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儿子写“人”字

张兰军

儿子十岁,上四年级,成绩在班上也算一般偏上,可日常表现总有些不尽如人意。一天晚饭后,我把儿子叫到跟前。

“儿子,爸爸今天考你一道题。”说着,我从火柴盒里取出两根火柴,“去用这两根火柴摆成一个'人’字!”儿子很是意外,以为我在跟他开玩笑:“摆什么'人’字?不就是一撇一捺吗!六年前我就知道。”儿子眨巴着眼睛,一脸的不在乎。

可父命难违,尽管很不情愿,儿子还是在地上摆出了一个小小的“人”字。“行了吧?”儿子显然觉得自己被小看了。“行了,”我望着他,“可你现在的'人’字是倒着的,你能不能让它立起来呢?”“立起来?怎么立啊?它摆在地上不是很好吗!”尽管左支右撑,推三倒四,两根火柴拼起的“人”字,总也立不起来。

最终,儿子把手一摊:“做不了。这么轻飘的东西,即便立起了,喘口气也能吹倒呀!”我没言语,转身从儿子文具盒拿出两根铅笔,“儿子,用铅笔换着试试。”他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好奉命再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也像描花绣凤一般,无可奈何而又不无认真地摆弄着。终于,儿子喊了一句:“爸,立起来了!”果然,儿子经过一番细心摆布,终于用铅笔在地上拼起了立着的“人”。

随即,我又从屋外拿来两根很有些分量的木棒:“儿子,试着用这两根木棒再摆一下。”沉沉的木棒,虽赶不上火柴棍那样轻飘飘,也不像铅笔那样运用自如,可一旦摆列起来,竟那么轻而易举。很快,用两根木棒拼成的“人”字就稳稳当当立在了地上。

见时机成熟,我语重心长地说:“儿子,看到了吗?倒着的'人’,谁都可以轻易地拼成,无论它轻浮、简单到何种程度。可立着的'人’就不那么简单了,没有一定的分量、体积是很难在地上立足的。”儿子眨巴着明亮的眼睛,听得很是认真。“做人也是一样。每个人在这个世上活着,自然、简单。可要做一个真正立着的'人’,就不那么容易了。首先得有健全的身体,这如同'人’字的一撇;其次得有正确的人生观,也就是活着的目的,这如同'人’字的一捺。只有这二者都行,才能写就一个真正立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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