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晋：乐在吃“黑芝麻糊”...... / 开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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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钱晋

我每天的早点里，常常佐以一碗黑芝麻糊，百吃不厌，这种“情结”缘于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一则电视广告，“小时候，我一听这熟悉的叫卖声，就再也坐不住了”，这是一句常常播放的广告词，配上这样的画面：一个挑担的卖黑芝麻糊的小贩，一个小男孩，刚刚享用完一碗黑芝麻糊，显然不曾满足，在不停地舔着碗，摊主见状，拿过他的碗，又从摊上锅里舀出一勺给他添上……画面好温馨。自打那时，我便迷上了这黑芝麻糊，那香，那甜，那糯，很合我的口味，但是因为它的价格还是比较高，不能够做到每日必食之，只能隔段时间买上一袋，畅享上几天，饱饱口福，长此以往，倒也自得其乐。

我只所以对黑芝麻糊情有独钟，那是因为它的营养成份很全，尤其是作为主要成分的黑芝麻、黑豆、黑米、核桃等，俗称“四黑”，不仅营养价值高，医书上说还能有乌发的作用，对于我这样的有着长达几十年的“白发史”的人来说，更是有着很大的诱惑。记得我在上初中二年级的时候，头上便出现了许多白头发，样子很是有些苍老，为了展示年少青春，为了给大家一个比较精干的形象，这么多年来，一直靠染发剂来掩盖自己“白发苍苍”的尊容，也顾不得染发剂里化学成份对身体潜在的危害，基本上每隔不到一个月时间，便染一次，就这么“伪装”了几十年，直到退了休也没放弃。当然随着时代的推移，科技也不断提高，染发剂越来越先进，所用的操作时间越来越短，手法越来越简单，倒也不成问题，关键是不论什么品牌、什么质量、价格多贵的形形色色的染发剂，不管它标榜多么环保，纯天然，植物染发，其实都是由工厂制作的，内含对人身体有害的化学成分，长期使用并不好。道理虽懂，但因“爱美”心理驱使，遂完全不管不顾，冒着伤害身体的危险去扮靓自己，犹如在走钢丝，幸好也没发生什么严重的后果，就这么一直侥幸下去。

大概十年前吧，在友人推介和电视广告的忽悠下，我终于了解食疗养生，从身体内部开始调理。其实我是不相信任何养生健体的理念的，不接受任何所谓保健品的宣传、洗脑，但唯独对于这个黑芝麻糊，是能够接受的，鉴于其成分，有助于乌发，我仅相信这点，况且口感也不错，便开始购买，食用，吃了一袋两袋并没有明显效果，我知道这东西并不是灵丹妙药，不会很快见效，需要长期吃才有可能改善发质，怎奈这袋装的黑芝麻糊比较贵，在当时，咱菲薄的那点薪资不大可能支持长期的食用，所以时断时续地服食了一段时间，也是扣扣缩缩的。

直到某一年的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有了长期食用黑芝麻糊的根本保证，我们宿舍里，来了个现磨黑芝麻糊的师傅，一台小四轮拖拉机，几十个小麻袋，几排木制的小格子，车上放一台柴油发动机带动的磨面机，这是他的全部家当，他好像是一周只来一两天，其它时间转战它地，他一来，就常常被小区居民围住了，于是，他的生意就算开张了，几十个格子里的食材，基本上都能叫出名字来，黑芝麻、白芝麻、黑豆、黑米、糯米、山药、红枣、决明子……，还有好几种豆类，食材都是炒熟的，随手揑起就可以直接吃，配料是由顾客随意调配的，种类、多少，随意，然后师傅就端起你配好的食料，倒入磨机的喇叭口，随着机器的“突突”声，食料逐渐下陷，出口便流出了细细的粉沫，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香气，香气可遍布周围数百米，吸引了远远近近的居民和路人，闻着香味就来了，不一会儿，机器的轰鸣声停止了，出粉口停止出粉，盆里便现出了褐色的、冒着热腾腾香气的成品，黑芝麻糊，稍晾片刻，师傅便用塑料袋灌装，完成了这笔生意。咱回了家，再灌装到大瓶子里，够吃一阵子了，快吃完时，再去续上，长期食用。至于效果嘛，还真的很有些的，几十年的花白发没有增多，反而有减少的迹象，焗发的次数也大为减少，人也显得年轻、精神，“千君一发”果然重要。

后来，大约在三四年前，小区兴起了改造，那条路上两旁的所有商铺全部迁走了，磨黑芝麻糊的师傅当然也就不复来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挺后悔没留下师傅的联系电话，有点遗憾和无奈。再后来，听人说附近的一个菜市场里，也有磨芝麻糊的，便去了，摊主是一位小媳妇，农村来的，做生意十分精明，待人也算热情，只是做事有些算计的成份，让我感到些微的不爽，但“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境况，让她没有竞争对手，得以坐大，别人看出来了没有我不清楚，反正我是看出来了，就是你在撮料时，多撮了点儿黑芝麻等价值稍高的食材后，她立刻会不动声色地拿过勺子帮你添上一些江米之类的低价值食材，还解释说可以增加粘稠度啊，增加口感和香味啊等等，让你很无语，对她的做法很是反感，知道她是在变着法儿提高成品的价格，让你不得不接受，只得提溜上这掺杂了过多的其它食材，大大降低了有效成分的黑芝麻糊回去了，不满意也没办法。去年疫情期间，她还趁机提高了价格，让我直接绕行了。

当我的黑芝麻糊即将“断顿”之时，儿子所居住的小区附近，又有一家磨芝麻糊店的信息传来了，虽说距离我家有点远，太概有五千多米，我毅然还是去了，店主也是个女的，约四十多，看上去朴实憨厚，态度也很是热情，我开门见山跟她谈起之前磨粉的经历，她很爽快地说，所有的食料，随便搭配，我听了很是欣慰，但也半信半疑，于是就试探性地开始用大勺使劲挖了两大勺黑芝麻倒入盆里，又舀了一大勺白芝麻，回头看了看她的神色，很平静，很淡定，我放心了，开始按我的配方去配料，大约三十种材料，都取了一些，交给她磨了，不仅没说什么，而且还又添加了一大勺黑芝麻，磨出的粉香气四溢，令人垂诞，过称，扫码付钱，很愉快的一次购物。宽容又诚信的店主让许多人成为我一样的“回头客”。

之后的日子里，我多次前往她的店里磨黑芝麻糊，直到现在。留了电话，加了微信，一时过不去时，可以让她先磨好，我再去取，然后再付款，不必预付，不必担心配方问题，不必担心缺斤短两，因为，她的经营之道让顾客感到放心，贴心、暖心，赢得了顾客的信赖，自然，生意也不会差。回头想另外一个她的“同行”，虽说是精明，聪明，耍点小伎俩，也许多挣了一点小钱，日久天长的，难免也会被其他人识破，到那时，损失的恐怕不是一点了吧？商家之道，诚信为本，愿那位一如既往，也愿这位变得真正聪明，黑芝麻糊还是很招人待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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