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利子倒底是什么
舍利的结晶体舍利子,其形成原因,在实验研究方面没有定论。依据佛典,舍利子是僧人生前因戒定慧的功德熏修而自然感得;大多推测则认为舍利子的形成与骨骼和其他物体共同火化所发生的化学反应有关;另有民间流传认为,人久离淫欲,精髓充满,就会有坚固的舍利子。
但是,在实验研究上,对结晶体舍利子的形成没有一个肯定的定论,大多解释只是根据现有科学原理来推测。所以说,舍利子在普通人的眼中,它太神奇了,于是,很多人选择了不相信。
但是,存在的事物,从不会因为人的想法而“消失”,这里就有份完整的记录,记下了当时舍利子的出土过程。
这份记录目前存档于南京市档案馆,它的作者是梁白泉,原南京博物院的院长,江苏省文博界的领军人物。这份记录是一次考古笔记,记录的是1960年对镇江考古的一些发现,可以说,在当时这些发现震惊了全国考古界。
今天,我们就来说说甘露寺铁塔地宫里出土的舍利子。
1960年,南京博物院成立了江苏文物工作队,梁白泉是镇江分队的队长。同年4月,对甘露寺铁塔塔基的修复工程开始,工程进行到修复塔身基础时,工作队决定对塔基进行发掘,这项工作共持续10天,出土的文物达2000多件。
这些文物很多是唐末佛教艺术的珍贵文物,类别涵盖玉、骨、瓷、琉璃、漆等,其中,最为珍贵的当属释迦牟尼佛舍利子十一粒,它们是从南京古长干寺移来的。
铁塔的发掘深度有4.22米,共七层。第七层就是甘露寺的“地宫”,释迦佛舍利子就是于这层被发现的。
笔记里是这么说:地宫里有一个大石函(函,盒子),在函盖上有一块石刻,上面是宋代的刻字“润州甘露寺重瘗舍利塔记”。函内有两个小石函,用锦绣包着;还有两个银函银盒、一个漆盖;以及许多灵骨和大概400多枚的铜钱。
两个小石函,内里均有银椁金棺,西面的一个是瘗禅众寺舍利的,而东面一个则是瘗长干寺舍利的。在石函东面有一个漆盒,里面放有木轴和银牌。漆盒顶上的北面,有一件圆银盒,里面放着木函、琉璃瓶、舍利灵骨等,再北面一点有一件方银函,里面放着舍利。
大石函内放置的一些唐代石刻,帮助考古工作人员,确定了甘露寺铁塔地宫出土的释迦佛舍利子,就是移至南京的长干寺。其中,最重要的两方石刻为《李德裕重瘗长干寺阿育王塔舍利记》(唐长庆四年),《李德裕重瘗上元县禅众寺舍利记》(唐太和三年)。
前者清楚记载了为何要重瘗舍利的经过,由于,上元县的长干寺荒废已久,于是,分十一粒置于北固山。石函的盖阴也有宋代重瘗的题记,清楚的写道“阿育王释迦舍利十一颗”。
这个发现可以说是意义重大,尤其对于研究江南的佛教史。当时,共出土有佛舍利子772粒。属于唐代瘗下的有两处:小金棺内11粒长干寺舍利,金棺内156粒禅众寺舍利(禅众寺:南京古寺院。)
镇江考古进行了有一年之久,梁白泉记录了当时所有的现场所见:
当他们看到那件金棺银椁,内心是相当震撼的。因为,前几层就是一些各代的钱币后者其他,比如:第二层有明代的“泰昌通宝”、清代的顺治通宝和乾陵通宝。除这些佛教珍贵的文物外,还有如今极难看到的古人的毛笔题字,王安石弟弟王安国的亲笔题字保存非常完好,这对于历史研究也是极具价值的。
现在,不乏一些“考古”的影视剧,更多是用来刻画种种“出其不意”的场景,若是有时间不如去南京档案馆翻翻这些“考古笔记”,这可是“身临其境”的真实记录,没有那么多的“惊人”环节,更多的则是古人留下的珍贵物件。
每次考古的顺利发现,都得感谢古人留下的各种文字线索,就如甘露寺铁塔塔基的发掘发现,若不是那些唐宋石刻,也许后来也会得出相同结论,但是,一定会花费更多的时间来考据。先人们总是会通过各种方式告知后人“当时的他们经历了什么”,这才让历史有了真正的延续。
为何很多人会质疑史书中的记载,因为一直没有找到实物,毕竟,文字可以“修改”,但是,实物是很难作假。就拿有“广陵王玺”四字的金印来说,汉代的皇帝会赐给诸位侯王金印,只是后来考古中鲜有发现,若不是上个世纪80年代一位女工无意中发现,估计这个金印又散落“民间”了。
在1981年2月24日,邗江县甘泉公社老山大队社员陶秀华,在扒土时发现了一个黄亮亮的小玩意儿,随手放进了兜里。收工后一清洗,才发现是枚印章。凑巧,她的丈夫曾在考古队做过民工,觉得这东西不寻常。夫妻俩赶到南博,一鉴定才知道这小印章果真是个大宝贝,这应就是目前唯一能看到一个证物。
中国历经几千年,后人对这漫长时间内发生的故事,只能从文字中去品味,而考古学的兴起又多了一个看历史的窗口,让后人借着这些文物和千年前的先人对话,包括他们对于宗教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