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牛和牛气

陈钰鹏

中国有句成语“孺子可教”，孺子者，小孩子也。那么孺子牛是什么意思呢？春秋时，齐景公最宠爱小儿子晏孺子，百依百顺，经常陪孺子游戏玩耍。一次，孺子要齐景公扮作一头牛，让自己牵着走，绳子的另一头由齐景公用牙咬住……最后终于发生了悲剧，孺子摔了一跤，致使齐景公被拽掉了一颗牙。

鲁迅先生后来把“孺子牛”的精神提升到“心甘情愿地为人民大众服务”的高度：“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中国人一向对牛有着深厚的感情，尤其在农业生产还没有机械化的时候，水牛是耕地的重要畜力。牛，任劳任怨，对主人忠诚，古时有一位农妇曾说：“水牛在我们家比我还重要，倘若我死了，家人最多哭一场罢了；要是牛死了，全家都得挨饿。”

牛大致分为水牛、黄牛、奶牛等，它们虽各司其职，但印度西部有一种“河牛”（水牛）所产的牛奶供应量占全国60%。而美国人认为水牛肉所含胆固醇比黄牛肉少40%，更适合食用。

论长相，水牛看上去腿粗体钝、鼻大皮粗、身上总沾着泥巴，这是因为水牛被毛稀疏汗腺少，皮肤的散热功能较差，故喜站在泥浆或水塘里。水牛枉生一对尖角，它从不用角主动戳人。也有例外，二战时，盟军的士兵曾在战场上受到水牛的集体进攻，这正是水牛忠于主人和保卫耕地的表现。

从畜力的角度来看，牛为六畜之一。其实最早时，牛不是用来耕田的，而是为战争服务的：拉车、运粮草。春秋战国时，说一个国家的武装力量，往往用“千乘之国”或“万乘之国”，意为能出动用马或用牛拉动的千万辆战车。战国时齐国守将田单选用了1000多头牛，在每头牛身上披挂红色丝绸，牛角上缚以尖刀，牛尾捆上浸满油脂的稻草、芦苇；另有5000多名士兵装成鬼怪模样，将牛群尾上的草料点燃，一支人和牛组成的队伍打得敌军落花流水，此即中国战争史上有名的“火牛阵”。

随着历史的进展，人们慢慢发现，牛的更重要功能在于耕田。水牛不仅在中国和远东国家有，十三世纪时，东征的十字军将水牛仔带回欧洲，水牛于是一代代在异国他乡繁殖和传承，今天的意大利、希腊、阿尔巴尼亚、塞尔维亚、罗马尼亚、匈牙利、保加利亚和俄罗斯（部分地区）等国都有水牛；后来印度的“河牛”和远东的水牛被船运到巴西，杂交后成为繁殖能力极强的水牛，并进入南美很多国家；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美国也引进了大量水牛。

辛丑牛年，大伙都在说“牛气冲天”，为了调节体温和进行热交换，牛会不时粗声喘大气。但此处的“牛气”二字似乎跟“很牛”的关系更大一点。孺子牛和牛气，其实都是人们心中追求的“牛的精神”。

夜光杯2021-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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