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水小说】第189期：二个人的烟火（23） / 开普饭

编者语：

题记：不知怎么，刚才叫会弁的时候，忽然感觉，当初给狗狗起名字的时候，会弁，会变？是否一语成谶，暗含结局？接下文。

二个人的烟火23

文｜王宏涛

酝酿几天的春雨降临了，雨雾弥漫，如缕如烟。绵绵细雨，如万条银丝，从天上飘落到人间，透过春雨，世间万物如同写意画一般，淡淡地，蒙蒙地，若隐若现。零雨其濛的春雨带来了忧伤，或许还冲失了希望，可是，当春天的脚步越来越近时，它也跟着走近，难道春雨的到来，只是对春天的陪伴么？或者只是扮演未完结的冬天？或者是追赶雪花后的思念？璓莹站在窗子前，看着窗外的雨，想着自己是春雨，那么，自己将会是怎样的状态呢？

睹物思人，璓莹觉得，自己的存在，就是在扮演一个未完结的冬天，因为，如星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春天。可是，既然他有了春天，为什么要不管不顾的抛弃残冬呢？难道残冬就是那么留不住思念？璓莹黯然神伤。这期间莹母看到她久矗窗口，只是望着她的背影，伤心的擦了一下眼泪，又默默的回到房间内。

璓莹觉得，是时候应该给如星打个电话了，问问他，对于他俩之间感情，是否还存在希望？难道他真的要将感情当做残冬处理？这么多天来，如星一个电话没有，一个微信未发，像人间消失一般，难道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是这么的随意消失？难道那天晚上看到的情形，真的是有意发生么？起初她也怀疑，毕竟她和如星之间的感情经历了那么多波折，甚至经历了生死的考验，可是，这样的感情，也是那么不堪一击么？带着这些疑问，璓莹度过了一个个失眠的夜晚，她实在是熬不下去了，如果再不问清楚，是会崩溃会发疯的，必须打电话给如星，让他说清楚，他是怎样看待这样的冰冷和僵持，他是否想将这段感情变成空白！

璓莹坐在沙发上，会弁趴在璓莹旁边，毛茸茸的脑袋，不时抬头看着璓莹，神情抑郁，不知怎么，会弁像知道主人的心境一样，少了往日的活泼，多了些阴郁。这段时间以来，璓莹伤心的时候会问它：“会弁啊，会弁，难道你也在变，变的和我一样忧心伤感么？”会弁就舔着璓莹的手，“哼哼”的'答应’不停，而且不时的看着璓莹，眼神黯淡的，似乎充满怜悯，璓莹见此情形，更是伤心不已。抱过它，轻抚脸颊。不知怎么，刚才叫会弁的时候，忽然感觉，当初给狗狗起名字的时候，会弁，会变？是否一语成谶，暗含结局？

有时候感情就是这样，可以猜中开始，却无法料知结局？

看看时间，上午九点，这个时间如星应该不是在写作，于是便怀着忐忑的心，拨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几声，被挂掉了，璓莹的心紧张起来。过了一会儿，又拨了过去，电话还是被按掉了。璓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难道他真的将自己当成了残冬处理？就在璓莹不知所措之际，璓莹的电话响了，是如星，璓莹的心稍稍回落，柔声问：“如星，是你么？”

“……”

璓莹感觉声音很轻，没有听清，“如星，我怎么听不到你的声音？”

此时的如星，真是没有忙于写作，而是正在H市的市中心国际饭店的一个总统套房内，正在聆听葛总对着越洋电话发泄。

电话刚想起来，如星低头看是璓莹打过来，忙按掉电话，无冬无夏坐在旁边，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如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又正襟危坐，处于聆听状态。第二次电话响起，如星急忙又按掉了，无冬无夏眉头一皱，看着他，如星脸一红。这时葛父看了他一眼，无冬无夏急忙对如星使个眼色，如星忙不迭的拿着手机，出了总统套间，这时正听到葛总在屋里喊：“Are you going to blackmail me？”（要挟我么？）如星心里一紧，关上门，拨通了璓莹电话，悄声道：“我在忙，有事么？”

璓莹稍稍能听清点，伤心道：“如星，你怎么不来看我呢？”

“我不是忙么，有事么？”

“如星，我想去你那里，外面下雨呢，你能来接我么？”

“不行啊，我这边正忙呢，下次的，下次的，我一定会接你。”

“可是你总不来，你是不是要抛弃我呢？”

如星鼻子一酸，正要辩解，一抬头见无冬无夏站在身边，立时无语，无冬无夏冷冷一笑，“偷偷摸摸，猜想是谁呢？原来是她，说啊，沈如星，说说怎么去接人家，说说下次是哪一天，怎么不说了？”

如星按了电话，自嘲一笑，“我，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别误会。”

无冬无夏冷笑道：“旧情难忘啊，你要是接人家，我又算什么呢？难道我只是你春天里的一次不经意的邂逅，下次就没有我了么？”

如星忙赔笑解释：“好曼曼，我只是说说，真的，千万别误会，千万别误会，向你赔礼道歉可以么？下次不会了，真的，下次不会了。”

无冬无夏不太情愿，“看你也不敢！以后不许再给她打电话了，这次算是饶过你，不过，听好了，绝不会有下次，明白了吧！”

“明白，明白。”如星忙点头。

“这才是我的如星，”无冬无夏一笑，“好吧？，进去吧，老爸会有好生意给你的，你可千万要办好，可不能办砸了，这可是第一次给你生意。”说着，二人携手回到室内。葛父还在打电话，见无冬无夏笑着拉如星看他，葛父挥挥手，示意让他俩回到沙发上，葛父吸了一口雪茄，对着电话喊道：“Do i want to lose so much money?!”(我想损失这么多钱么？)过了一会儿，又对着电话喊道：“China also has laws!”（中国也是有法律的。）葛父将半截雪茄按在烟钢内，语气坚定道：“No no I don’t want to take risks！”（我不想去冒险。）扔掉电话。气呼呼的站起身，又坐下，一时茫然，拿过烟盒，颤巍巍地，点上一只雪茄。

“没事吧，老爸？”无冬无夏没见过父亲这样生气，葛父摆摆手，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天空如晦，他很苦恼，前几天去见胡教授和王教授，二位教授不约而同都告诉他，现在公安部正在调查一些文物的去向，包括经他手转卖到境外的一些青铜器。公安部调查他们，目的是对这些文物的价值进行考证，考证的结果会转交到国务院有关部门，确定是否如果是国家一级文物，国家会用政治和经济手段加以解决。虽说这是一次例行调查，但从中透露的信息来看，却非同一般，因为是公安部而不是文物主管部门，这就说明是大有文章。葛根生在文物市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对于中国的形式了如指掌，他太清楚了，这次绝不能小视。

他回头看如星，如星忙站了起来，葛父手掐着雪茄，摆摆手，让他又坐下，葛父重新做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问道：“如星，说说你对后天举行的研讨会看法？高大伟究竟是何种目的？背后的靠山又是谁？”

如星不自然一笑：“伯父……”

葛父拿着雪茄的手摆一下。

如星忙改口，“老板，”

“说，好好说。”葛父吸了一口雪茄，将烟灰在烟钢上弹了弹。

“我觉得高大伟醉翁之意不在酒！”

葛父一笑，“不要修饰，不要紧张。”

无冬无夏也笑道：“大作家怎么不知道言简意赅了，老爸说的没错，好好发挥。”

如星尴尬一笑，“高大伟应该是想钓条大鱼，至于会议么，只是他的手段，目的还是引出这条大鱼，靠山应该是省内……”

“应该？”葛父反问道。

“喔，是省宣委主任林明德，林明德主管省内的文化工作，很喜欢收藏，他的女儿Linda和高大伟是女朋友关系，不过……”说到这，顿了一下，忽然想到了璓莹，觉得高大伟这段时间应该是在追璓莹，那么今天璓莹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么？

“做的很好，怎么不说了？”葛父轻声问道。

如星神情暗然，“我觉得，不，高大伟一定是做一场大生意。”说到这，忽然心思一转，仿佛发现了一个秘密，“喔，对了，璓莹的父亲和祖父是考古专家，是不是……”如星对于自己发现的事实感到吃惊，怎么之前没发现呢？这么一想，高大伟对璓莹的追求，难道只是旧情复燃这么简单？他接触璓莹，难道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葛父也是有所触动，非常感兴趣，问道：“喔，是这样，那璓莹又是谁？你认识么？”葛父疑惑道。

如星脸一红，没等如星回答，无冬无夏笑道：“老爸，别问了，璓莹是他的旧相知，是非常不同于一般的相知，对吧，如星？”

如星强作欢颜。葛父点点头，“很好，这样，你再继续察看一下，尤其是林明德和璓莹，知道怎么做吧？”

无冬无夏很不高兴，上前拉着父亲的手，“老爸，怎么能让他去看文璓莹呢，您这不是将女儿往火坑里推吗？再说，您这也是成人之美啊，是吧老爸？”

葛父哈哈一笑，拍着女儿的手，“那你说，我派谁去合适？”

“让谁去，总之也不能让他去。”无冬无夏抿着嘴，一副生气的样子。

“知道了，我会斟酌处理的，”葛父将烟熄灭，头仰在沙发上，眼睛微闭，手掐眉头，“你们走吧，我要休息一下。”说完，挥挥手，无冬无夏急忙拉着如星离开了房间。到了走廊，如星嗫嚅道：“伯父也没有给我生意做啊，我觉得还是不相信我。”

无冬无夏拉着如星的手，笑道：“怎么了，着急做生意啦？你呀，老爸的生意有很多，你还愁做不到么？只要乖乖的听老爸话，他老人家可是亏待不了你的，明白了吧？”

雨下的缠绵诽测，璓莹的心也似散不开的浓墨，氤氲浓郁，一时难解。头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眼泪像雨丝滑落。看来如星确实有了自己的春天，怎么会是这样呢？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可是，哪又是自己的吉兮和今兮？充耳璓莹，会弁如星，回想几个月前的那个夜晚，礼花满天，倾盖如故，如星哭着说，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璓莹，会卞如星，他们的名字，就像一首诗，难道这么美的诗，也如烟花一般灿烂后消散？而且也似会弁的一语成谶一样，一切都是暗号结局？

西班牙马德里。欧洲最大的艺术品交易中心。

西班牙是欧洲集传统与现代的魅力国度，悠久的历史和东西方文化的融合，令西班牙在地中海地区熠熠生辉。斗牛、弗拉门戈、足球、过不完的节日以及毕加索、高迪、米罗、达利等现代艺术大师，构成了西班牙独有的魅力。另外，西班牙博物馆众多，也使它成为世界重要的文化艺术中心之一，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有被誉为欧洲第三大博物馆的马德里普拉多博物馆、毕尔巴鄂古根海姆博物馆、毕加索博物馆和达利博物馆等。这些誉满全球的博物馆，使得西班牙人在艺术品位，优于整个欧洲。

此时的马德里市中心的一家米其林餐厅内，有二个英国人似乎正在体会这种品位，不过，面对西班牙的伊比利亚火腿和Tapas美食(塔帕斯是正餐前喝酒聊天的小菜，也是西班牙饮食国粹），却毫无口味。这两个英国人，其中之一，就是刚刚和葛根生通话的安东尼。安东尼能有四十岁左右，白皮肤，蓝眼睛，典型的英国人特征。安东尼也是气的摔掉了电话，“Asshole！He must be fooling me！”（混蛋，他一定是在耍我。）旁边的助手杰西劝道：“We can’t lose our chinese friend。”（我们不能失去这位中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