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民国时期“活化石”灯谜——武强古版灯方年画

灯谜，最初是指“灯”与“谜”的结合，宋代《武林旧事》、明代《吴江县志》等书中有文字记载。至于“灯”与“谜”是怎样结合的，灯怎样悬？谜怎样悬？自宋至明的实物未见留存。在清代，葛甡撰《馀生虎口虎凡例》中又用文字描述了“灯”与“谜”结合的形态，曰：

灯谜宜用灯也。应在春宵秋夕，粉壁墙阴悬一长扁方灯，糊以或绢或纸。近来最明亮者，玻璃灯也。白门出谜时，灯之正面皆粘长词律句，皆不掉底；两端则粘短谜，底则写明猜四书五经、诗句、古人、美人、俗语、市招等类。似此便与他处所出尽系短谜别致也。出谜原应春时在灯节前后，秋夜在会期歌舞之场。惟须闹中取静，免其非个中人嘈杂，以败文雅兴趣也。

此描述的清代“灯”与“谜”的结合，有实物可证。实物保存在武强古版灯方年画的一块块木版上。这些古版所保存下来的画面和文字，复原了清代“谜”与“灯”结合的情景，是灯谜“活化石”。古版灯方年画上的灯谜，保留了我国古代谜与灯相结合原始形态，具有直观的谜史资料价值。

武强曾流传着一个灯方年画关于“灯”与“谜”合为一体的故事：

在明朝万历年间，武强南关街东面有个“宜兴斋”画店，掌柜的叫白儒银。这个人细长身材，一双鼠眼，出了名的奸猾刁钻。街西有个老画工韩厚，绘制了一套《九九消寒图》画版，印出的画供不应求，很是畅销。

白儒银见韩厚的画比自己的卖得快，很生气，就变着法地使坏。他把韩厚的那套画版偷走藏了起来。老画工得到消息几次来要，白儒银就赖着不给，让老画工的买卖也没法做。这老画工多才多艺，一气之下写了四句诗，配上图案糊在灯笼上，趁元宵节灯会时，挂在了自己的门口，白儒银一出门，正好能看到这盏灯。灯上那四句诗是：

一物细长白如银，论价不值半文分。

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裳不认人。

逛灯会的人们看了，人人会意，都捧腹大笑。白儒银看了很生气，找韩厚不依。韩厚笑着说：“这是用一根钢针制成了一个谜语，跟你有什么关系？”白儒银知道他这是一语双关，骂自己“不值”，可他只得吃个哑巴亏。

后来，人们效法韩厚的做法，把谜语和图画一起印到糊灯笼的纸上，这样便逐渐形成了武强年画中独具风格的灯谜画。（见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武强年画传说》载郭书荣文《武强灯谜画的来历》）

武强灯方年画是专供新年扎灯用的，使用薄而透明又有拉力的纸印制而成。内容多绘戏出故事，有的上边印有灯谜。有横灯方、竖灯方、大灯方、小灯方四种形式。另外还有连环戏出灯方和通景成套灯方等。灯方画每4幅画纸糊一个灯笼，2个灯笼是一对，4个灯笼是一堂，32个灯笼是一街，五彩缤纷，琳琅满目，很有特色。人们观灯猜谜，赏心悦目。1987年和2011年武强年画博物馆、武强年画社据武强年画博物馆藏旧版和新征集到的年画古版资料，用传统印刷方式印行《武强古版灯方年画》第一、二集。相继，又有武强画店辑印的《武强古版灯方年画（第二集）》、冯骥才主编的《中国木版年画集成·武强卷》等书出版。这些书收录的灯画，都是上方写灯谜，下方画戏出故事。有文雅的，也有土俗的，文是文，画是画，各不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