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针省200元,女子为救子用自己做实验,老公说她心狠,她哭了

口述/李   欧

撰文/大   树

在北京一间狭小的出租房内,我取出针管和药,熟练地配好,然后挽起孩子的袖子,慢慢地注射。一针下去,孩子哇哇大哭,但我却顾不了这些。我无法想象,我自己是一个晕血和怕打针的人,如今变成了这般模样。

我之所以选择自己给孩子打针,都是迫不得已。出租房距离医院有十几公里,打车就得40多元,到医院还得花50元挂号,还有门诊的药费等等。我自己在家打针一次就省下了近200元。图为李欧给儿子打针。

我叫李欧,今年30岁,来自黑龙江省大庆市萨尔图区新村,我从小就家境贫寒,住的地方连一扇窗户都没有。父母总在争吵,我从小也非常懂事,够得到灶台,我就开始自己做饭了,井水再凉,我也坚持着洗衣服。为了能早点步入社会挣钱,初中毕业我直接念了技校,学了铆工。图为李欧和儿子。

毕业之后,我成为一家国企的一名电焊工,这是一份很少有女生参与的工作,一个月工资几千块钱。我和我的老公黄世玉是初中同学,后来他去当了兵,退伍之后我们又有了联系。我喜欢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当时我就认为当过兵的黄世玉就是我要找的老公的样子。

2016年我们结婚了,2017年8月我们的孩子黄禹涵出生了。小孩子的到来让我们这个小家无比温馨。儿子黄禹涵出生后,我在家全职照顾孩子。但或许是因为我们的家庭观念不同,让我们之间产生了一些小的摩擦。我家境贫寒,父母不和,他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从小到大都有人照顾,有人帮他分担事情。我盼着孩子早点长大,能去上幼儿园,自己就可以出去工作了,在这之前,我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儿子身上。图为黄禹涵生病前的样子。

时间过得很快,2020年8月1日,是我儿子3周岁的农历生日,一家老小聚在饭店里,我们点了孩子最爱吃的火锅,给他过了个热闹的生日。从饭店回来的第二天,黄禹涵就说腿疼,同时还有发高烧。我不敢怠慢,急忙带儿子去了当地医院。医生检查后说缺钙,可是补了二十多天的钙,孩子还是喊腿疼。图为李欧和儿子。

于是,我带孩子去了哈尔滨,那边的医院说孩子是关节炎,但医院不能确诊。我也始终不相信,我平时把孩子照顾得很好,没受过伤,也没受过冻,孩子怎么会得这个病。我越来越不放心,我决定带孩子到北京去看一看。

到北京后为了省钱,为了方便给儿子看病,我们在离医院10公里以外的地方租了个小屋。屋子见不到阳光,白天也得开灯,公用的厨房和厕所就在隔壁,奇怪的味道混合着在屋里穿梭,我来北京之前从来没想到这样的地方还能住人。图为李欧和丈夫在看儿子的病历。

在北京的医院,医生的检查结果说是骨髓炎,并准备给孩子安排手术。就在手术前,孩子的另外一条腿也开始疼了,我看到手术同意书上只写着给右腿做手术,最终我没同意手术。医院随后又给孩子腿部做了B超检查,显示没有积液,只能继续观察。医院后来找了很多专家会诊,可腿部始终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图为出租房里的黄禹涵。

2020年10月,医院换了检查方向,后来做了骨显像,才终于确诊孩子患“神经母腹膜后细胞瘤”,已经出现骨转移。得知这一结果我差一点昏了过去,我不敢相信,孩子会得这种病,并且是儿童癌症之王。更让我崩溃的是,孩子此前在多家医院的辗转,病症一直没得到确诊,一来二去孩子的病情被耽误,腹部的肿瘤已经长到了鸡蛋那么大,还出现了骨转移和淋巴转移。图为李欧在给儿子配药。

孩子的治疗一直在继续,后期的手术也迫在眉睫。现在孩子危在旦夕,稍微有一点差池,孩子就有可能送命。我一刻都不敢松懈,一天24小时守在孩子身边,常常是通宵难眠,我甚至感觉自己快坚持不下去了。图为李欧准备给儿子打针。

在结束一轮化疗后,我带着儿子回到出租房。孩子化疗后有时需要注射促进粒细胞和血小板生长的药物,而我们住在出租房进出医院很不方便,为了不耽误儿子的治疗,我开始在自己胳膊上练习扎针。我晕血,更害怕打针,在我初中毕业时,我母亲曾经想让我学护士,我因为晕血和怕打针,打死也不去。甚至我有一次献血,刚献了一半我就昏迷过去,可我没想到现在愣是学会了皮下注射。我老公在目睹我拿自己练习打针后,说我对自己真狠。我老公这么说,我哭了,可我觉得只要能救儿子,再狠我也下得了手。图为李欧自己胳膊上伤痕累累。

我儿子很可爱,别看他才三岁,却已经会背《悯农》《咏鹅》等很多的古诗,会说一些颜色的英语单词。生病之前我一直说要送他去幼儿园,那里有很多小朋友可以和他一起玩,现在孩子总问我:“妈妈,我什么时候去幼儿园啊?我要和小朋友一起学习、一起玩。”孩子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到外面玩了,医生不让运动,生怕他磕着碰着哪个地方长出一个肿瘤来。图为李欧给儿子注射。

孩子很喜欢看奥特曼,他说他就是我的奥特曼,等他长大了保护我,打倒我身边所有的小怪兽。听孩子这么说,我泪流满面,我告诉他:“你长大保护我,那么现在妈妈保护你,做你的奥特曼。打败所有害你生病的病魔,让你健健康康地长大。”图为黄禹涵在玩耍。

在得知孩子的病情之后,我就立马将消息告诉了所有的家人、朋友,让他们帮我筹钱。孩子的姥姥和奶奶也都来帮我做饭、洗衣服。可老人的身体多病,没多长时间就都相继回家打上了点滴。此时,平时像个大孩子一样的老公也逐渐感受到了压力,渐渐变得沉稳、负责,成为我的帮手。图为黄禹涵给妈妈擦眼泪。

在我生娃后和儿子生病前,我们全家靠老公每月四千多元收入维持生活,来北京后,全家唯一的收入来源也断了。而在孩子生病后,我们辗转各地求医,本来就没多少积蓄的家庭很快陷入困境。从禹涵发病到现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已经花了20万,不久后的手术预计需要50万左右,家里早已经囊空如洗。世界这么大,孩子还啥也没看过,如果能以命换命,我愿意拿我的命去换儿子的命。可是面对现实,我却那么无力。图为李欧母子俩。原创作品,严禁任何形式转载,侵权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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