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锦源:游走在海岸线
清晨,我带着一身的困倦,步行在海边。海岸线参差曲折,身临其间,七拐八弯,迷失于方向,看不到尽头。
海在涨潮,潮湿的空气弥漫其间,涛声归去又来,礁石沉没又起。海之苍茫与天之辽阔交回一起,如天地交通,似地天悬浮。
海岸线水陆交融,沉没与显露,适时进行。若是遇到风起云涌,狂风怒号,惊天的巨浪会让人看到天地草创的艰难,惊怵于原始思想的质朴,狂涛滚滚而来,又缓缓退去,回味人世间,外出路难行,求婚受挫,追猎受阻,踌躇徘徊和悲痛欲绝的心境与海岸线的潮水何其相似。
我躲在云层密布的山脚下,躲在别人的屋檐下,惊魂落魄,喘息不定。直到风平浪静。才发现,鸥鸟翱翔,鱼跃海滩,几只帆船也在做着驶向大海的准备。游人已陆续回到海边。
没有风的当空,海静止到窒息,一湾碧水,晶莹蔚蓝;海风刮起,又会巨浪滔天,风夹着水汽,成雾状,打湿了头发,沾湿了衣裳。
谁往低处流,如果手头刚好有地图册,你可以验证大陆漂移说,海就是地球的大峡谷,只是峡谷里充满了水,你站在海岸边,实际是站在大峡谷的边缘,若没有水,我都不清楚会不会眩晕。
想想珠峰的8848米,与马里亚纳海沟的11034米, 地之厚不可谓不厚。板块的飘逸其实就是撕裂,板块其上的居民经历了漫长的岁月,隔断传统血缘,隔断言语交流,然后重新存在!每一个板块再次编排新的故事,重新来过新的渊源。
青岛的海边沙滩巨多,在蓝天下,在阳光里,五彩太阳伞,蒙古包帐篷,及救生泳具沿海岸星罗棋布。游人或租一顶太阳伞遮阳小憩,谈笑风生;或举家躺卧沙滩上,享受这别具情趣的日光浴;或到近海中游泳,或乘摩托艇穿行在海面上。一把五彩的太阳伞就好像一把浪漫,一手情趣和一种氛围,不知不觉地深植于旅人的心田。
古时,记录时间的工具就有一种是沙漏。沙漏的发明是不是一位赶海人,已不得而知。抓起一把干沙,看沙粒从手指缝间缓缓漏下,如时光流逝。
“谁数得清恒河的沙”,是徐志摩的感悟,《沙滩上的脚迹》是茅盾的散文名篇。黎巴伦纪伯伦《沙与沫》,寓意人如沙之微小,事物如水沫之虚幻。石川啄木的《一握砂》,写的满是生的深刻的悲哀。
绵延蜿蜒的海岸线,总能看到一些岛,大陆与岛屿应该没有多少差别,大陆的海岸线与岛屿的海岸线,都是海岸线,渔人靠拢一上岸,也就归家了,不管这条线的长短。有时根本就不上岸,船就搁在港湾,到明天天空翻起鱼肚白的时候,渔人就驾船出海去掏另外的鱼肚白了,海岸线对他们来讲不过是泊船抛锚的客栈。
在午山脚下临海断崖南侧,距岸百米处有一座17米高的石柱,形如老人坐在碧波之中,人称“石老人”。老公公以手托腮,注目凝神,每天晨迎旭日,暮送晚霞,伴着潮起潮落,历尽沧桑,不知度过了多少岁月。
相传,石老人原是居住在午山脚下的一个勤劳善良的渔民,与聪明美丽的女儿相依为命。不料一天女儿被龙太子抢进龙宫,可怜的老公公日夜在海边呼唤,望眼欲穿,不顾海水没膝,直盼得两鬓全白,腰弓背驼,仍执著地守候在海边。后来趁老人坐在水中拄腮凝神之际,龙王施展魔法,使老人身体渐渐僵化成石。
姑娘得知父亲的消息,痛不欲生,拼死冲出龙宫,向已变作石头的父亲奔去。她头上插戴的鲜花被海风吹落到岛上,扎根生长,从而使长门岩、大管岛长满野生耐冬花。当姑娘走近崂山时,龙王又施魔法,把姑娘化作一巨礁,孤零零地定在海上。从此父女俩只能隔海相望,永难相聚,后来人们把这块巨礁称为“女儿岛”。
在斗米滩还流传这这样一个故事:以前,有一对撑船为生的夫妻,正值数九寒冬,他俩逆水行船,倍受辛劳。 傍晚,夫妻俩泊船江边,遇到一个老妇人,拖儿带女的来向他们讨米。夫妻俩 见她们实在可怜,就把仅有的一斗米送给了老妇人。
夫妻俩断粮后,只盼上下游有船往来接济。可那时偏偏没有往来船只。正是 屋漏更遭连夜雨。于是,丈夫便天天爬上山去了望船只。有一天,妻子见丈夫久不下山,就上山去找,结果 发现丈夫已被大雪冻僵,饿死在山上。妻子一急,也死在丈夫身边。
人们为了纪念这一对好心肠的夫妇,就把他们泊船的地方称作“斗米滩”。后来夫妻俩化为石头,人们便称 丈夫为“仙人石”,妻子为“望夫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