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文学•散文】程 明/重庆/最后的惊喜

西南文学·散文
——微刊总第152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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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文学·快讯】阿 月(四川)/《西南文学》作家工作室联盟隆重上线

  【作家简介
  程 明,笔名渡衣,现居綦江,职业教师。作品散见于《齐鲁文学》《綦江文艺》《天水文学》《书香神州》等。
  

  

虽已立秋,被誉为四大火炉之一的重庆依然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马路犹火烧一般,路旁的小草弯着腰似乎要被烤熟了,往日气宇轩昂的大树也打不起精神,枝条低垂,垂头丧气。炎热与火辣充满了空气,如同一个巨大罩子罩着,没有一丝风,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

师傅,靠边停车,请出示您的渝康码,师傅,再往边上靠一点,后面有车子要过去,慢一点,慢一点,旁边有车,师傅,请把您的摩托车往边上挪一下,挡到后边的车子了,你们四位都要出示渝康码,这么麻烦,我们在那边都查过!没办法,疫情当前,就再麻烦您一下,耽误不了您多长时间,一会儿就好,谢谢您的配合,慢点开车,注意安全!伴随着发动机的隆隆声在这条马路上一直飘荡着。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从耳边传来,这是谁呀,大晚上的打电话,真是烦人,不管它,一会儿又传来了,真是没玩没了,这些无良商家,高利贷的骗子,真是丧尽天良,没有一点人道主义,白天骚扰也就罢了,晚上又来了,得好好的骂他们一顿,不要以为半睡半醒的人就任你们忽悠,伸手摸过电话,眯着眼瞅了一下有字,这是熟人打来的,眼睛尽力睁大了一些再瞅,是工作电话,时间显示凌晨一点多钟。

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一个声音在催促着,快接呀,想这么多干嘛,电话一接发生什么事不就清楚了吗,两种思想挣扎着,接吧,接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按了接通按钮。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接上级通知,我们明天要进行值守,我们组要派出十几人,你在綦江撒,明天来的到撒,具体地点时间听通知,保持电话畅通,挂完电话已无睡意。这几天朋友圈都是打疫苗的各种通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十二到十七岁都已完成了疫苗接种,这几日更是提高了战位,区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防控领导小组发布二码联查的的通告,小区各个出入口,超市,药店,公交车,饭店,汽车站都有戴着红袖笼的志愿者执勤,实行二码通行,出现了二十四小时可接种的疯狂局面,好消息!好消息!全区父老乡亲们,快点去打疫苗吧!医务工作人员24小时在岗,党员干部停休服务,早上起不到的,中午可以去打,中午要睡觉的,下午去打,下午怕晒的,晚上去打,上半夜睡不着的上半夜打,下半夜没瞌睡的下半夜去打,总之只要打疫苗就对了,只有我们中国人才有这个福利耶!乍一听好像是产品促销,再听几句原来是劝大家去接种疫苗,若隐若现飘散在街道的每一个角落,这种幽默而又滑稽的宣传让人觉得好笑,又记忆深刻,回想着这几日发生在身边的点点滴滴。

自接电话后,一直挂念着值守的事情,次日早晨醒来,看到已在一个疫苗接种志愿者群里,群公告显示,本次工作是领导昨晚十二点过紧急安排,不好意思昨晚打扰大家休息了,还没有确定具体时间地点,做好七点前上岗的准备,随叫随到。

那天中午我们被安排到北渡大桥桥头执勤,此桥位于綦江西北部横跨綦江河,全国有名的北渡鱼就出自北渡河畔的渔家,随着綦江的发展,北渡鱼已走出北渡,如同一棵不畏严寒茂盛生长的黄桷树,根深深的扎在地下,根尖不断地向地下延伸,已走出綦江,在全国遍地开花。提到綦江,人们首先想到的是,齿轮转动世界,版画结交天下,非去不可的的北渡鱼,工业有齿轮,文化有版画,饮食有北渡鱼,让一座特色小城享誉全国。北渡大桥是川渝黔的必经之路,下面流淌的綦江河在水运时非常繁华,如今的綦江河已无往日的繁华,大桥下的河水也是一片寂静。

这里是210国道的必经之路,随着高速公路的修建,很多车辆都朝高速奔去,来去的车辆也少了许多,此处也是綦江和江津的接壤处,广兴,夏坝的居民走綦江城区比走江津要近很多,都在綦江买了房子,选择在綦江上班,路上来往的车辆大都是210国道沿线的居民。

那天中午,我们十几个志愿者依次站在马路边上,戴着口罩,右手胳膊带着红袖笼,上面写着执勤二字,有一人站在桥头最前面引导车辆,下午三时许,一辆警用摩托向我们驶来,它缓缓的停在路边,下来一个中等身材的青年男子,不胖不瘦,不高不矮,身穿警服,头戴黑色头盔,腰间挂着皮带,口袋中插着警用装备,路边有一张桌子,上面立着一个服务台的牌子,他走到桌子跟前,卸下装备,从口袋中掏出一叠罚款单放在桌子上,一辆载人摩托车停在我们跟前,师傅,请出示您的渝康码,这是一个中年男子,后面带着一个妇女,他说我们家在那边,这是必经之后,每天都要来回四五次,每次都查呀?他用一种无奈的眼神看着我们,是呀,没办法,这是工作安排,也是防疫需要,请您支持一下我们的工作,他摇了摇头,掏出手机,点开了渝康码,好的,您慢走!这时,一个声音传过来,请出示您的行驶证,他接过行驶证认真看了一下,然后绕摩托车看了一圈,您的摩托车没有购买保险,在路上行驶是非常危险的,你这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也是对别人的生命不负责,按照交通法规,不能上路行驶,本应接受处罚,但我们本着教育的原则今天将不做处罚,请您立即去买保险,摩托车暂扣,我要晚上八点下班,买好保险就可以骑走了,听完警察的话,他立即说好的,我马上去买。

傍晚的时候,天上乌云密布,吹起了风,不一会儿落起了雨,感到非常惊喜,雨点时大时小,雨滴落在屋顶,落在马路上,落在我们脸上,中午的炎热已完全消退,终于可以感受秋日的的凉爽了,一辆辆小轿车驶来停在我们跟前,看着我们满脸的雨水,道,你们也太尽责了吧,这么大的雨,用伞当一下也好。我们笑着说,中午来的急忘了带雨伞,虽然满身湿漉漉的,但心里却美滋滋的,千千万万的人都在为防疫默默的付出着,他们付出的更多,能贡献自己一点微薄之力也很荣幸,也愿这疫情能像炎热一样随着雨水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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