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沉鳞竞跃”中到底看到啥

文：聂传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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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在意孩子语感的培养，即培养他们对语言文字的敏锐感觉。

语感强的人，看文字不再是白纸黑字，而能立刻感知文字的质地、温度、色泽、氛围、情感等诸多因素，从而形成某种特定的场，让自己与作者营造的世界融为一体，沉醉其中。

此即阅读的快乐。

学语文，如果仅会做题，而从没有体验过这种快乐，实在可惜。

我曾以《答谢中书书》中的句子为例，进行了语感体验。

以下为课堂片断。

师：我们以《答谢中书书》为例来看看大家对语言的感觉。我先举个例子。大家读第一句“山川之美，古来共谈”，……再读一遍……再读一遍……这八个字中哪个字先跳进你的脑海里？

生：（七嘴八舌，似乎那八个字都有可能）

师：好，山川之美，古来——

生：共谈。

师：“共”，什么意思啊？

生：一起，都……

师：至少有多少人啊？

生：两个。

师：会只有两个吗？

生：不会，很多。

师：从哪里可以看出来？

生：古来，从古至今。

师：是啊，从古至今很多人都在称道山水之美。来，我们想像一下，把这些人都装进一个屋子里去……屋子里人么？（多）他们都在干嘛？（似乎都在自说自话般地夸山水之美）热闹不？（热闹）甚至还有点嘈杂……但他们吟咏之时都非常投入……

生：（闭着眼想像）

师：一个“共”字，让我们马上看到人多的场面、热烈的气氛，甚至各具情态的古今之文人。这就是语感。来，我们再试一例。看这么四个字，“沉鳞竞跃”，哪个字马上跳过你脑海中？

生：竞！（两个班几乎所有的学生竟然不约而同，应该是前面“共”字铺垫的结果。）

师：竞，啥意思？（此处为必要的释义）

生：竞赛，比赛的意思

师：沉鳞呢？

生：鱼。

师：好，看着“竞”……看着……想像一下：鱼多，还是少？

生：多！

师：对，好多鱼！（此处有逗乐意）别急，很多鱼……鱼是大小统一的吗？

生：（眯眼想像）有大有小……

师：鱼的颜色？

生：多种多样……

师：鱼跃的高度？

生：有高有矮……

师：鱼跃的方向？

生：各不相同……

师：鱼跃进水面时溅起的水花？

生：有大有小……

师：听到跃进水的声音么？

生：听到了……

师：鱼高高跃起时，会带起什么？

生：水珠……

师：阳光下……水珠……看到了什么？

生：太阳的影子……

生：小彩虹……

生：五颜六色……

师：鱼跳得高兴吗？

生：高兴……

师：这一切是谁看到的？（这一问非常必要，由文章过到作者）

生：我……（学生沉浸其中，角色忘记更换）

生：不不，作者！

师：作者在旁边看到这一热闹场面，会怎么样？

生：欢呼！

生：大叫！

生：兴奋！

生：会把手举起来，大喊！

师：你看到作者脸上的表情么？

生：看到了！

师：你看到你自己脸上的表情么？

生：看到了！（马上意识到说错了，笑）

师：看看，如果我们略加想像，就可以从“竞”字不仅看到众鱼的欢快，也看到了作者的沉醉，自己也仿佛身临其境，得到无尽的享受。这就是语感强给我们带来的阅读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