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中的病房

寒夜中的病房

陈奋

2018.1.11.

在晚间各种吵闹声中迷迷糊糊睡着了。也不知道多久，被一阵单调的对话声吵醒。从窗口望出去，是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婆在和一个她儿子模样的人说话。病房里五位病友，六种鼾声此起彼伏，哦，病友陪床的家人也在打呼噜。真像一个猪圈，闹哄哄。我抬腕一看，凌晨两点，才睡了一个小时左右。

今晚的天气很冷。

病房外面，那对母子对话还在继续，还是一个内容，妈妈说：电梯在哪？儿子一边推着母亲的轮子走着，一边回答说：奇怪了，电梯在哪呢？我一肚子火，出去上厕所，想看个究竟。

走廊里亮着灯光，那对母子还在一边走一边说话，在这里，粗重的嗓音很是刺耳。护士站里空无一人，估计值班的护士也去值班房休息了。周围病房里都关了灯，病号们都休息了。奇怪的是没有人出来劝阻这对“夜游”的母子。

在走廊里，我们相遇了。老人和她的儿子都穿着厚厚的外套，戴有帽子，看来是做足了准备才出来溜达一下的。老妇人在东瞅瞅西瞅瞅，嘴里反复问着那几句话，他儿子看着我，小心回答着。

她儿子一直看着我。他的眼神，我都不需要再问问题，也不需要给他们“善意”的提示了。我回到病房，关上门，重新躺下。

觉得老妇人可怜的同时我又羡慕他的孩子。他是一个多么孝顺的人！

走廊里的对话还在断断续续。我努力再睡一会吧。虽然，今晚的睡眠可能要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