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胡思乱想的两三件事

关于时间

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感觉到自己有一些苍老。

内心一直拒绝长大,一直把自己当成那个刚踏出校门的白衣飘飘的少年,以为这样就能定住时间,直到身边的同龄人还有比我更加年少的同事,都已步入婚姻殿堂,甚至已为人爹娘,猛然发现,在我一直拒绝长大的时候,很多人已经在时间的裹挟下成长、成熟,身上的棱棱角角也已经被打磨的平平整整,就像一块潜藏在溪流最底端的鹅卵石:

光滑、圆润。

在我固执地和时间为敌的时候,我发现在时间的洪流下,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枉费,也许,顺着时间走,在适当的时间做合宜的事,才是最明智的方式:

该妥协的时候妥协,该忍耐的时候忍耐,甚至,在适当的时候把尾巴夹起来可能还能获得更多你想要的东西。可是,我所接受的教育、所看过的书、走过的路都告诉我,做好自己就行,把自己的本职做好,内心存有良善,哪怕和周围的人相比显得尤其格格不入,也不必在乎。

我希望自己的内心依然住着一个小孩。这个小孩对世界好奇,对周围的人和善,积极进取,他是那么的善恶分明、嫉恶如仇,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权力而忤逆自己的内心。这个小孩,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他对世界永远保持着自己的评判,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他都有自己的思考。就算全世界都在装睡,他依然会在人群中对那个没穿衣服的皇帝大声喊出:

你什么都没穿。

关于怀念

    当你曾经获得过一份美好,后面被你弄丢了之后,你今后总是会时不时地念起。在记忆中不断地美化和加工,让自己心中的遗憾不断地加深,喜欢躲在回忆里或扬起嘴角,或暗自懊恼。对现状的忽视成了常态,不论当下是幸福还是苦涩,我们经常忘了去珍惜,却认为当下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进而稀松平常,直到再次失去后,这种理所应当再次变成耿耿于怀、念念不忘,又在记忆中增加了不断被美化的怀念。就像李宗盛唱的:

“他的爱在心里埋葬了、抹平了、几年了、仍有余威。”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记忆,成了别人触碰不得的禁区,又或是不能提起的禁忌,只能在回忆里猖狂和肆无忌惮。或者,又成为了如祥林嫂那般,逢人便说自己的阿毛。

人,很多事时候是个矛盾体,一方面喜欢念旧,一方面又喜新厌旧。

也许,喜新厌旧就是为了以后的时常念旧吧。

关于选择

    你相信有平行时空吗?我从小就被一个问题所困恼,至今依然没有得到解答:

当我死了之后,这个世界还有我吗?

总在幻想,在另一个时空,有一个和我一样的人存在。

如果真的有平行时空的话,也许很多时候就可以减少我们选择的盲目性。

人长大之后需要面对一个非常残忍的事实是:你要对你的选择负责。你不能不选择,同时,选择之后你又一定要为之负责。由于各方面的局限,我们的选择又往往带有片面性。我们不可能洞悉一切,也不可能在选择之前就对所有的可能性做出一个预估,那么,一旦选择后发现并不如愿,我们就会假设,如果当时没有这样而是那样该多好。这个时候,如果有平行时空的话,我一定会告诉另一个时空的自己,不要选择这个,而应该选择那个。

可是,我又担心,那个时空的自己会不会就像现在的自己一样,在选择的时候根本听不进别人的劝诫,正如我们经常对父母的劝诫感到厌烦一样。也许,有些挫折一定会和我们遭遇,非此,我们便不能长大。

对未来的不确定性充满了畏惧。这种畏惧束缚了我们,磨折了我们在选择时的勇气,对现状不满,但是又缺乏挣脱的勇气,呆在自己的舒适区而不肯改变。一方面嘲笑自己的懦弱,一方面又坚持着这份懦弱,时不时对此加以调侃,以表示自己对此也有过认真的思考,从而获得那专属于思想者的那种快慰。

关于胡思乱想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一个人的幸福大多数时候是藏在旁观者的心中。我们总是习惯于仰望他人,觉得那才是我们心中一直向往的白月光,只不过你以为的白月光在当事人看来只是胸口的朱砂痣,是墙上的蚊子血,是餐桌上的饭粘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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