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通鉴(285)陶侃的作用
读通鉴(285)陶侃是刘宏留给东晋的最大财产
建兴三年乙亥,公元315年
春,正月,徐馥杀吴兴太守袁琇,有武装群众数千人,想要奉周札为主。周札听闻后,大惊,把这件事告诉义兴太守孔侃。周勰知周札的意见与自己不同,不敢发动。徐馥的党众惧怕,攻徐馥,杀了他;孙弼亦死。周札的儿子周续亦聚众响应徐馥,左丞相司马睿商议发兵征讨。
王导说:"如今少发兵则不足以平寇,多发兵则根本空虚。周续族弟黄门侍郎周莚,忠诚果敢有谋略,请单独派周莚前往,足以诛周续。"司马睿听从。
周莚昼夜兼行,至郡,将入城,遇周续于城门,对周续说:"当与君共同到孔府君,有所评论。"周续不肯入城,周莚牵逼与他一起见孔侃。
坐定,周莚对孔侃说:"府君何以置贼在坐?"周续衣中常置刀,即操刀逼周莚,周莚叱郡传教吴曾格杀了他。周莚借机想要诛周勰,周札不支持,委罪于从兄周邵而诛之。周莚不归家省母,于是长驱而去,母亲狼狈追他。司马睿任命周札为吴兴太守,周莚为太子右卫率。因为周氏是吴之豪望,故不穷治,抚周勰如旧。
(世家已成为阻碍社会进步最大的障碍,这些人眼里没有国家大计,只有个人私利得失,而司马家也没有能力在这个阶段处理这么复杂的问题,只能带着问题前进。)
诏平东将军宋哲屯华阴。
成主李雄立皇后任氏。
二月,丙子,任命琅邪王司马睿为丞相、大都督、督中外诸军事,南阳王司马保为相国,荀组为太尉、领豫州牧,刘琨为司空、都督并、冀、幽三州诸军事。刘琨推辞任司空不受。
南阳王司马模败亡后,都尉陈安前往归附世子司马保于秦州,司马保命陈安领千余人征讨叛羌,宠待甚厚。司马保的大将张春疾恨陈安,谮陈安,说陈字有异志,请求除掉,司马保不许;张春则伏刺客以刺杀陈安。陈安被重伤,驰还陇城,遣使到司马保处,贡献不绝。
诏进拓跋猗卢爵为代王,置官属,食代、常山二郡。拓跋猗卢请并州从事雁门莫含于刘琨,刘琨遣遂给他。莫含不想前行,刘琨说:"以并州单弱,我之不材,而能自存于胡、羯之间的原因,代王出力。我倾身竭赀,以长子为人质而奉事于他,庶几为朝廷雪大耻。卿想要成为忠臣,奈何珍惜共事之小诚,而忘徇国之大节吗?前往事奉大王,为之腹心,乃一州之所赖。"莫含于是出行。拓跋猗卢甚重任他,常与参大计。
拓跋猗卢用法严峻,国人犯法的,或举部就诛,老幼相携而行,人问:"去干什么?"答说:"前往就死。"无一人敢逃匿的。
王敦遣陶侃、甘卓等人征讨杜弢,前后数十战,杜弢将士多死,于是请降于丞相司马睿,司马睿不许。杜弢写信给南平太守应詹,自陈过去与应詹"共讨乐乡,本同休戚。后在湘中,惧死求生,遂相结聚。倘以旧交之情,为明枉直,使得输诚盟府,厕列义徒,或北清中原,或西取李雄,以赎前愆,虽死之日,犹生之年!"应詹为他启呈其书,且上言"杜弢,益州秀才,一向有清望,为乡人所逼。如今悔恶归善,宜命使扶纳,以息江、湘之民!"司马睿于是派前任南海太守王运受杜弢投降,赦其反逆之罪,任命杜弢为巴东监军。杜弢既受命,诸将犹攻之不已。杜弢不胜愤怒,于是杀王运再次反叛,遣其将杜弘、张彦杀临川内史谢擒,于是攻陷豫章。三月,周访击张彦,斩之,杜弘逃奔临贺。
汉大赦,改元建元。
雨血于汉东宫延明殿,太弟刘乂厌恶,以这事问太傅崔玮、太保许遐。崔玮、许遐劝说刘乂说:"主上往日以殿下为太弟的原因,想要以安众心罢了;其志在晋王很久了,王公已下莫不希旨依附晋王。如今复以晋王为相国,羽仪威重,逾于东宫,万机之事,无不由晋王心意,诸王皆置营兵以为羽翼,事势已去;殿下非但不得立为帝,朝夕且有不测之危,不如早为之计。如今四卫精兵不减五千,相国轻佻,正烦一刺客。大将军无日不出,其营可袭而取;余王并幼,固易夺取。苟殿下有意,二万精兵指顾可得,鼓行入云龙门,宿卫之士,孰不倒戈以迎殿下的!大司马不考虑其为异。"刘乂不听从。
东宫舍人荀裕告崔玮、许遐劝刘乂谋反,汉主刘聪收捕崔玮、许遐于诏狱,假以他事诛杀。使冠威将军卜抽将兵监守东宫,禁刘乂不听朝会。刘乂忧惧不知所为,上表乞为庶人,并除诸子之封,褒美晋王,请以为嗣;抽卜阻抑而让其信上通。
汉青州刺史曹嶷尽得齐、鲁间郡县,自镇临菑,有兵众十余万,临河置戍。石勒上表称:"曹嶷有专据东方之志,请征讨他。"汉主刘聪恐石勒灭曹嶷,不可复制,不同意。
刘聪纳中护军靳准二女靳月光、靳月华,立靳月光为上皇后,刘贵妃为左皇后,靳月华为右皇后。左司隶陈元达极谏,认为:"并立三后,非礼。"刘聪不悦,任命陈元达为右光禄大夫,外示优崇,实夺其权。于是太尉范隆等人皆请以位让陈元达,刘聪于是恢复任命陈元达为御史大夫、仪同三司。靳月光有秽行,陈元达上奏,刘聪不得已废之,靳月光惭恚自杀,刘聪恨陈元达。
(这种戴绿帽子却不以为意的,胡人的君王非常多。后面北魏也有。)
夏,四月,大赦。
六月,盗贼发掘汉朝的霸、杜二陵及薄太后陵,得到金帛甚多,朝廷以用度不足,诏收其余以实内府。(麹允等人没有军费,假借盗贼的手搞的。)
辛巳,大赦。
汉大司马刘曜进攻上党,八月,癸亥,败刘琨之众于襄垣。刘曜想要进攻阳曲,汉主刘聪遣使对他说:"长安未平,宜以为先。"刘曜乃还屯蒲坂。
(除掉刘琨石勒坐大。)
陶侃与杜弢相攻,杜弢命王贡出挑战,陶侃遥对他说:"杜弢为益州小吏,盗用库钱,父死不奔丧。卿本佳人,为何跟随这种人!天下宁有白头贼邪?"王贡一开始横脚在马上,听闻陶侃的话,敛容下脚。陶侃知可说动,再遣使晓谕他,截发为信,王贡于是投降于陶侃。杜弢这众大溃,杜弢逃遁而走,道中死。陶侃与南平太守应詹进克长沙,湘州全部平定。丞相司马睿承制赦其所部,进王敦为镇东大将军,加都督江、扬、荆、湘、交、广六州诸军事、江州刺史。王敦开始自选置刺史以下,浸益骄横。
(司马家屈于大家族的势力,王敦却是把自己当成袁绍的,这样一个杀兄长、弟弟的人,功劳远不如陶侃,司马家却不敢重用陶侃,而重用王敦。)
当初,王如的投降时,王敦从弟王棱爱王如骁勇,请王敦配到自己麾下。王敦说:"此辈险悍难畜,你生性狷急,不能容养,更成祸端。"王棱固请,于是给与他。王棱置王如在左右,甚加宠遇。王如数次与王敦诸将角射争斗,王棱杖之,王如深以为耻。等王敦潜畜异志,王棱每次劝谏他。王敦怒其异己,密秘使人激王如令杀王棱。王如借闲宴,请剑舞为欢,王棱同意。王如舞剑渐前,王棱恶而呵之,王如直前杀王棱。王敦听闻后,阳装惊讶,亦捕王如诛杀。
最初,朝廷听闻张光死,任命侍中第五猗为安南将军,监荆、梁、益、宁四州诸军事、荆州刺史,自武关出。杜曾迎第五猗于襄阳,为兄长的儿子娶第五猗的女儿,遂聚兵万人,与第五猗分据汉水、沔水。
陶侃既破杜弢,乘胜进击杜曾,有轻杜曾之志。司马鲁恬劝谏说:"凡战,当先料其将。如今使君诸将,无人比得上杜曾的,未易可逼。"陶侃不听从,进围杜曾于石城。杜曾军队多骑兵,密开门突陶侃军陈,出其后,反击,陶侃兵死者数百人。杜曾将趋顺阳,下马拜陶侃,告辞而去。
这时荀崧都督荆州江北诸军事,屯宛城,杜曾引兵包围他。荀崧兵少食尽,想要求救于故吏襄城太守石览。荀崧小女荀灌,年十三,帅勇士数十人,逾城突围夜出,且战且前,于是到达石览所;又拿荀崧书信,求救于南中郎将周访。周访遣儿子周扶帅兵三千,与石览共救荀崧,杜曾才遁去。
杜曾再次致信笺于荀崧,求讨丹水贼以自效,荀崧同意。陶侃遗荀崧书信说:"杜曾凶狡,所谓'鸱枭食母之物'。此人不死,州土未宁,足下当识吾言!"荀崧以宛城中兵少,藉杜曾为外援,不听从。杜曾再次帅流亡二千余人围襄阳,数日,不克而还。
王敦嬖人吴兴人钱凤,疾陶侃之功,屡次毁陶侃。陶侃将还江陵,想要到王敦当面自陈。朱伺及安定人皇甫方回劝谏说:"公入见必不能出。"陶侃不听从。既至,王敦留陶侃不遣回,左转广州刺史,以其堂弟丞相军咨祭酒王廙为荆州刺史。荆州将吏郑攀、马俊等人到王敦处,上书留陶侃,王敦怒,不许。郑攀等人以陶侃始灭大贼,而更被黜,众情愤惋;又以王廙忌戾难事奉,于是帅其徒三千人屯涢口,西迎杜曾。
王廙为郑攀等人所袭,奔于江安。杜曾与郑攀等人北迎第五猗以拒王廙。王廙督诸军讨杜曾,再次为杜曾所败。王敦意郑攀承陶侃风旨,被甲持矛将杀陶侃,出而复还者数四。陶侃正色说:"使君雄断,当裁天下,何此不决乎!"借机起身如厕。
咨议参军梅陶、长史陈颁进言于王敦说:"周访与陶侃亲姻,如左右手,安有断人左手而右手不呼应的!"王敦意解,于是设盛馔以饯行,陶侃便夜出发,王敦引其子王瞻为参军。
当初,交州刺史顾秘卒,州人以顾秘儿子顾寿领州事。帐下督梁硕起兵攻顾寿,杀之,梁硕于是专制交州。王机自以盗据广州,担心王敦征讨他,更求交州。正好杜弘到王机处投降,王敦想借王机以征讨梁硕。于是以降杜弘为王机的功劳,转交州刺史。王机至郁林,梁硕迎前任刺史脩则儿子史湛行州事以拒王机。王机不得进,于是更必与杜弘及广州将温邵、交州秀才刘沈谋划再还据广州。陶侃至始兴,州人皆言宜观察形势,不可轻进。陶侃不听,直至广州,诸郡县皆已迎王机。杜弘遣使假装投降,陶侃知其谋划,进击杜弘,击破,于是执刘沈于小桂。遣督护许高讨王机,击走王机。王机病死于道,高掘其尸,斩杀。诸将皆请乘胜击温邵,陶侃笑着说:"我威名已著,何事遣兵!但一函纸自定。"于是下书晓谕温邵。温邵惧怕而逃走,追获于始兴。杜弘到王敦处投降,广州于是平定。
陶侃在广州无事,则朝运百甓于斋外,暮运于斋内。人问其故,答说:"我方致力中原,过尔优逸,恐不堪事,故加强锻炼。
王敦以杜弘为将,宠任他。
九月,汉主刘聪派大鸿胪赐石勒弓矢,策命石勒为陕东伯,得专征伐,拜刺史、将军、守宰,封列候,岁尽集上。
(汉国承认对石勒的失控。)
汉大司马刘曜寇北地,诏以麹允为大都督、骠骑将军以抵御刘矅。冬,十月,以索綝为尚书仆射、都督宫城诸军事。刘曜进拔冯翊,太守梁肃逃奔万年。刘曜转寇上郡,麹允去黄白城,军于灵武,因为兵弱,不敢前进。
皇帝屡次征兵于丞相司马保,司马保左右皆说:"蝮虵螫手,壮士断腕。如今胡寇方盛,且宜断陇道以观其变。"
从事中郎裴诜说:"如今虵已螫头,头可断吗!"司马保于是任命镇军将军胡崧行前锋都督,须诸军集中就出发。麹允想要奉皇帝前往就司马保,索綝说:"保得天子,必逞其私志。"于是停止。
于是自长安以西,不复贡奉朝廷,百官饥乏,采稆以自存。
凉州军士张冰得玺,刻文说"皇帝行玺",献于张实,僚属皆祝贺。张实说:"是非人臣所得留。"遣使归玺于长安。
建兴四年丙子,公元316年
春,正月,司徒梁芬建议追尊吴王司马晏,右仆射索綝等人引魏明帝诏以为不可;于是赠太保,谥号为孝。
(索綝等人挟了天子,贪个天功,却不知度德量力,可叹了。)
汉国中常侍王沈、宣怀、中宫仆射郭猗等人,皆宠幸用事。汉主刘聪游宴后宫,或三日不醒,或百日不出;自去冬不视朝,政事一委相国刘粲,唯杀生、除拜才使王沈等人入宫报告。王沈等人多不报告,而自以其私意决定,故勋旧或不叙,而奸佞小人有数日至二千石者。军旅岁起,将士无钱帛之赏,而后宫之家,赐及僮仆,动至数千万。王沈等人车服、第舍逾于诸王,子弟中表为守令者三十余人,皆贪残为民害。靳准整个宗族谄而事之。
郭猗与靳准皆有怨于太弟刘乂,郭猗谓相国刘粲说:"殿下光文帝之世孙,主上之嫡子,四海莫不属心,奈何要以天下与太弟吗!且臣闻太弟与大将军谋因三月上巳大宴作乱,事成,许以主上为太上皇,大将军为皇太子,又许卫军为大单于。三王处不疑之地,并握重兵,以此举事,无有不成的。然二王贪一时之利,不顾父兄,事成之后,主上岂有全身之理?殿下兄弟,固不待言;东宫、相国、单于,当在武陵兄弟,何肯与人啊!如今祸期甚迫,宜早图谋应对。臣屡言于主上,主上笃于友爱,以臣刀锯之余,终不之信。愿殿下勿泄密,密表其状。殿下倘不信臣,可召大将军从事中郎王皮、卫军司马刘惇,假之恩意,许其归首以询问,必可知。"刘粲同意。
郭猗秘密对王皮、刘惇说:"二王逆状,主上及相国都知道了,卿要与他们同谋吗?"
二人惊道:"无之。"
郭猗说:"兹事已决,我可怜卿亲旧并见族啊!"因歔欷流涕。二人大惧,叩头求哀。
郭猗说:"我为卿计,卿能用之乎?相国问卿,卿但云'有之';若责卿不先启,卿即云'臣诚负死罪。然仰惟主上宽仁,殿下敦睦,苟言不见信,则陷于诬谮不测之诛,故不敢进言啊。'"王皮、刘惇许诺。刘粲召两问询,二人至不同时,而其辞若一,刘粲以为信然。
勒准再次劝说刘粲说:"殿下宜自居东宫,以领相国,使天下早有所系。如今道路之言,皆说大将军、卫将军要奉太弟为变,期以季春;若使太弟得天下,殿下无容足之地矣。"
刘粲说:"为之奈何?"
靳准说:"人告太弟为变,主上必不信。宜缓东宫之禁,使宾客得往来;太弟雅好待士,必不以此为嫌,轻薄小人不能无迎合太弟之意为之谋者。然后下官为殿下露表其罪,殿下收其宾客与太弟交通的人拷问,狱辞既具,则主上无不信之理。"刘粲于是命卜抽引兵自东宫离去。
少府陈休、左卫将军卜崇,为人清直,一向厌恶王沈等人,虽在公座,未曾与王沈说话,王沈等人深为疾恨。侍中卜干谓陈休、卜崇说:"王沈等势力足以回天地,卿辈自料亲贤孰与窦武、陈蕃?"
陈休、卜崇说:"我辈年逾五十,职位已崇,唯欠一死!死于忠义,乃为得所;安能俛首仾眉以事阉竖!去矣卜公,勿复有言!"
二月,汉主刘聪出临上秋阁,命收陈休、卜崇及特进綦毋达、太中大夫公彧、尚书王琰、田歆、大司农朱谐一起诛杀,皆宦官所厌恶的人。卜干泣谏说:"陛下方侧席求贤,而一旦戮卿大夫七人,皆国之忠良,不能不这样吗!藉使陈休等人有罪,陛下不下之相关部门,暴明其状,天下何从知道!诏尚在臣所,未敢宣露,愿陛下熟思!"并叩头流血。王沈叱卜干说:"卜侍中想要拒诏吗!"刘聪拂衣而入,免卜干为庶人。
太宰河间王刘易、大将军勃海王刘敷、御史大夫陈元达、金紫光禄大夫西河王刘延等人皆到宫门前上表劝谏说:"王沈等矫弄诏旨,欺诬日月,内谄陛下,外佞相国,威权之重,侔于人主,多树奸党,毒流海内。知陈休等人忠臣,为国尽节,恐发其奸状,故巧为诬陷。陛下不察,遽加极刑,痛彻天地,贤愚伤惧。如今遗晋未殄,巴、蜀不宾,石勒谋据赵、魏,曹嶷想要称王全齐,陛下心腹四支,何处无患!却还让王沈等人助乱,诛巫咸,戮扁鹊,臣恐遂成膏盲之疾,后虽救之,不可及已。请免王沈等人官职,付有司治罪。"刘聪以众人上表示王沈等人,笑着说:"群儿为元达所引都变傻了。"
王沈等人顿首哭泣说:"臣等小人,过蒙陛下识拔,得洒扫闺阁;而王公、朝士疾臣等如仇,又深恨陛下。愿以臣等膏鼎镬,则朝廷自然雍穆矣。"
刘聪说:"此等狂言常然,卿何足恨乎!"刘聪问王沈等于相国刘粲,刘粲盛称王沈等人忠清;刘聪大悦,封王沈等人为列候。
(刘聪父子俩智商堪忧。)
太宰刘易又到宫门上疏极谏,刘聪大怒,手坏其疏。三月,刘易忿恚而卒。刘易一向忠直,陈元达倚之为援,得尽谏诤。等刘易卒,陈元达哭之恸,说:"'人之云亡,邦国殄悴。'吾既不复能言,安用默默苟生乎!"归而自杀。
解读:陈元达这种死谏是一种不负责的行为,没有任何价值,对国家的绝望,也同时抛弃了国家,放弃了自己的责任。
今天我读史,觉得坏人用的这些招法太粗糙,但是刘聪父子俩为什么竟然深信不疑?一种就是胡人本身蠢,他们不知道这些汉人玩弄权术上千年,都是千年狐狸,而当不带脑子的人占据了重要位置,其所干的蠢事,就特别多。
与汉国的陈元达相比,陶侃就完全不同,司马家腐败无能到了极致,陶侃能力有目共睹,虽不说如汉高得韩信那么夸张,也相差不了多少,但是司马睿却不敢重用,反而把功劳归于有异志的王敦,养虎为患。陶侃呢,默默搬砖。
司马睿虽然不敢不用王敦,但他还是知道王敦会有异志,也时时有所提防,王敦只是自以为聪明。而且刘宏还留了一个陶侃在那里,这是一个明棋,王敦不敢杀,也不敢用,挺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