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子:缝纫机里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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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老年,常常会想起过去的事情,平淡的岁月如行云流水,不再回到当初的模样,也留下一段段精彩的故事。快要过年了,我收拾衣服看到一件薄呢子裙,就想把它的高领换成低圆领,去裁缝店看到和家里一样的缝纫机,抚摸着光滑的台面,心里顿生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那一年父亲攒了一点钱,弄到一张票托人从上海带回一台“飞人牌”缝纫机,样式比西安“标准牌”的机子轻巧,父亲调试好机子,就让母亲从围裙开始,一件又一件新衣服从那里涓涓流出,穿在我们的身上。
我家的阳台上,有一个长方形的小桌子,平时用一块布盖着,要是有需要改动的小活儿,弟弟妹妹会打开抽斗,拉出机头装好皮带轮,就可以扎鞋垫、做内衣内裤什么的。这台缝纫机是我们家唯一的老物件了,想起小时候每逢过年,母亲就会到商店买回碎花布,照着旧衣服裁剪,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好,老大老二穿新的,旧衣服就传给三妹四妹,后来慢慢的有了改善,我们姐妹都可以穿上新衣服,扣子是父亲用剩余的布条搓成细布绳,把一头挽成疙瘩,另一头用针线缝出一个圆环,这样一件衣服五排扣子就做好了,我跟着母亲学会做内裤,跟着父亲学会做扣子,每次过年穿上新衣服,我知道这是父母的功劳,也有缝纫机的一半功劳,如果用手缝衣服,母亲该有多么辛苦!
几十年来,我们搬了几次家,不管房子大小,家里总是留有缝纫机的一席之地,扔掉了多少旧衣家具,可是它一直陪伴着我们从小到老。父亲买来机油,定期修理保养,延长了它的生命,不过我感觉五六十年代的产品,可要比现在的机器结实耐用。母亲除了给我们做衣服,邻居拿来什么布料,母亲照猫画虎剪裁出他们需要的衣服,每当看着缝纫机哒哒哒地欢唱,我想现在已经听不到那种邻里相亲相爱的声音了。从上学到九十年代,我一直穿着母亲做的衣服,因为不爱鲜亮的色彩,所以我喜欢母亲选择的衣料,我不羡慕别人穿的漂亮,合体大方简单就是最好看的,我不愿意为穿一件衣服伤脑筋。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商店里充满各种花样的衣服,缝纫机渐渐失去利用的价值,八十年代我结婚,母亲特意买了红花布,给我做了两个内裤压箱底,送给婆婆一件,我留下一件作为纪念,我伤心能穿上母亲亲手做衣服的日子不会再有了。
如今母亲老了,疾病缠身,卧床不起,从她给我们做第一件衣服开始,我们就在缝纫机里度过许多美好的春节,想起父亲搓布绳的身影,我帮他扯着越来越长的布绳,用针密密的撩边盘成纽扣,现在回忆起来也是十分有趣。虽然母亲做的衣服,没有商店的衣服样式新颖,可是它有母亲传给我们的温暖,是母亲留给我们的精神财富,每一件衣服都包含着父母给我们的关心和爱护,至少我们从小穿戴整洁,服饰得体,看到那台缝纫机我就体会到,埋藏在它每一针每一线里的亲情,我们成长的岁月,离不开亲情,亲情会不会被金钱、时间所取代,或许没有人考虑这个问题,我选择在有生之年,不忘父母养育之恩,不忘缝纫机带给我的美好岁月。
儿子出生以后回娘家小住,我顺便找来几块细软的布料,给儿子做了小肚兜,当我踩着缝纫机时,忽然体会到母亲的心情,原来是这样充满阳光和快乐,自己动手做衣服,环保卫生又健康,儿子一直到上小学,都是穿着母亲做的棉袄棉裤,那种穿越几代的亲情和爱,真的是令人怀念和感动,现在越来越多的婴幼儿,被包裹在金钱买来的布料中,虽然好看花样多,可是少了那种朴实的味道,很多人想着钱就是一切,可是钱买不来过去的岁月,也买不来扎根于我心中的亲情。
(注:除题图照片外,文中插图照片均由作者提供,照片上的人身上所穿衣服,都是作者母亲做的。)
作者简介
平子,实名张慧平,汉族,1956年4月生,中共党员,从1980年起,在《陕西工人报》《陕西建筑报》《华商报》多次发表通讯报道和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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