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柏坡岭上杏花早》 作者:张彦华 朗诵:赵 霞
第468期
【原创】
《柏坡岭上杏花早》
作者:张彦华
朗诵:赵 霞
春寒料峭,山风阵阵。隔着水库西望,柏坡岭上一片苍茫。想着伟人六十多年前在那个神奇的山沟里留下的一个个激荡人心的故事、一首首传颂千古的诗章,临近圣地时,我的心情格外沉重。
汽车在蜿蜒的山路上蛇行。车窗外是荒芜的山坡,枯黄衰败的茅草难以掩饰一片片贫穷的山石。面对着习以为常的景象,我的心和山石一样沉静。然而,没有多久我的注意力就被人们惊奇的目光引向窗外。原来山坡上不时地出现一株粲然开放的山花,在这了无生机的早春给荒凉的山坡带来了别样的朝气。那是野生的山杏花,他们或孑然一身站在山坡上零乱的石头旁迎风开放,或三三两两一起拥在山凹里相依为命,偶尔也有一大片集中生在山坡里。这些山杏花或白色或浅粉色,像轻轻描画了淡妆的山村姑娘一般娴静雅致。从山底抬头仰望,她们有的亭亭玉立、婀娜多姿,有的神采翩然、楚楚动人。车窗外,一株株山杏花像静静地散落在茫茫群山里的一颗颗白色和粉色的珍珠,渲染出片片暖暖的春色。
圣地的山杏花啊,在这乍暖还寒的早春,在这万木沉睡、山里的百花尚在梦中的时刻,你就早早地用一身恬淡的香色迎接着春天,你定是沾染了伟人们当年指点江山的豪气,要不为何这般富有诗情画意,用俏丽的倩影在柏坡岭上点燃,如此的勾人心魄,让山外的人们不停地惊异赞叹!
圣地到了,山杏花悄悄地隐没在郁郁葱葱的松柏林中。我们怀着崇敬的心情向五大书记铜像敬献花篮,参观了伟人们战争年代曾经的旧居和用过的物品。走出来时我才发现,和十几年前我来时相比,圣地不仅得到了扩建而且建设得更加豪华气派。如果不是四周起伏的群山,肯定每个人都会把这里当做是繁华富足的大都市:高级宾馆鳞次栉比,豪华轿车比肩接踵,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背着摄象机、照相机鱼贯出入、笑语盈盈。大部分宾馆里,现代化的高档办公设备、休闲娱乐用品一应俱全······
晚饭之后,我走出宾馆。我想趁夜幕尚未降临去寻觅一点山外的城市里少有的灵气。六十多年前,伟人们在这个小山村里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不知发生过多少荡气回肠的波澜壮阔,不知留下了多少难以忘怀的典故,让无数后人日夜思念,吸引着一代又一代人潮水般前来敬瞻。我在弯弯曲曲的圣地小路上寻寻觅觅,睁大眼睛极力地搜索。然而,纪念馆外,除了空旷寂寥的湖面、茫茫群山和片片松柏,我一无所获。我的心里空落落的,一时间仿佛丢失了自我的家园。
躺在宾馆里舒适无比的钢丝床上,我怅然若失。这里是老一辈革命家平天下的最后一站,老藤椅、旧水缸、红毛线蓝毛线······除了这些古老而珍贵的遗物上刻录着伟人们当时的艰难困苦外,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超然物外地值得后人梦绕魂牵?还有什么东西让红男绿女们思索牵念?是宾馆、轿车,还是山珍海味、玉液杯盘?我百思不解,辗转难眠。想着柏坡岭荒凉的早春,想着一天的沉闷,忽然,我的眼前犹如夏夜闪过雷电般一亮:山杏花,悄然开放的山杏花!她们从伟人离开圣地那时起,就一直守侯着贫瘠干旱的柏坡岭,含苞绽放岁岁年年。不论岁月如何变迁,不管山外的世界怎么发展,她们年年都铁律一般用一树树素洁的淡装平静地为柏坡岭迎来盎然春天。当那些常年被柏坡湖水滋养的排排绿柳刚刚吐出点点鹅黄,山杏花早已披上了或雪白或浅粉的花衫;当那些从山外请来的名贵花木还在慵懒地春睡之时,山杏花早已用枯瘦和单薄孕育出漫山遍野的灿烂!山杏花顽强地扎根荒坡秃岭,勇敢地承受着四季干旱,大胆地冲破早春风寒,忠诚地呵护着柏坡岭启迪千年的灵感,她们就是这柏坡岭圣洁美丽的花仙!六十多年过去了,她们一直倾尽平生所有的颜色点缀着柏坡岭平淡的早春,只有她们在告诫着后人要永远铭记伟人继续奋战的谆谆教导,只有她们在启示着人们要永远坚守伟人们描绘山河的遗愿!
想到这里,我微笑着进入梦乡。梦里,我发现瘦弱的山杏花在和煦的春风里飘落下彩云般的花瓣,她们亲吻着前来“朝圣”的游客们的脸。我轻问山杏花想告诉人们什么,她笑而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