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伪时期,在徐州中枢街上新建了一幢幢精美...

汪伪时期,在徐州中枢街上新建了一幢幢精美的高级军官住宅,郝鹏举等伪淮海省的主要头目住的是二层小洋楼,师长、厅(局)长住的是四间一套的平房。

在其中一座院子里,经常传出一阵阵悠扬的胡琴声,伴随着的是清亮悦耳的女声京剧清唱。她唱的是正宗梅派,字正腔圆,伪淮海省和徐州绥靖公署的许多军政大员常到这里作客,郝鹏举就是常客之一。

这位女主人姓李,名毓芳,曾拜梅兰芳为师。后来,她退出舞台,嫁给了一位比她大好多岁的中将兼银行家。此人叫戈定远,是徐州城内一位很有地位又带点儿神秘色彩的人物。

早在1943年夏,高汉在南京时就和戈定远相识,常相往来,两人逐渐成为忘年之交。高汉来徐州后,又和戈定远毗邻而居。

戈定远毕业于京师大学堂,专攻俄文、法律;后又东渡日本留学,入早稻田大学;毕业后又赴欧洲各国研究法律、政治。

他担任过蒋政权行政院的秘书、军政部陆军署军法司司长、军需司司长、第二专员等要职,还出任过立法院的立法委员。而且他还是浙江衢县人,符合蒋介石“黄、陆、浙”的用人标准,政治上应该是亲蒋派。可是恰恰相反,他却是一直在暗中反蒋。

郝鹏举曾经自诩为“西北军名宿”,吹嘘他在冯玉样身边如何如何,但他对戈定远却毕恭毕敬,十分尊重。

原来,郝鹏举在冯玉祥身边工作时,不过是一个副官而已,在西北军里最高也只干到了团长。但是,戈定远却在冯手下当过秘书、副秘书长,还担任过冯玉祥派驻苏联赤塔、上乌金斯克的代表,是西北军一定影响的人士之一。所以,郝鹏举对他执礼甚恭,以晚辈自称。

郝鹏举经常到戈定远家中来,就面临的一些重大问题向戈请教。伪淮海省的上上下下,几乎都知道戈定远是能够影响郝的思想和行动的重要谋臣策士之一。

一次,戈定远对高汉说:“我不仅是郝先生这支部队的总参议,同时也是孙良诚、吴化文、张岚峰、庞炳勋等部的总参议。这5支人马总计有10万人枪,都是老西北军的,将来一有事,可供冯(玉祥)先生东山再起之用。”

高汉心中暗暗吃惊,不动声色地问道:“冯先生此举,是抗日?是反蒋?还是想重整当年雄风,三分天下有其一?”

戈定远双手一摊,说:“冯先生远在重庆,他心里到底怎么想,我在徐州怎么会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冯先生是一位真正的抗日将领,他与日冠是誓不两立、不共戴天的。”

“抗日,也不一定反蒋呀!”高汉说。

戈定远点点头,又补充说:“冯先生决心反蒋,也是有目共睹的。他和共产党的关系也是好的。依我之见,冯先生坚定抗日、反蒋,一直受到共产党的赞赏。”

高汉作为党在郝部的地下工作人员,感到戈定远这样的人,不仅是自己推心置腹的朋友,也是党可以信赖的朋友。因而,当他从日军司令部窃得大幅军用地图后,在转送至淮北军区之前,悄悄地将它存放在戈定远主持的苏淮商业银行保险箱内,后来顺利送到了解放区。

在高汉下乡到淮北解放区前,戈定远还意味深长地对高说:“你在郝腾霄(郝鹏举)那里的工作,我不会泄露天机的。顺手的时候,我也会帮你一把,帮你们那边做点政治生意……”

随着日本即将完蛋,伪淮海省和徐州绥靖公署的军政头目惶惶不可终日。郝鹏举多次问计于戈,请戈谋划团体今后的出路。

郝鹏举内心倾向于投蒋,认为国民党力量强大,又是正统,投蒋后可以做官。但他又心有余悸,深知蒋介石为人靠不住。郝鹏举也想过投靠我党,但又认为我党力量不大,不是执政党无官可做,而且艰苦生活他实在受不了。左顾右盼,郝鹏举拿不定主意。

戈定远开导郝鹏举说:“当今时局,日本、国民党、共产党三足鼎立,唱的是三国演义。但日本人已是日薄西山,兔子尾巴长不了。战后局势,将是国共两党争霸,鹿死谁手一时还很难说。我们这个几万人的团体,处在夹缝之中怎样做算上策,有远大前途,是得好好地想一想……”

“不过依愚下之见,古人说:得人心者得天下,失人心者失天下。在大后方,共产党治理有方,深得民心。看来,共产党代表中国的未来,只有和共产党合作,将来才有光明的前途。”

郝鹏举听了,低头沉思,一言不发。

在郝鹏举身旁,还有一位被人称之为“狗头军师”的参谋长叫刘伯阳,也为郝所倚重。

刘伯阳是国民党陆大十期毕业,虽是军人却喜欢舞文弄墨,曾撰文吹捧郝鹏举。他知道高汉这个宣传处长是日本留学生,又是中央电讯社的副总编辑兼采访部主任,因而常主动接近高汉,两人很是投机。

这位刘伯阳又是什么来头?他对于投靠蒋介石,还是投靠我党持什么态度呢?小编下一篇再接着讲。
(照片站立者为李毓芳)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