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坡山记忆】一路荆棘一路歌（文|何全民） / 开普饭

编者的话

经历三十余年后，今年暑假，麻城一中将要离开牛坡山，搬迁到麻城四桥以东的新校区。三十年，在历史长河中只有一瞬，在麻城一中116年的校史中也并不漫长；但对于麻城一中广大师生来说，则是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提起母校，怎能不让我们魂牵梦萦？母校的一草一木，怎能不勾起我们美好的回忆？母校搬迁，怎能不让从这里走出去的莘莘学子感慨万千？

今天这篇散文是麻城一中1997届毕业生何全民先生今天给我发来的投稿。希望通过文章，能引起他的同学还有广大一中学子对母校的怀念之情，勾起我们对青春岁月美好的回忆，让我们好好珍惜同学的深情厚谊！

作者在母校麻城一中摄影留念

作者简介

楚风，原名何全民，1979年出生于麻城，湖北师范学院毕业后在浙江衢州任教。

一路荆棘一路歌

何全民

当我拼尽力气去读书，最终获得的是一张大学本科文凭。回头看看求学的路，一路荆棘也一路歌。谁解其中味？唯有自己知。

年少不知苦滋味。先说第一感受吧，求学的过程是苦。可能自己资质平平吧，所以比别人要多花力气。小学阶段，有父亲的指导和督促，学习任务完成后，就可以去玩了，成绩一直居上游，拿的奖状也不少，那时还感觉不到读书的苦。

上了初中，同学来自乡镇各村，竞争激烈了。初一刚入学考了全年级第一，后来因感冒，加之小伙伴少，时而会想家，心思没全花在学习上，成绩掉了很多。

形势很严峻，家里很着急，我自己也逐步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要说真正变得勤奋努力，是在一次接受家庭的教育之后。母亲很为我的学习操心，教育过，可能效果甚微。也可能觉得不好直接严厉批评我，就托家族三奶奶帮忙。三奶奶虽读书不多，但明事理，我堂叔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就出自她家。三奶奶开始问了我的情况，结合目前形势，讲了很多道理。总之一句话就是不读书，没出路，在农村要吃苦头，还受气受欺负。她老人家还特别举了身边的例子，那就是堂弟的舅舅，他很聪明，上了黄高线，但依然刻苦勤奋，足不出户。那次三奶奶虽然说得有点重，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但对我的作用比较。年长懂事后，我还是很感激她老人家。自此以后，我也足不出户，伏案攻读。

心中有理想，奋斗有动力；思想有决心，困难也不怕。初中时，每周日带上米和腌菜，一般是步行七八里路去上学。到了天热，菜都长毛了也舍不得丢。煤气蒸饭，并不是那么香，为了填饱肚子也要干下去。庆幸有我舅伯照顾，比起有些同学还算好的。下自习后经常挑灯夜读，用身体和时间去博未来。爱贪玩是少年的本性，寒暑假出去玩下，父母就开始叮咛不断，听得厌烦了，后来干脆不出门，宅在家。晚上点着煤油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苦读到深夜，冬天，双脚冰冷，长期坐着，脚冻肿了。夏天，汗流浃背，蚊子骚扰，用稻草熏，甚至正月拜年还手不释卷。坐功就是那时练成的。

求学除了靠自己努力，还要家里经济支撑。要感谢父母，还有那时家里喂养的猪。父亲是民师，收入微薄，家里开支大，总是捉襟见肘。母亲通过养猪来补贴家用，为我缴学费。养猪最怕发猪瘟，一家猪生病，可能传别家。有些能治好，有些无药可救。记着上初中时，有一次猪病了，几天躺着没吃，母亲去找兽医来治，也不见好转。正逢周末，我在家，看着猪病恹恹地躺在地上，我心急如焚，真担心它会死去，这可是我全家的指望啊。但猪病得太严重，兽医也无能为力，我急得快哭了，全家都难过了几天。第二天去学校，噙着眼泪和舅伯上学去。庆幸的是，那年期末考得还算不错，数学和英语位列全镇三所初中第一名。

经历了一些事，走过了一些路，逐渐明白了一些事理。出身寒门，唯有靠读书改变命运。后来更加发愤努力，初三上学期成绩又回到年级前两名，被学校评为“学习标兵”，期末统测化学单科名列前茅，遗憾的是中考不太理想。按成绩可以进师范，也很想去读中师，因为读书很苦，但要交委培费8000元，对我家可是一笔“巨款”，也借不到，只好放弃。最后通过舅伯的帮忙进了一中。

读初中苦，刚入高中反倒没感觉到，可能是因为自己努力不够，吃苦不够。初到城里，有新鲜感，认识了很多城区同学，有时自律性差，周末和同学偷偷出去玩。高一后半学期觉得理化很难，没办法，高二选择读文科，也花了一定时间，可能方法不对，成绩提高慢，一直处于中游。高考名落孙山，复读后才考上。现在想来，那时年少无知，拿前程当儿戏，太对不起父母，真是糊涂啊！

寒窗苦读10多载，努力了，也偷玩过，有失败的痛苦和迷茫，也有成功的喜悦和憧憬。我慢慢明白：不管做什么事，一定要坚持，要自律，学会慎独，沉浸式投入其中，终会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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