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姑婆

老姑婆

小鱼儿

曾经的我的祖爷爷,解放前是从福建逃难到我们这儿的。他看到这儿的风水很好,在半山腰上,在阵阵的松涛声中,他停止了流浪的脚步,开始了农耕,开始了养家湖口,开始了我们这个自然村,松树底的原始开创。

祖爷爷一生生育了八个儿女,四男四女。由于老小是个智障儿,也就是我的小姑婆是个呆子,生活上不会自理的。一直跟着我的祖爷爷生活,傻傻的,天天跟着我的祖爷爷身边,见到谁都是傻傻地笑。三十多岁了,还不会打理自己的生活,只会吃饭,只会贪玩。

1

曾经出嫁的大姑,由于出身不好,被打入了地主富农。虽然生活极度的清贫,但是她还是经常掂记着她这个可怜的小妹妹。有时带点儿吃的,有时带点儿自己亲手织的祙子。

二姑和三姑由于嫁得太远了,也许因为生活得极其艰难吧。他们一年也难得见上一面的。只是他们都特别的关心这个连生活也不会打理的最小的妹妹。

曾经的大哥,由于早早地独立生活了,所以对于这个呆子小妹妹从来就没有正眼瞧瞧,只是有时给她一点儿吃的。

最痛她的二哥三哥,他们从小就在一起玩大的,由于她天生就是一个呆子,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我祖爷爷手上的掌上明珠,没有哪个人敢欺她的。家里有好吃的,有了穿的,都是她的优选。

2

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清贫的日子一天天地过去,祖爷爷越来越老了。他们二个老人生活上都有点儿力不从心了。随着她的四个哥哥都成家立业,各过各的,都独立自主地生活了。曾经富有的生活没有了,只有农村清淡的粗茶谈饭。

我的祖爷爷,加上我的呆子姑婆。没有了往日的独立自主,因为他们已经是老得不能再动了,只能轮着四个儿子家里吃饭,平时还是住在他们自己的老房子里。只是老房子与牛羊圈连在一起的。

随着我的姐姐的出生,我的祖爷爷奶奶相继离开了。留下了呆子姑婆一个人可怜怜兮兮地生活着。由于不会打理生活,他的生活开始了一落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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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祖爷爷留下的陈旧的花床,老旧的家俱。

日常生活用品是一应俱全的,可是她不会打理啊。弄得满屋子都是垃圾。由于长时间没有洗澡,一身全是臭气冲天。长长的黑发,成为了连在一起的干稻草。

秋意渐浓,她越来越感觉到了生活的无助。经常闹着肚子好饿呀,能不能给点儿吃的,身上的衣服也有几个月没有洗了,硬而且冷冰冰的。

全身开始了浮肿,因为一直以来都是半饥半饿,所以在一个寒冷的夜晚,我哪可怜的呆子姑婆就活活地给冻死了。等到第二天,太阳老高了还没有听到姑婆闹吃的声音。等他们发现没有任何的闹腾时,他们才发现她早早地已经离开了人世间,这个特别残酷的社会。

4

得到了消息,几个姐姐都回来了,虽然生活还是一样的清贫,一样的度日如年,但是他们还是得活着,只是有些心酸罢了。三个姐姐,花了一天的时间,给她清洗,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虽然是外面大雪纷飞。

四个哥哥抬着他们这个可怜的妹妹。曾经他们父母曾经的掌上明珠。到头来还是成为了白茫茫后山上一片孤零零的墓。

由于是没有出嫁过的姑婆,所以她的墓地上是没有任何的文字的,也只有光光的一些石头。

曾经听我妈妈讲起我那傻姑婆的心酸的故事,我还是内心久久地难以平静。虽然那时大家的生活都是很贫穷的,可是人与人之间的冷漠更让我难过。只是多年后的我,又一次去寻找我姑婆的墓地时,已经被树木完全覆盖了,直到现在没有了丝丝的印迹了。

作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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