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大批声称破解了哥德巴赫猜想的人

面对一大批声称破解了哥德巴赫猜想的人 

渐新堂

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所工作的地方,有位县教育局长,也曾声称破解了哥德巴赫猜想,解决了1+1的问题。听他本人讲得头头是道,虽然是学化学的,其间似乎也可能存在着相通之处吧。我在所主编的季刊上还给其进行了专辑增刊的登载,以示刊物对首创精神的倡导与尊重,尽管教科所内部存在着分歧,学数学的人是反对的。

大约到了1994年,《光明日报》发表了中国科学院数学研究所所长杨乐的文章。大意是,数学研究所每年都要收到几十乃至上百份声称自己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的论文。开始都还会认真组织一些专家进行审读,后来发现这是无谓的劳动无效的劳动。因为证明哥德巴赫猜想,不是一般的工具能够做到的,全世界数学界近两百年来为此而皓首穷经的数学家不计其数,其原因在此。杨乐所长打了一个生动的比方:使用一般的斧头刨子,要想制造出宇宙飞船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因此,数学研究所以后一般也不再受理此类论文的鉴定申请了。

至此,沸沸扬扬的全国去证明哥德巴赫猜想的热闹才开始逐渐退出人们的视线。

而当前的农村教育,也大有找到了中国教育良方的鼓噪与热闹。一些声称找到了课堂质效的妙方的狂人,也在那里摇唇鼓舌,利用人们对教育急于寻找出路的良好愿望,在那里声嘶力竭的制造一个又一个的教育神话。从洋思到杜郎口,从兖州到太谷,再到河南永州的神威中学,按照市场化营销策略进行包装进行营销进行贩卖。

人是最复杂的生命体,教育自然也是最复杂的事业。在世界教育史上的三位巨头,即捷克的夸美纽斯的大教学论班级授课制,德国的赫尔巴特的教学四阶段论,以及美国的杜威的儿童中心论,都对世界教育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然而,他们的局限也是明显的,美国教育界至今对杜威的儿童中心论,也是颇有微词:解决了学习主体的问题,牺牲了学习效率。

但是,我们国家的教育,最近几年被一些所谓的发现了新大陆的人鼓捣得沸沸扬扬。大肆鼓吹什么校长夫人一个单词也不认识却可以当好六年的英语学科组长,狗屁不通符号都不认得的曲姓物理老师所教班级物理考试成绩最好,居然还提出错别字连篇难道就不能够成为优秀的语文教师,自己做不出题难道就不能够成为优秀的数学老师等扭曲的咆哮体问题,将个别的极端列子当做普遍规律来加以渲染和推广。把农村的升学教育分数教育当做唯一的砝码,通过住校时间的挤压,通过将学生吃饭拉屎齐步走时间的侵占,集体背诵中考要默写的诗句,来提高得分率。一个月学习29天一天六点开始,学习到晚上近十一点,完全是靠八十年代时间加汗水的农耕文明的做法,鼓励学生复读高四高五高六年级,用计划经济的大学包分配的一套观念来忽悠和毒害农民兄弟。国家规定高中主要的文化课每周四五节,其他的两节,而这些地方是十一节,是七节。学生还有什么全面发展的空间。

更为可怕的是打着课改的旗号,以所谓小组学习的方式让学生展示自学的成果,让很多涉世不深的同行误以为每一节课都是这样在进行,而除国家规定的四五节课之外主要学科另外的六七节课在干什么呢?这样的少得可怜的学习内容距离国家的要求有多远,这些距离又是如何填补的。

这些违反教育规律的在时间空间乃至素质发展上漏洞百出的农村教育典型,是以培养学生死读书的奴性培养为主要特征,以分数为基本标志,以学生的时间堆积、机械重复为基本经验的课堂教学模式,不是当今中国教育的发展方向,更不是政治经济文化发达地区教育的仿效楷模。

我们的教育的确到了非改不可的阶段,但是,绝对不是像上述农村教育典型这样的血腥教育虚假教育形式主义的教育,这样改是万万不行的。

真希望中央教科所有一位像杨乐这样的所长站出来说两句大白话,教育没有神话,教育也不应该去追求和创造神话。

2011.4.7

补记,现在基础教育中的一些学会一些研究机构,其实也在不断通过为学生制造恐慌贩卖虚妄的未来课题赚取利益的最大化。无视基础教育的基础,不谈学生的生源层次,更不管学生的年龄阶段,一味去追求十年浩劫那一套怀疑一切、批判一切、打倒一切、使学生所受的基础教育成为了一场不断折腾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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