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成都武侯祠到“七擒孟获”处(李汝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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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成都武侯祠到“七擒孟获”处
文/李汝珍
成都武侯祠位于四川省成都市南门武侯祠大街,是中国唯一的君臣合祀祠庙,由武侯祠、汉昭烈庙及惠陵组成,人们习惯将三者统称为武侯祠。始建于公元223年修建惠陵之时。关于惠陵,《三国志》的记载,刘备于公元223年病故白帝城之后,灵柩运回成都,诸葛亮亲自选址所建。据《谥法》,“爱民好与,曰‘惠’”,故名刘备墓“惠陵”。墓中还合葬着刘备先后逝去的甘、吴二夫人。
按照汉制,有陵必有庙,所以在同时期,汉昭烈庙诞生。汉昭烈庙,即人们常说的刘备殿,为单檐歇山式建筑,气势宏伟,富丽堂皇,清道光三十年进士完颜崇实撰书对联于该殿:“使君为天下英雄,正统攸归,王气钟楼桑车盖;巴蜀系汉朝终始,遗民犹在,霸图余古柏祠堂”。大门牌匾上有清代刻挂的“汉昭烈庙”四个大字。
武侯祠是纪念蜀汉丞相诸葛亮的祠堂,因诸葛亮生前被封为武乡侯而得名。该祠堂建于何时?已无据可考。但从杜甫《蜀相》诗的描写:“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来推断,早在唐以前,武侯祠就存在了。在唐宋,这里分别有武侯祠和汉昭烈庙;明初,合并为一;明末,祠庙毁于战乱。今天看到的武侯祠,是清康熙十一年(公元1672年)在旧址上重建的。
据传,当年蜀献王朱椿去武侯祠祭拜时,看到武侯祠香火旺盛,而旁边的昭烈庙门庭冷落,觉得皇家的威严受到了损害,不利于朱王朝的统治,于是剔除“君臣义为一体”的主张,打破原有的格局,将武侯祠内的诸葛亮像移入昭烈庙,君臣合并祭祀的庙宇由此产生。专门祭祀诸葛亮的祠堂因此被废除。明末,由于战乱,此处仅有惠陵一座孤坟了。
康熙年间修建的祠庙,兼顾君臣礼仪,将昭烈庙放在前面,诸葛亮殿放在后面,并在立碑记载时,直接称其为武侯祠,回避了刘备庙的说法。
乾隆年间,四川布政使司周琬在得知刘备庙与武侯祠的分合兴废后,提出恢复昭烈庙之名,于是,大门又悬挂了“汉昭烈庙”的牌匾。有趣的是,大门悬挂着“汉昭烈庙”的横匾,说明这里与刘备关系密切,那为什么称其为武侯祠?大约诸葛亮的历史功绩大,在百姓心中的地位高过了刘备,人们便顾不得君尊臣卑的礼仪和祠庙本来的名称了。
众所周知,东汉末年是一段群雄逐鹿的乱世,更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诸葛亮无疑是其中最出色的一位,也是其中最具传奇色彩的一位。可以这样说,是诸葛亮的深谋远虑和雄才大略成就了蜀国。因而,把全世界影响最大的三国遗迹博物馆统称武侯祠,无可厚非。
诸葛亮一生,有不少动人的故事,南征时“七擒孟获”就是其中脍灸人口的一个:公元225年,蜀国为巩固后方,派出三路大军去南中平息叛乱。蜀军去的南中,即今四川凉山州和云南、贵州广大地区。那里是蜀国后方,居住着彝、傣,壮等民族的祖先,统称“西南夷”。诸葛亮亲自率领西路大军自成都沿岷江而下,到安上(今四川屏山)后,掉头向西进入越嵩郡(今四川西昌)。此间,叛军发生内讧,诸葛亮趁机进攻,一举平定了越诲郡。叛军余部由夷人头目孟获领带,退入云南继续作乱。于是,诸葛亮“五月渡泸,深入不毛”,渡过金沙江,追击盂获。在交战中,他以“攻心”之策对付孟获,七次生擒,不加侮辱,又七次放走,终于使孟获心悦诚服,归降蜀国。此事传为千古佳话。
“七擒孟获”的故事家喻户晓,但诸葛亮入云南后的战场究竟在何处?则不得其详。如此,“七擒孟获”处也众说纷纭。
读晋人常琚《华阳国志.蜀志》,可以看出,从越嵩渡金沙江去云南有两个渡口。一是会无渡口,一是三缝渡口。会无县在今四川凉山州会理县东北,堂狼在云南巧家、会泽一带。至今渡口仍在,自今凉山州宁南县渡金沙江可到云南巧家、会泽;三缝即今会理西南的黎溪镇,蜻蛉为今云南永仁、大姚县,有渡口两个。两渡口,一东一西,诸葛亮渡泸走的究竟是哪一个?魏晋时期史籍没有记载,直到隋唐时才有人提及。
《隋书.史万岁传》说,诸葛亮征南宁(今云南曲靖一带),“入蜻蛉”川,经弄栋……见诸葛亮纪功碑”。据此可知,诸葛亮渡泸在三缝县。唐代樊绰在《蛮书》卷二中也说蜀忠武侯诸葛亮伐南蛮,五月渡泸处在弄栋城北。唐代的弄栋在今云南的姚安、大姚境内。这样说来,诸葛亮渡泸应当在三缝渡口。从三缝县渡过金沙江,则“渡泸得蜻蛉”“七擒孟获”的战场就在大姚、大理一线了。元张宗道《古滇说》:“亮经会川,历三绛、弄栋而抵永昌。”明《滇史》则指出,武侯七擒孟获之处皆在大理、保山,以至缅甸境内。
樊绰《蛮书》卷六提到:石城川(今云南盐靖)“即诸葛亮战处故城也。城中有诸葛亮所撰文立二碑,碑上篆文曰“‘此碑如倒,蛮为汉奴’。近年,蛮夷以柱措柱。”如此,诸葛亮与孟获交战的地区在滇东。《水经注.叶榆河》篇:“诸葛亮入南,战于盘东是也。”盘东,即滇东的南盘江一带。又云:“诸葛亮之平南中也,战于是水之南。”这些记载印证了《蛮书》卷六的说法。
两个“五月渡泸”的渡口,两个“七擒孟获”战场,都有诸葛亮南征的遗迹。滇西大姚,县城西有武侯城,“为武侯南征驻师之所”;大理洱海水出口处,则有天生桥,“相传为孔明擒孟获处”。滇东曲靖,城内有双井,“相传武侯所凿”;滇中嵩明县城南有武侯祠,“旧传,孟获输诚,有盟台古碑。”诸葛亮从哪个渡口渡泸,在何处擒纵孟获?留给后人太多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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