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首届“感恩父母 让爱传承”全国散文、诗歌有奖征文大赛Goudan作品

我的母亲，不过节

Goudan（北京）

广告里的母亲，不是我妈，我妈不是这样的，不要想着骗取我珍贵的眼泪，换取你自私的欲望。

我的眼泪是自私的，只为你而流。我的母亲没有这么的光鲜亮丽，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随着时光慢慢变老，老到我能深深体会到那一道道皱纹，它们是如何爬上母亲的眼角，陪着她哭，陪着她笑，陪着她和我们一起瞎胡闹。过了胡闹的年纪，开始了渐行渐远的旅行，时不时想起母亲过往的模样，小心翼翼地收藏在心上。

人生很长，也很短。长到，什么都记不起；短到，我能数得清妈妈买衣服的次数；短到，我能记得妈妈从来不做头发；短到，我能记得妈妈一如既往的老样子。小时候，我不懂，以为妈妈喜欢这样的自己，长大了我才发现，她只是隐藏了自己爱美的模样，她也会在镜子前，羞怯地去展示自己的新衣裳；她也会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地去教堂做礼拜。只有那面老镜子，记录了母亲无数个画面。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缺少的只是一双欣赏的眼睛，我愿意做母亲欣赏的眼睛，而不是那面冰冷的镜子。

有一天，妈妈视频给我说，她有白头发了，真的老了。我没有注意到妈妈发丝间的白发，因为她一直都是齐脖的直发，洒脱自然。妈妈用手撩起鬓前的黑发，说里面都开始白了，那白就像寒冷的冰霜吹上眉梢鬓角的模样，让人不禁感叹，岁月催人老。而我一直在安慰妈妈，几根白发算不了什么，我都有白头发，多大点儿事。我极力用自己的随意打消母亲对于白发的在意，只能把扎心的痛深藏在心底。是啊，五十多的人了，没穿过好的，没吃过好的，把自己当成男人一样，扛起一个家的重量，怎能抵挡来自生活的风霜苦雨呢？有时候，我会痛恨自己的无能、无力、无助、无奈；有时候，我也会祈求上帝多多可怜这样一个女人，她的一生太难了，不想让她形单孤影地去走那人生的十字架路；有时候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睛，我怕我会忍不住泪流满面。

我不敢夸赞母亲的伟大，但我能感受到她的不平凡，我也能理解天下所有的父母的那份坚强，因为我看到过好多父母，他们背井离乡奋斗的模样。母亲的眼睛充满神奇的力量，她能看穿自己孩子所有的心思，因为我们所有的东西都写在脸上，只是开口不说。就像她说过，自己养的孩子，什么样的性格自己最清楚。偶尔有一瞬间，我也曾从自己身上看到过母亲的影子，那个影子就是母亲给我最好的礼物。

我很少去跟母亲拥抱，我也尝试过拥抱，但母亲讨厌这种矫情的样子，所以每次离开都显得很平静，没有太多的谆谆教导，没有电视剧里面嘘寒问暖宠溺的唠叨，很简单的理解。每次离家，我都会想家，想念母亲，想念她在家的一切，我最怕母亲给我提起村里的谁谁，前天还好好的，今儿个就没了，这种画面，我好怕会被自己脑洞重组，不敢想象。

△2020年春节正在包饺子的妈妈。

母亲很少跟别人攀比，她从来不会羡慕别人家的高楼大厦，她也不会羡慕有钱人家幸福的生活，她也不会去亲近那些有钱的亲戚，因为她不想靠别人，不想亏欠别人。但是她是一个女人，也有脆弱的时候，也有在无数个黑夜中痛哭流涕的时候，也需要有个依靠的肩膀，也需要有个懂自己的人。然而天一亮，生活再继续，眼泪只属于黑夜。

人生是很脆弱的，脆弱到你自己都能怀疑人生；人生也很坚强，坚强到你能扛起所有的苦难。人的一生很神奇，也很传奇，当我们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你会发现人很渺小，渺小到你找不到哪个是你。当我们回顾自己的一生时，你会发现人好伟大，伟大到自己能做那么多事，那么多岁月，自己竟然走了过来。

余生，我只想成为母亲的拐杖，扶着她走，人生的路长长短短，曲曲折折，风风雨雨，能有个同行的，怎么也不孤单。

【作者简介】艺名：Goudan，本名：张明杰，28岁，毕业于辽宁工业大学传播学专业，现于中国基建物资租赁承包协会从事宣传工作。

(本文经作者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