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世间可有方舟,渡人间一切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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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思念,即便使尽全身的力气,即便站在最忠诚的回音壁前,却依然无法呼喊出一个人的名字…… —— 杜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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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活在无尽的轮回中……世间可有方舟,渡人间一切沧海,载着这颗谦卑的灵魂,过万水千山……
生命的日志如此地厚重,生命的长河,那么地幽深,风平浪静之下,暗潮汹涌,时光的渡口,长风席卷着十里的浪,浪潮急切地拍打着沿岸,回忆的潮水一浪一浪地席卷着梦乡,任你无处可逃,它拽着你,从前世,来到今生,让你得到,再夺走……
在生命的渡口,回忆今生,有些事,已经枉然,即使醒悟,即使对着岁月的地平线,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喊:其实,我很在乎你……可是,那个人,早已经消失在浩瀚的岁月中……只剩下你还站在原地,只有风携带着一缕岁月的哀伤,只有眼泪无声地滴进尘土,只有风在头顶呜咽地哭泣,乌云在天幕越积越沉,黑暗开始包围,只剩下地平线上那个孤独的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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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相似的微笑,一个熟悉的背影,一句记忆中的声音,都可以把磊起的坚强,瞬间击垮,脆弱的眼泪夺眶而出,原来,自始至终,一切都在飞速向前,只有那个自己,站在原地徘徊,如夜幕下迷途的羔羊,原来,那个真正一直放不下的是自己呀……
在手心中溜走的岂止只有时光,曾经那跌宕起伏的故事,以及痛彻心扉后的沉默……你嘶哑着声音一次次在空旷处哭喊……你向无边的宇宙呼唤,呼啸的长风迅速把余音吞没,生命的长河依然奔流不息,四季在眼前飞转,只有记忆的残片,一次次袭击着你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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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靥准时地造访,把残缺的一生组合……在心碎不醒的长梦里,无法磨灭的一幕幕,清晰地重现,其实,时光什么也没有带走,它化作另外一种形式储存,它揪着你,任你挣扎,牵绊着向前,任你流尽了眼泪,任你在无望的深渊中挣扎,任你在黑洞中狂奔……
岁月的回音壁前,回荡着你一个人的声音,仿佛曾经的经历,只是一场梦幻,我们从起点,再跋涉到原点,只有星星点点的记忆,只有苍老了的红颜……该怎样去思索人生的意义,一千种人生,都是千疮百孔,都无法给予生命最满意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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挚爱的人,他们的音容,还停留在告别的那天……
岁月泛起了风霜,远方的地平线只有绝望的落日,和长风撕扯着椰林,那巨大的火球,开始沉入汹涌的深海,大地开始陷入无边的黑暗,岁月开始打包,它将过去一切尘封,寻寻觅觅中,找不到曾经存在的痕迹,梦中的记忆,也随着无望的老去,而开始变得斑驳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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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是否真的无法自渡,人生是否苦海无岸,这样无可奈何的一生,这样痛彻心扉的一生……也许,自己就是活在这人世间的幻觉,也许自己不过是长风携带着的一粒尘埃,也许,自己就是一朵花前世的魂魄,也许,自己不过是大海中的一滴水……
可是,如果我是尘埃,为什么没有风停而落,如果我是花朵的魂魄,为什么我没有化作振翅的蝴蝶,如果我是一滴海水,为什么我曾经不是飘逸的云朵……
一生活在爱与恨中无法自拔,独自在幽深的夜里,无声地舔舐着伤痕,也许,冥冥之中,我就是那被套上了枷锁的驴,那磨盘就是我的命运……又或许,我只是行进在无边沙漠中的骆驼,连哭泣都被无声地剥夺,那看不到的尽头,那希望的绿洲,只不过是海市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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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苦海,在心中翻腾,当我死去的那天,我会不会徘徊在奈何桥边,试图再看一眼记忆中的今生,当往事一幕幕被打开,从呱呱坠地来到人间,到白发覆盖了红颜,从相遇到失去,原来我才知道前世今生的因果……
当我孤单地走在黄泉的路上,我会不会对今生有所眷恋,彼岸花,是唯一开在路上的风景,我想,我会站在最后的望乡台上,眺望人间的炊烟。我要把你深深地铭刻,我要把今生爱过的人牢牢地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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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在夜色幕合的灯下,铺上一张洁白的宣纸,用我的血液做墨汁,勾画出你的轮廓,我要在来生,人潮汹涌里,一眼就能够把你认出……如果真是这样,请一定要抓紧我的手啊,我们不要再走丢……
今生实在太苦,跋涉在苦海翻腾的人间,这样苍白无力的一生,为什么无法主宰命运的船桨,把我带向想去的地方,如果生命就是一场梦幻,为何我到至今依然没有觉醒……我是否可以不再为爱泛起波澜,是否可以因为伤害不再伤心失眠,是否可以大智若愚心如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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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来生,我会不会放弃一切,选择一个人安度此生……这样永恒的轮回在没有终结的爱恨交错中,生命的意义究竟何在……
我的父亲、母亲、孩子……你们会是我今生今世放不下的牵挂与信念……如果来生的彼岸有我的所爱,我想,我愿意淌过那凶险澎湃的激流,听着那无比亲切的召唤,哪怕我的灵魂要经受人间最残酷的拷打,我也会无悔地走向你……而如今,我活在这个冷漠的人间,有些疲倦,我的魂魄,开始随着风飘散,留下了一副躯壳在人间。
在生命的渡口,长风掀开了厚重的日志,一页一页的字迹,一点一滴的记忆,刺痛着眼睛,一生一世的故事,最后只剩下自己,活在不醒的长梦里,在无穷无尽中哭了又醒,那一段段无法泯灭的记忆,成了活下去的勇气……
活在这苦海的人间,等待着,新的轮回……有人说,你前世不被人所爱,所以,今生你才知道去珍惜……有人说,孤独与悲伤与生俱来,既然,今生注定如此,可我还是想奋力划舟,淌过这人间的浩瀚沧海,想去彼岸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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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爱可以重来, 假如亲情可以重归,友谊可以重聚,那人生会不会是另外一番风景……如果真是这样,生命可以活在永恒的轮回中,有没有人愿意,倾尽一生再在风中等待……
跋涉在这人间的苦海,我当然知道,眼前的一切,皆会灰飞烟灭,既然如此,何必在深夜哭泣,何必作茧自缚,这一切的一切,皆是过眼云烟……该忘记的,就忘记吧……该放下的,就放下……忍住你的眼泪蹒跚着向前,即使前路风沙弥漫,即使岁月还很漫长……
在这时光的渡口,是否,有人虚度了此生……是否,有人抱憾了终生……是否,也有人无悔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