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未来最大的慷慨,是把一切献给现在
对未来最大的慷慨,是把一切献给现在
再坐回客厅看电影,已是喝过几盏淡茶当作休憩,夜沉沉、深了下去。
窗外风声呼啸。卷在风里的断续蛙鸣,一派碧绿清亮。
不多久,夜空闪出几道亮光,窗玻璃上的雨痕都是被风甩打着,齐刷刷地朝一个方向偏去。风雨交加之夜。放在多愁善感的词人那里,便成了“妒花风雨”。早起去园子里看时,蔷薇花像被打翻的胭脂盒子,粉艳艳的,坠了一地。
还有一句:落花风雨更伤春,应该就是此情此景。
天亮以后,拉开窗帘的第一眼,是蹲在对面楼顶的野斑鸠。
“啥时候,给自己请了个鸟保安?”
这只珠颈斑鸠时常混进鸽子队伍里蹭吃喝,俨然我家常客。如今,我们把粮食管得紧起来,人未起,颗粒难觅。
自家鸽子知好歹,等急了,一遍遍,在矮竹门上,落下、飞起,翅膀扑棱的声音就是召唤。
吃过早饭,在园子里各处闲看。
今年的蔷薇没有让它尽兴开,提早修剪掉许多花枝,粉艳娇红,浅浅地铺了一层。此刻,再拿起花剪,除去那些开得有些倦怠的花颜:不等落英缤纷,不想看它那么疲累。
隔壁芳邻七姊妹早就谢了。它第一年开花,已经很努力了。
月季花却不管不顾,没头没脑地开着。
屋檐下的风铃躲在无风处休息。今春几乎没怎么挂出去,风大得有点讨嫌。
这一夜风雨,真是风声大,雨点小。看看盛水的盆子,濡湿嘴唇都不够。才上午九十点钟,白兰花和梨树的叶子便蔫头耷脑的,没精神。温度陡然升高,水分蒸发更快了。坐在屋檐下的过道里,熏风扑面。
柿子花
隔着近一个星期没回来,在城市里做马(社)牛(畜),此刻才做回了天地间血肉饱满的人。亲香够了花草,再坐到面向园子的小方桌前,端起宋词,缠绵在长短句之中——花草和宋词,帮我疗愈久困樊笼的焦躁和抑郁。
睡了很沉的一晌午觉。喝下午茶之前,手洗一盆衣服。风,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天,蓝得像碧海,一架飞机从头顶缓缓飞过。
天气真是热起来了。喝过几盏茶之后,明显感觉腾起一身汗气。
撕下四月的月历,薄薄一张纸。五月,一排排工整的日子,一下子涌入眼前。再怎么疾驰匆匆,也只能尽力做好眼前,除了此时此地此身,我们一无所有。
把一切献给现在,就是对未来最大的慷慨——五月,与你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