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作家梁晓声先生阅读分享会:读书纯粹是一件和个人感觉有关的事

去铜陵学院听著名作家梁晓声先生的阅读分享会,是应侯老师之约。

她知道我业余时间喜欢码字,正好她们学院今天有一场梁晓声先生的阅读会,不妨过去听听,也许对我写作水平的提高会有所帮助。

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当然喜出望外。

过往时光,看过各种演唱会,都是一些著名歌唱家,像郁钧剑,阎维文,梦鸽,汤灿,关牧村等等,都曾亲眼目睹过,那震撼人心的场面也是至今难忘,像参加这样的作家听读会想来平生还真是第一次。一路上,我和侯老师的爱人王教授说起这些,也不怕他笑我孤陋寡闻了。

听讲座的地点是在逸夫楼,我进来的时候,检票口的同学估计当我是学院的老师了,没人问我要入场券,我也就这样夹在众多的学生中鱼贯而入大厅。只见厅内已经坐满了人,我只好找个中间后排的位置坐下,免得掺杂在年轻的学生里显尴尬。

梁先生大概是2:40多进场的,在等待他的时间间隙,主持人给我们播放了他与读者面对面的一段视频,其中“读书纯粹是一件和自身感觉有关的事”,仅此一句,竟深深触动了我。

想到读书若不是给自己带来很好的感觉,写作若不是让人越来越精神明亮,今天我坐在这里干什么?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啊!

梁晓声先生是上个世纪四十年代生人,那是个民族苦难深重的时代,老百姓的生活尚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其中的苦若不是亲历者,还真是无法感同身受。

梁老说自己先后当过兵下过乡,在黑龙江建设兵团,亦兵亦农的参加过新中国的建设。正如他所说:扛起枪来是闹革命,放下枪就是教书先生,一路行军一路进行扫盲运动,简直文武双全啊!

我们隔着时代的距离,以至于无法体会那是怎样的一种艰难困苦,但心里生出源源不断的感动与震撼,是我对老一辈革命人表达的崇高敬意,他们不愧是新中国最伟大最可爱的人。

当梁老先生讲起自己成长的时代背景,讲各地的饮食文化时,一直显得还算轻松。当他说起王安忆所讲“写作者都是生活的弱者”,我亦非常认同。

他说他自己曾就是一名生活的弱者,通过不断的写作让他这么一个普通人变得光芒万丈,先是被伯乐发现,将他从东北兵团派到上海复旦完成学业,最后就业于北京电影学院。

在北影那么浓郁的学习氛围中,他丝毫不敢懈怠自己,一日日搞创作,笔耕不辍,然后就有了中篇小说得奖。还是不满足,向着更高的目标攀登,最后就有了后来的数篇长篇小说,成了不负盛名的高产作家。

从梁晓声先生的这一番话里,我听到更多的是:若想写好一部文学作品,对那个时代的历史政治、生活文化背景一定要熟稔于心,否则,脱离群众生活的作品,终究显得浅薄飘忽,那些花拳绣腿,又怎会走得远?

我想这一番话应该是一个七十多数老人的肺腑之言吧!也是一个搞严肃文学的老一辈作家的真知灼见,是迫切希望现代文学青年本着脚踏实地的态度去搞创作,而不是半桶水哐当响。

正因为老人有如此的严谨治学态度,一心一意的求真务实,才有他后来批评学生时的一针见血和毫不留情。

这样的犀利是在最后一个环节“一问一答”的现场对话中发生,刚开始我对这个老者是不能够理解的,由我看来,学生们的提问也没啥问题,他怎么就会像捅了马蜂窝般的炸毛?

听到最后我总算明白了,他觉得作为一个大学生提些毫无含金量的问题,不如好好去翻翻历史,一个中文系的学生假如连提问都不会,又谈何将来去新闻部门去工作?

听他说有人提问他童年时都看什么图书时当场就火了,足以看出这是个易怒的老头,同时也是对不关心近代史者的恼怒,他的身上多少还是有他那个时代留下的痕迹。

当从他的阐述中,我好像又非常能够理解他。

他说:“你们懂历史吗?你们了解四十年代,五十年代,六七十年代的生活背景吗?我的童年吃饱饭都成问题,更是文化的沙漠,哪来图书看呢?你们的童年终日沉浸在图书的王国,还有父母为你们作参谋……”大致意思是这么粗浅的问题,你也不好好了解一下历史,就来随便提问,我都不想作答。

他说不了解历史,你不仅不清楚各个时代的生活状态,衣食住行,更不知道祖国日新月异的变化,到底变化在哪里了。看得出来,梁老字字句句都是对“后浪”的殷切期待啊!

同时也看得岀他对我们现代孩子的浅阅读,碎片化阅读,没有好好读他那样的好书,继而造成知识面浅显的极度郁闷。

不得不说,搞严肃文学的作家是实实在做学问的学者,他们治学态度严谨,容不得半点想当然。

在这个娱乐至死的时代,谁会为一些小问题而上纲上线,谁又会为别人的浅薄或无知当场指正。也许不是老人老糊涂,思想落伍了,而是我们随波逐流的生活态度,早已犹如温水煮青蛙,不知不觉被大环境同化了。

今天因为听了一个老人的读书分享会,因了他的语言犀利,反衬出自己的肤浅,简直令人有些羞愧难当。

但我想,人生路上有时还是需要一些适当的批评,尽管那震聋发聩的声音让人很不舒服,甚至叫人面红耳赤,但“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终归对身心有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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