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诸葛亮（杂谈）

诸葛亮﹙181—234﹚，字孔明，为蜀汉之政治家、军事家，琅琊阳都﹙今山东沂南﹚人。东汉末，隐居邓县隆中﹙今湖北襄阳﹚。刘备拜为军师，称帝后，又拜蜀相。至刘禅继位，加封武乡侯，领益州牧。建兴十二年，因兴兵伐魏，病死于五丈原，享年五十三岁。葬于定军山﹙今陕西勉县东南﹚，谥忠武侯。著有《诸葛亮集》。

史载当政期间，因刘禅不及，所以政务、军务，无论大小，均由其一人决定。史赞励精图治，赏罚严明，行屯田制，改善西南少数民族之关系，以及发展蜀国经济、文化，均有卓越贡献。又五次兴兵攻魏，欲中原图之，然多无功而返。且因劳累过度，在与司马懿渭南相拒时病死于军中。

夫诸葛亮其人，乃世人尽知之人物。然能家喻户晓者，是因罗贯中润色。倘若不是《三国演义》，未必能家喻户晓。彼二十八岁出山，乃一后生。虽足智多谋，但决非料事如神。至于“未出茅庐，便知天下三分”，分明是文人炒作，且又因驴嘴不对马唇，故认定是子虚乌有。

如早知“天下三分”，又何必“六出祁山”。早知天不灭曹，又何必兴兵攻之。如六出祁山﹙史载五次攻魏﹚，使蜀劳民伤财，元气大伤，是故意元气伤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顺天意乎？是合民心乎？故诸葛亮其人，无非人，至于《三国演义》中之诸葛亮，乃罗贯中将其神话耳。

故予以为：蜀之所以先亡，乃诸葛亮之过。彼穷兵黩武，使蜀财力耗尽，又累年战争；使军民生灵涂炭，是其能乎？是其智乎？若云报先帝“三顾之恩，托孤之重”，便当以江山社稷为重，若置江山社稷于不顾，何言报先帝之恩？如先帝崩，自当以国家利益考虑，应可为者为之，不可为者不为之。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者，是负所托、是不负所托？

倘能发展经济，增强国力，凝聚民心，巩固国防，以不变之国应万变，以不变之兵应万变，岂能败亡遽速乎？显然，败非天意所败，乃败之于人祸也。至于罗贯中言其能知未来，测鬼神不测之能者，不仅荒诞不经，且与原形人物相隔甚远。

如刘备以倾国之兵伐东吴，彼虽谏，然并非苦谏。如谏不成，当随军去之，然不去者，分明一大失误。一俟蜀军大败，又以预先布“石头阵”搪塞，是罗贯中为其遮掩。故予以为：若诸葛亮知其必败，是故意陷刘备于绝境；若不知其必败，何谈料事如神？

予读三国，以为诸葛亮虽有智谋，然其智谋不足。如魏延以出“子午谷”取长安策建言，本当采纳，然却不予采纳，是优柔寡断，不能料敌制胜。如司马懿料其不敢出子午谷者，是洞知诸葛为人，能料敌也。倘若真能料事如神，使魏延率一劲旅偷袭之，岂不大功垂成！于是，断定诸葛用兵，并非神机妙算，乃罗贯中使之神机妙算也。

又如用马谡为将，是不知人善任。虽刘备早有“马谡言过其实”之见，然诸葛不听刘备之言，是知人不如刘备。以致街亭失守，使蜀军遭受重创者，罪不在马谡，而在诸葛亮看人不准，用人不当也。然却挥泪斩之，是不忍心斩乎？予以为：之所以挥泪不止，必与马谡私交甚密，倘不是马谡，是魏延将军，彼能挥泪乎？故诸葛用人，犹似有唯亲之嫌。

又如魏延，本能独当一面，之所以不能重用，并非魏延不能担大任，乃是诸葛亮妒其槎桠之势。至于说脑后有反骨，无非罗贯中为诸葛亮开脱，又为杀魏延埋伏笔耳。如魏延，五虎上将死，自然蜀将之最，且又年长诸葛许多，故不能不被其忌讳之。

其如荆州，北有曹魏，南有东吴，又远离蜀都，是不可守之城。然不能断然舍之者，一乃诸葛亮战略性失误；二乃关羽在侧，彼必怯其威势也。夫关羽，长诸葛二十岁，更居功自傲，又刘备股肱，故不能不使诸葛顾忌之。所以，使关羽守荆襄者，其必大有不可告人之阴谋。

倘能以江山社稷为大，当荆州归还东吴。如是，一能结盟于孙权；二能使魏吴“鹬蚌相争”，蜀可从中取利，何乐而不为也。然使关羽守荆州，则腹背受敌，如曹攻吴，必先取荆州，其如东吴之屏障；东吴攻蜀，则曹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如是，进有吴兵后顾之忧，退又有魏吴夹击之险。所以，守荆州者，即便诸葛无陷关羽之心，至少乃战略上之一大失误。

故予以为：若放弃荆州，而集中优势兵力图关中，必能长安得之。得长安，则据三秦之地利，而后扼潼关之险要，是进可图中原，退可守三秦、巴蜀之富饶，如是，何患霸业不成？然却以主力守荆州，致使荆州破，关羽死、蜀元气伤者，诸葛难辞其咎也。更偏安一隅，虽“六出祁山”，然不能一举取长安，又不敢出奇兵断司马懿后路，令人不胜遗憾之。

又如诸葛亮，虽能用兵，然用兵过于谨小慎微。如是，虽有计谋，而谋在一城一地之得失；虽能取胜，不过一城一地之胜。于是，忽而得之，又忽而失之；忽而进之，又忽而退之。不仅无政治家之魄力，又无军事家之胆略。如蜀攻魏，不攻则罢，攻必出奇兵，然后以雷霆之势夺其要害，关中安不属蜀？

然兵发祁山，每徘徊于汉中一线，用兵大有如小儿嬉戏，安能大功成就之！故罗贯中笔下之诸葛亮，非诸葛亮也。倘若真能夺天地造化，测鬼神之莫测，恐先亡非蜀。然诸葛之能，无非辅佐之能，而使之运筹一国，显然能不及也。故其雄才大略，与曹操比，有霄壤之差也。

如孔明之才，三国不在少数，其如贾诩、田丰、郭嘉、许攸，皆能料事如神。然彼不能声价诸葛，非无诸葛之能，乃不得其时，不得其主也。如诸葛亮，若投曹操，其必如星投月，于是皓皓明月，焉能显之以星灿；若投孙权，其必如凤入鸡群，鸡目焉能识凤。故唯投刘备，方能一山之中惟此一虎。

概刘备，志大而智寡。加之兵不多，将三五，谋士全无。于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如魏与吴，猛将如云，谋士如流，其一旦投之，必如群鸦聒噪，而凤鸣夺之。于是，纵有声而不闻其声，纵有谋而谋不能为人所用，其必如贾诩、田丰、郭嘉、许攸之一般名气。

总之，诸葛亮之所谓神乎其神，乃罗贯中使其神乎其神。若言足智多谋者可信，若言能夺天地造化，能测神鬼不测之变，显然夸大其词。只是罗贯中作为正面人物渲染，虚假自然难免。诸葛亮是人，而决不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