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宪章：关于“文学理论创新”——在中国文艺理论学会第十五届年会暨“新世纪文学状况与中国文艺理论的当代创新”研讨会开幕式上的致辞

尊敬的陈洪教授，

尊敬的南开同仁、同学，

各位来宾：大家好！

首先感谢南开文学院，特别是周志强教授等各位同仁，感谢你们能在防疫任务仍旧紧张的情势下承办这次会议。春节前，我去广州参加了第三届“书画美学暨教授书画展”，也是疫情原因，外地学者只有我和扬州大学陈学广教授，而这次会议居然来了这么多外地学者，特向他们表示感谢和欢迎！

既然要在开幕式上发言，就要聊几句与会议主题相关的问题，即文学理论的创新问题。主要有以下五点想法：

一、我们应当提倡在文学现实、文学现象中发现问题，反对“本本主义”，恰如会议副标题所示，文学创新与“文学状况”密不可分。当然，从“本本”（文献）中也可以发现问题，甚至可以发现很有意义的问题；但是，当下的情况是，我们过于偏重“本本”、依赖文献，以至于忽略了发现问题的另一种可能——文学现实、文学现象不仅可以为发现问题提供契机，同时也是问题域本身，我们对此重视不够。实际上，二者可以结合，并行不悖；并且，从现实、现象中发现问题往往能更真切、更直接的体现人文学术的人文关怀。

二、我们提倡基于学术传统的创新。从某种意义上说，人文学术的任何创新，都不可能脱离传统，都是对传统的承续；传统资源越丰富，越能够支持创新本身。因此，我们应当避免个人杜撰、任意而为，避免追逐时尚、为新而新。

三、对于未知世界、文学世界的好奇心，是学术创新、文学理论创新的原动力；追逐名利的学术动机不可能产生真正的、一流的学术原创。因此，对于名目繁多、层出不穷的“激励”和“加冕”，我们应该保持清醒的头脑，保持“自然而然、顺其自然”的平和心态，明白“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这一道理，留一些遗憾就是留给自己一些回旋的空间。

四、将“学术价值分层”作为自己学术选择的参照。以中国现代学术史为例，有些学者对于中国学术的现代转型产生了重大影响，他们超越了学科界限，影响了整个时代，这类学者的数量很少。另一些学者的贡献落实在某一或某些具体领域，在这些具体领域堪称执牛耳者。还有一些学者就某一问题进行了精辟分析，或者提出了某一精辟的理论，故一直被后人所津津乐道。这就是“学术价值分层”，据此可以考量学术价值的不同层级。我们应当思考价值层级出现的各种原因，从而为自己的学术选择提供价值参考，以便取法乎上。

五、在“照着说”“接着说”的基础上，大胆尝试“另外说”——另开新域、另辟蹊径，重在“问题与方法”的创新。

以上仅仅是个人体会，不代表任何人，不足为训，恳请批评指正！

2021年6月19日于天津

人文学术之中外镜鉴

文艺理论之烁古成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