去路,却不留情面地把路上的行人打扫的快要干净。
我放缓了车速,不是想欣赏车外的雨景,而是专注前方一对奇葩的行人。高个光着脊背,急冲冲地牵着顶了件雨披的矮个行走,看那情形,附近是找不到躲雨的地方。
我想,晨练跑的再怎么欢实,这雨天能出多少汗,该不至于热到赤裸着脊背吧。行至近处才发现矮个顶的是一件衣服,迈着蹒跚的脚步。我放下车窗,呼喊他们快快上车。
矮个褪去衣服才看清是个孩子,一张清纯稚嫩的脸庞,有衣服遮罩着,身子并未完全浸湿。大人就没那么幸运,头发一缕一缕地扑垒在额头,脸颊的雨水顺着胸前下流,膝盖部位的裤子被雨水打湿,紧贴在大腿上想侧身都不容易。
我递过纸巾,他擦拭身子,向我送来浅浅的微笑。似乎被雨激淋,身子有点发颤,用微微结巴的语调歉意地说,这雨,雨,来的太快了点。
我开了暖风,问他们住在哪里?他说在汉惠渠旁的村子里。
在他的指引下,车子拐进村子送至楼下,我示意他们快进屋更换衣服。在车辆掉头驶离时,那名男子还站在屋檐下致谢,轻轻向我挥手。
半年多后的一个早晨,我从工地返回城里,上车启动车子,刚一起步发现方向偏离,下车检查,唉哟,右前轮瘪的瘫在路面上。
我站在一旁,束手无策,打电话求助朋友,朋友说找保险公司,保险公司说让我稍作等待,两个小时后去人救助。
我心里着急,正抓耳挠腮、一愁莫展时,一名T恤男子主动上前搭话,问车子怎么了?
我踢了一脚右轮胎,无可奈何地说,你看这。
他说是小问题,换上备胎就可以。
我摊开双手,抱歉地说不会呀。
他二话没说,打开后备箱,取出备胎,拿出千斤顶和工具包。找来石头将车前后轮胎支稳,用千斤顶支撑起车体,熟练地换下泄气的车胎。
我想过去搭把手,他说你在一旁歇着,我是开大车的,经常干这事,简单的很。他仔细检查后,指着轮胎的某个部位说,这里扎了个钉子。
我猜想是昨天将车开进工地,被扎并不知道,退出放至路边,过了一夜,慢撒气瘪了轮胎。
他帮忙换上备胎,落下车体,看了看并无异样,满意地对我说,你把车开进城里,找个修理店,把轮胎补好,重新换上就没事。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劲地表示真诚谢意,恳请他留下姓名和电话。
他笑了笑说,你不记得我了?
我仔细瞅了瞅,打开存储在脑子里的画面,来回扫描了几遍,也没有找到能比对上的人。
他直截了当地说,我就是雨天你送我回家的那个人。
我无言以对,这怎么可能,太意外了吧。虽说县城不大,也有十几万人,芸芸之中会那么奇巧,真让人难以置信。试想,这么散发光亮、悠扬如歌的故事,怎么会两次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呢
他见我惊愕的不知所措,诚恳地解释道,我经常爬山,一直走这条道。那次,你雨天送我们父子俩回家,临走时我记下了你的车号。后来爬山走到这里,无意中发现了你的车子。从那以后每次路过,都要停下来看一看。有时发现你在里面干活,但从未惊扰你。正巧今天爬山返回,遇到你的车子出了问题……
我找不到更好的语言来表达,冥冥之中觉得这是注定了的因缘际会,让回报神奇地摆渡成另一种方式,隔着时空来相逢呈现,宛如一泓清泉,成就一份诗意的保留,在书写温暖中光芒绽放。
臻爱有温度,善行能传播。走进岁月深处,一个不经意间的举动,一个举手之劳的帮助,却换来了意料之外的融会交流,让一场偶遇演绎成了爱的执念,珍藏为不被遗失的温暖。
我们常常感叹红尘熙攘,物是人非,其实善意不会被错过,更不会打折扣。只要你心灵阳光,举止美好,良善如常,爱总会温暖如初,渗透到生活的每一个罅隙里,有时浓墨重彩,有时风轻云淡……
插图/网络
作 者 简 介
张焕栋,1986年10月入伍,2017年3月退休,在网络、报刊发表有短文,现居陕西勉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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