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丽:另一种幸福(25)婚姻就是妥协的艺术
另一种幸福(25)婚姻就是妥协的艺术
韩雪丽
另一种幸福---还是看老公最要紧
何梅低眉,她有些苦恼,一时难以选择。
父母都叹了口气,梅梅你不小了,都三十大几的人了,你要知道,孩子才是最可靠的,你要知道,你将来是靠孩子,你现在对孩子不上心,将来孩子会埋怨你。他们现在,是希望把何梅的注意力,转移到孩子身上。
何梅有些烦,她不是不爱孩子,可是和孩子相处,其实是挺麻烦的一件事,要哄要有耐心,而且,现在的小朋友,都知道的很多, 哪里好哄,经常是比你还有理,而且,有时候脾气还蛮大的。她感觉,和一个小孩子相处,比和同事相处,还累人。
母亲看女儿的样子,第一次有些生气了,她一直对女儿特别的娇惯,百依百顺,现在她终于恼火了,你怎么回事,你不想想,我也六十的人了,身体可不如从前,你家孩子越来越大,我可是管不住。我现在和你讲,以后,上下学的事,我们负责,带孩子上学习班,参加学校的活动,都归你负责,你要是不配合,你就把孩子带走,自己管吧。
何梅对了父母,到底不敢太拧了,她点头,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还不成,你生气干什么。我现在是最难的时候,公司还没走上正轨,我是不放心嘛,才在公司多呆会儿,以后一切正常了,我肯定管孩子呀。那是我生的,能不管吗。
母亲叹口气,就怕你管得多,适得其反了,还不如不管,我瞧着你家田响,是不要人管的,你不想想,他为什么不在新晨了,不跟大哥混了,不就是因为嫌拘束吗,他就是一匹野马,不受管的,你要不管,可能还好些,你管得多了,恐怕到伤感情。他能和他大哥散伙,和你有什么不能,你比他哥还厉害吗。
何梅有些不服气,那一样吗,我是她老婆,是老板娘,我们的财产是共同的。他的就是我的。
父亲有些生气了,说的是感情,说的是能力,你不要乱扯了,论感情,你真比他哥重吗,论能力,你比人家老大强吗。
何梅心想,若论能力,倒是比不了大哥,可是论感情,她感觉,不差的,此时的何梅,根本不认为,她和田响的感情有什么问题。
可是父亲的态度,让她有些警惕,好的我知道了,我以后在公司不那么多事了成不成,我答应你们,只管我份内的事,然后抽出时间管管孩子,这行了吧。我和田响表个态,还不成吗。
母亲这才松口气,你个傻丫头,你不喜欢那个狐狸精,但不能直来直去你要打亲情牌,你带了孩子,去公司几回,让那个女人知难而退,不就成了,不要和田响争吵,让人笑话,反而有了空子钻,在人前,要让人知道,你们感情好着呢。
何梅有些郁闷,这么说,我不能阻止她进公司了,母亲点头,阻止个什么劲,要是真有心,她在不在公司,都是狐狸精。你要学会以柔克刚,不要直来直去,来硬的,要讲策略,这一点要和苗苗学,不要什么事,都喊打喊杀的。
另一种幸福---长辈的面子要给
岳父的电话,田响还是极认真的对待,他来接何梅回家,他是不喜欢何梅四处告状的做法,可母亲电话里也劈头盖脸的说他了,何梅有什么不对,可心是对的,是为了自己家的生意,有事好好商量,不要因为外人,伤了家人的心,这样不合适,到底要考虑孩子。
田响对了母亲的电话数落了何梅半天,什么何梅在公司里乱指挥,一线员工好几个离职都和她有直接的关系。什么何梅脑子不正常,把正常的工作理解为乱搞男女关系,总之田响说,妈,要不是看了何梅爹妈和孩子的面子,我真想和她离婚,我现在看见她都头痛。
李云说,胡扯,这点子事,哪里扯上离婚了,成一个家不容易,不能说散就散,尤其是你,不管何梅怎么有毛病,那也是你老婆,家里人,要劝要哄,哪怕低个头怎么了,非要摆大男主义的脸吗,你给我听好了,不许你说什么离婚不离婚的事,咱家不折腾这个,除非何梅和你离婚,你不许做不仁义的事。
田响闷闷不乐地点头答应了,放下母亲的电话,岳父的电话来了,倒是极客气,说何梅有些孩子气,让田响多包容,一家人过日子,总有个讲理的,有个不讲理的,让田响不要和何梅一般见识。
田响当然说,自己也有错,不够耐心,他一会儿过去接何梅。
田响到超市,先买了东西,不能空手过去。给岳父买了烟酒,给孩子买了点零食什么的。给岳母到药店里,买了些人参什么的。
他大包小包到了岳父家里,两位老人挺高兴的,何梅脸色是不太好,让父母数落了一下午,心里自然不舒服,可看田响来得挺快,而且大包小包的,感觉有面子,这说明什么,说明田响心里有她。给她面子。
岳父拉了田响去下棋了,岳母带了何梅做饭,田响本来没想吃饭,可是不好意思拒绝。而且,孩子回来了,看见父母非常的高兴,也闹着不要父母离开,要在这里吃饭。
对了孩子,到底心软,而且,田响发现何梅在这时候,还是有母亲的样子,对了孩子,一脸的关怀表情,他想,算了,母亲说的对,就是为了孩子,也不能真的离婚,既然不离婚,那可不就继续过吧,何梅也是没什么大毛病,哪个人没毛病,说起来,当时让何梅来公司,开什么夫妻店,还是自己脑子进水,那时候,哪里知道会弄成这样。
他的态度有了些变化,愿意对何梅多些容忍。可是想到何梅在公司的表现,他真的失望,他现在的底线,何梅如果只在财务就算了,反正叶经理答应,把苏眉留下来,他希望是留下苏眉和庄文丽。当然,这有得谈,不过,大哥当初答应过,把庄文丽调过来。
另一种幸福---她还是沉不住气
田响是接回了何梅,在长辈面前,很好的表现了一把,如果不是李云的电话在前,他可能还会赌气,可是李云再三强调,要家庭稳定,哪里因为做工作,把家做没了的,这是你没本事的表现,母亲的理论,他不能接受,可是也感觉,一个人不能平衡工作和家,也的确不是什么本事,和大哥比起来,似乎差多了。这时候,他回头看他的婚姻,当年似乎是让爱情冲昏了头脑,他和何梅,似乎不会让步和妥协。可是母亲说了,婚姻就是妥协的艺术,是艺术。
面对着岳父母,他愿意让步,比面对何梅让步容易得多,他也对人家心存感激,不管何梅如何,何梅的父母,可是对他有恩。
不过,他还是说了句,只要梅梅不干涉他的工作,别的事,他都听何梅的,何梅的脸色,变了几变,看母亲的目光,让她点头,她只好说,好了,不就是梁嫣的事吗,我不管了成吧。不过,你不能天天那么晚回家,一个应酬,就不管家了,这不行。
他们下楼的时候,岳母拉了田响的手,孩子,我知道梅梅任性,可是你想想,她只是有些任性,不是不讲理,她是在乎你的,你想想,你家的事,最后不都是你做主了吗,她乐意不乐意,也都是听你的呀,这话让田响有些得意,他感觉有了面子。对何梅没那么大的怨气。
田响心平气和了,也愿意对何梅小小的迁就一下,所以接连几天,他都早早的回家,二人看了场电影,逛了次商场,何梅的情绪才又恢复了原来的张扬,她是一高兴就张扬,一生气就闹腾。这样直白的性格,一眼见到底,原来田响感觉好,现在感觉累。
梁嫣到底来了,叶经理要走了,此时的何梅,不那么烦叶经理了,叶经理的脸色一直是冰霜样的,不过人家真的干活,而且,她也以培训的名义,给何梅上了两次课,主要是教何梅如何管理下属,如何分派工作,何梅到底听了进去,想想人家讲得有道理,起码叶经理把两个下属管理得那份服帖,是她想要而不得的,她要那样管理,这的员工,早闹开了,可是看庄文丽和苏眉,一脸的尊重,没一点烦感。
何梅真心羡慕。
何梅每次见了梁嫣都一脸的鄙视,她现在也学会了用表情表达情绪,不是用语言了,这是叶经理说的,表情就够了,不怒自威,是用的表情,不是语言。
梁嫣见客户的各种表情见多了,倒不会太介意,只是感觉不舒服,她对田响没什么呀,这个老板娘至于吗,她决定给她点气受。有时候,她故意当了何梅的面和田响谈工作,倒是真的是工作,只是她说话的声音和语气,让何梅怒火中烧,何梅发现,她还是沉不住气。
她是忍耐了,不直接冲突,可是她故意摔摔打打,指桑骂槐,让田响感觉太没面子,田响有几次想要说什么,还是忍耐了,他现在发现,原来,一个人,要忍耐最多的是家里人,是身边的人。
他倒是火眼金睛看出了,两个女人在较劲,他不至于自作多情以为梁嫣真的多在意他,梁嫣不比何梅,梁嫣是商场里打拼出来的,人家是真的利益至上,工作第一。
另一种幸福---任务完成
不管如何,叶大姐完成了她的工作目标,她定期给田鸣提交的工作总结上,有详细的进展情况,她写得很细,比在新晨的工作汇总还细致。田鸣一开始以为,叶经理是为了表明她工作的一视同仁,后来发现了问题,叶经理提苏眉的工作内容比较详细,给的人感觉,似乎庄文丽没做什么工作,这是不可能的,庄文丽才是她的嫡传,要精心培养的,她不可能在这工作阶段,反而却大力培养一个新人。
他明白了,叶经理如此故意地让苏眉提前进入了出纳的角色,就是为了把苏眉留下来,留在宏达,其实田鸣现在的态度有所改变,他是帮田响建立完善的财务管理体系,至于哪个员工过去,只要做得工作合乎标准,他并不执著。
他想,叶经理到底是女人,太过固执,似乎固执是女人的通病,她们不知道为什么,总在一些不必要固执的事上,特别的固执,这样的情形,他是见过不少,有时候张素雅也如此。
在母亲和亲戚朋友眼中,张素雅特别的通情达理,特别的孝顺贤惠,是一个完美的女人,可是他知道,张素雅有她的固执,必须让儿子进最好的学校,早早的学外教,应该说,田川一个人的花销,比全家其他的人加一块都多,尤其是外教。一节课的课时费,他都要皱眉。
本来张素雅还坚持让田川学一对一的钢琴,上了几节课,是田川不愿意了,不过,最后的协议是,还要学钢琴,必须有一定的音乐素养,不过是换成了大班,不是一对一。这样田川的压力小些,他受不了老师一节课里,只盯着他一个人。他现在能弹奏简单的乐曲,可是看得出来,他不那么喜欢,完全是为了和母亲达成的协议,学个两三年,如果他还是不喜欢,就算了。
田川的性格有些像田鸣,话不多,有主意,有些事,可以商量,大多时候,他不那么任性,可是看得出来,他对母亲对他的教育计划,还是有些应付的。
叶经理来汇报工作,打算这周五结束后,就带庄文丽回来,田鸣本想说行,可是想到田响到底提过庄文丽的事,他说,我考虑一下吧。我和田响沟通一下,有了结果,我再通知你。
叶经理皱眉,不过,还是说行。
叶经理起身,她的优点,从不在田鸣的办公室时间长,有的中层来汇报工作,都希望多和老板聊会儿,可是叶经理不是,她有事说事,说完就走,现在也是如此,干脆利索的风格,依如她的短发。
田鸣给田响打了几次电话,都是占线,他有些奇怪,看看时间,田响这个电话,至少打了半个小时。
他想打给谢明远,想想还是算了,他对谢明远印象一般,总感觉,没有谢明远和何梅的撺掇,不会有宏达,田响完全是让这两个人一里一外的给影响了。
田响电话回过来时,已经过了一小时,他倒是说抱歉,他离开了新晨,对田鸣比原来客气。说刚才是接市场部的电话。
田鸣说了叶大姐的意思,田响表示感谢,他希望,能把庄文丽和苏眉都留下来,苏眉和何梅的关系不错,何梅愿意要苏眉,而谢明远一直欣赏庄文丽,感觉有庄文丽在,更好些,庄文丽的整体业务水准,远高于苏眉。
另一种幸福---究竟为了什么
田响的态度,比较鲜明,他是希望,两个都留下。田鸣犹豫了一秒钟,好,我和叶经理沟通。
田响放下电话,感觉哪里不对,后来明白了,是田鸣对叶大姐的称呼,用的是叶经理,他现在人前人后提起叶经理倒称呼叶大姐了,可是田响,为什么称呼 的是叶经理呢,他印象里,田鸣一直是叫叶大姐的。
田鸣打电话叫来了李一山,还是提了庄文丽的事,他想让李一山和叶经理沟通,李一山也敏感地意识到了,田鸣对叶大姐称呼上的改变,他有些惊讶,不过,很快掩饰了过去。专注应对眼前的事,庄文丽的事,是叶大姐的一个心结,他明白叶大姐的固执,也明白田鸣对田响的迁就与呵护。
李一山心中有些烦躁,感觉田鸣在这件事,不够专业,既然约定里有规定,叶经理的人员,由她自己决定,别的部门人员,不能不经叶经理同意而调动,那就应该遵照。现在算什么,叶大姐在宏达忙了三个月,人家对宏达是贡献的,为什么带苏眉过去,不就是为了留给宏达,替换庄文丽吗,现在又纠结这件事,他感觉有些不太合适。
李一山沉吟着,想着合适的解释说明,缓缓开口,大哥,叶经理在宏达三个月,我听说上下反应不错,而且,也培训了一下何梅,如何管理财务部门,就是二哥也很满意。
田鸣点头,我知道。我也挺满意,她总算顾全大局。
李一山心想,什么顾全大局,不如说顾全了你的心事,这可真不是公司的大局。目前看两个公司,没任何的关联性,也不是上下游,他笑笑,大哥,在叶经理心上,她顾全的是你的心愿。
田鸣反问,那怎么了。
李一山说,人家是在交换,她顾全了你的心愿,想要交换,能留下庄文丽,顾全她的面子。
庄文丽的去留,是叶经理的面子。李一山感觉他解释清了。
到了现在,叶大姐不放人,不完全是和宏达较劲,不愿意把自己欣赏的人给宏达,而是要维护她的面子。
田鸣皱眉,这叫什么想法,工作上的事,能交换吗。
李一山说,商业本就是一场利益交换。
田鸣看了看李一山,你是不是也不愿意管这事。
李一山摇头,大哥,我哪里是不愿意管,我一直在管,只是越管越发现,叶经理有她的坚持,她肯去宏达,其实已经是她的让步了。
田鸣还是顺他的思路,你先和她沟通一下,看看她的态度,她在宏达的工作,我很满意。
李一山点头,他知道,言尽于此,对方这时候,摆的是老板的谱,他不好固执,否则,先对他不满意了。这是他不想弄成的局面。
他从田鸣的办公室出来,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田鸣如此固执,有必要吗,他到现在也不认为,庄文丽是什么不可替代的人才,他在宏达有用,不过是宏达有太多的地方需要规范,而庄文丽身上正好体现了新晨的规范。
他还是第一时间去了财务部,毕竟在这个公司里,田鸣要想知道什么,总有办法知道,他不认为,他是田鸣唯一信任的人,而且,他可能在田鸣心中,也不过是个员工,可能比一般的员工好些,那也是因为,他的执行力超强,如果换了别的事,他肯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办到,可是这件事,他本身就不愿意,这件事,到是让他看明白了,田鸣对田响的关心,这种关心,让他有些微微的反感。
另一种幸福---只有你的兄弟情深吗
李一山是经常去财务的,两个部门的互动不少,他算是非常配合财务部工作的部门之一,而且人前人后,都极维护财务部的声誉。
这么些年下来,总算有些收获,叶大姐对李一山,算是比较客气了,只要不是撞上叶大姐正生气的时候,通常还有个笑脸,有声招呼,今天的叶大姐心情不错,明天就是去宏达的最后一天。
她正在泡茶,看见李一山,把一罐茶叶给李一山,我正说给你呢,新茶,我的一个妹妹给的。
通常会以为,叶经理这样的人,人缘不太好,她在公司和人接触极少,私下都不往来,可其实她人缘不错,以前的同学,还有亲戚里,都对她很赞誉,感觉她这个人话少嘴严,从不八卦东家长西家短,而且为人仗义,现在她口里的妹妹,就是一个学习班的妹妹,关系一直挺好的。对方极爱茶,而且,每年亲自去茶叶的产地购买茶叶,回来了,总要给叶大姐几罐。
李一山打开茶叶罐闻了闻,新茶就是不一样。他笑笑,谢了,我倒是运气好,来得是时候。
他坐下来,在考虑如何开口,他本人,还是希望叶大姐能阻止田鸣的决定,可是感觉上,这样难度不小。
可是在这个公司里,能推翻田总决定的人,只有叶经理。他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这件事,对于叶经理可能也烦了。
叶大姐看了看他,怎么了,老板又把什么难题给你了,他对你,不像是对自家兄弟,好事都给了老二,麻烦事都让你解决,倒是里外分得清。这话未免有些尖锐了,她说得轻描淡写的。
李一山的脸色有些不悦了,想反驳什么,又按捺了,他苦笑一下,调整了表情,也不是给我找麻烦,是有些为难您了。他还是希望庄文丽也留在宏达。
叶大姐皱眉,老二越来越贪心了,一个不成,还要两个。真是胃口也太大,显得见那是他哥。可是员工又不是物品,能随意打发吗,这苏眉还是我做了工作,人家看在涨的三百块钱工资上。
她笑笑,倒不是特别生气。
李一山点头,表示理解,叶大姐,要不然,你和庄文丽沟通一下,要是她本人不愿意留在那,也是个答复。
叶大姐视线落在窗台上开花的君子兰上,不用问她,她的事,我说了算,她不会留在那,我不同意。不用她决定。我下属的去留,决定权不在她们身上,取决于我。
她的话,没有多少的犹豫,那么的肯定,一点没有商量的余地。她说,你就没告诉老板,我的下属,去留权在我,不在别人,也不在他手上。别忘记了,他当时答应过的,请他说到做到。
李一山心想,这就是气势吧,全公司没一个人,能说这样的话,她就说了,想想还是劝说,大姐,不必这样吧,田总一直非常尊重您,可您也适当理解他一下。
叶大姐挑眉,理解他的兄弟情深,拿公司的利益,做他的人情吗,可以,如果宏达是新晨的分公司,就可以。
她说了,居然又笑了笑,恐怕老二又不肯了,我就没见过老二这样的人,真的公私分不清吗,好意思一直占便宜没够吗。
她说完了,低眉喝茶,眉目在茶水的微熏下,柔和了不少,可是李一山能感觉到淡淡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