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作家】凌宪德/黄山偶遇 / 开普饭

黄山偶遇

作者：凌宪德

宋张冠卿说：“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二十多年前，我都情有独钟地、执拗地、乘兴地游览五岳中的四岳后，两度登上黄山。且偶遇吴京，也算得上是一种幸事。正所谓三山五岳看不尽，天下秀美览不完。

五岳归来不看山，说的是东岳泰山巍峨壮美，直通帝座；西岳华山：华夏之根，奇险天下；中岳嵩山：嵩高惟岳，峻极于天；北岳恒山：人天北柱，绝塞名山；南岳衡山：变应玑衡，铨德钧物。五岳以雄奇、险峻、禅宗、巍峨、秀美著称，除中岳嵩山无机缘一睹真容外，其余四岳均有幸青睐。

看完五岳不看山么？能抵得住黄山“四绝”的魅力么？显然不能。

五岳有五岳的特质，黄山有黄山的神奇。黄山的四绝：奇松、怪石、云海、温泉。可谓绝无仅有，独具特色。

上得黄山，首先夺人眼球的是奇松。“贴壁而生足底坚，人间遥隔几重烟。天崩地裂身犹健，哪怕严寒酷暑煎。”黄山松遍布千山万壑，比比皆松，松干兀立、松枝曲虬、松形奇秀。它们以石为母，顽强地扎根于巨石裂隙中。

黄山松是由黄山地貌、气候而形成的一种变种。黄山松针叶粗短，苍翠浓密，干曲枝虬，千姿百态。忽悬、忽卧、忽横、忽起，奇异绝美。

别看有的松树只有丈许或数米之高，都是经过了上百年，甚至数百年的严寒酷暑的抗争，才演绎成今天万人瞩目的精灵。伫立松前，无不感叹黄山松生命之坚韧，生命之艰辛，生命之顽强，生命之可贵。范云的诗句浮上心头：“修条拂层汉，密叶障天浔，凌风知劲节，负雪见贞心。”

在黄山《名松谱》里，可以想起名字的有数百上千，人们通过自己的想象，赋予青松以灵动、物化、美艳的名字，在文学家的笔下，摄影家的镜头里，丹青家的画卷上，尽管有凤凰松、麒麟松、送客松、黑虎松等十大名松争奇斗艳，但“迎客松”仍要排在首位。

为节省时间，我们上山时乘了一程缆车。上得山顶，映入眼帘的均是嶙峋的花岗岩怪石，虽说这里和西岳华山、南岳衡山一样都是花岗岩地貌，但这里的怪石却是以奇取胜，以多著称，以怪闻名。

不管以哪个角度欣赏，无论你是直观也好，臆想也罢，或是灵魂寄寓也行。它们都是似人似物，似禽似兽，似仙似佛，似精似怪。形态各异，形象逼真，形若仙化。

可以说偌大黄山，方圆几百里，无处不石，无石不松，无松不奇，松石互缀，相映成趣。有诗为证：“谪仙梦掷生花笔，皴染江山入画工。松间石上定僧寒，夜半犹溪水声急。”

特别是诞于北海的梦笔生花（现其石顶上的松树系人工栽培）、喜鹊登梅、老僧采药、苏武牧羊、飞来石、龟兔赛跑等奇石，是三分形象，七分想象，但一个个都是神来之笔，一块块都是千古绝唱，一堆堆都是鬼斧神工。惟黄山绝无仅有，都是一幅幅壮美、精美、绝美的山石画卷。

清晨、傍晚或是雨后初霁，令人心旷神怡、心花怒放、醉眼迷蒙的是美不胜收的绵绵云海。第一次登黄山没下雨，第二次登黄山恰逢濛濛细雨，云海茫茫。

黄山自古云雾成海，以峰为体，以云为衣，以幻为奇，以飘为丽。清江鹤享有诗曰：白云倒海忽平铺，三十六峰连吞屠。风帆烟艇虽不见，点点螺会时有无。

无论是登上莲花峰，天都峰抑或光明顶，则可将全山以方位命名的东海、南海、西海、北海、天海尽收眼底。山谷间，翻滚的云雾飘逸而来，瞬间笼罩在氤氲之中，此时，你仿佛在腾云驾雾、飘飘欲仙。醉心地领略那“海到尽头天是岸，山登绝顶我为峰”的绝美仙境。

风平浪静时，云海一铺万顷，波平如毯，白棉如山，静若处子。身临近庭，不禁想掬一捧来感受温柔质感。若气候骤变，大风袭来，只见风起云涌，白浪排空，潮涌浪翻，气象万千，浩瀚无边。特别是在北海双剪峰，当云海经过时受两侧山峰约束，从两峰间流出，势若壶口瀑布，倾泄而下，又如大江奔腾，席卷沟壑，云蒸霞蔚，流霞飞烟，蔚为壮观。

谁说“五岳归来不看山”，两次看山都值了，都心醉了。第一次成行时因是长炼公安处工会集体组织的，个别同志说天太热，下次去，谁知过了这个村还真没这个店，没去新马泰已错过了一次机会，这等好事不能错过，我两次去，两次都享受了美的熏陶。特别是第二次去，还偶遇了现今当红功夫巨星吴京。

刚从飞来石那边过来，迎面碰到一个非常熟悉的面孔，由于是在非常狭窄的小路上，我们互相“嗨儿”，打了个招呼。虽然愣了一下，后猛然想起，这不就是饰演《小李飞刀》中的男一号吴京吗？

吴京那时可没现在这样红，同时代的甄子丹、赵文卓一出道就起点高，况且赵文卓只比吴京大两岁，就红遍港澳内陆，而吴京在香港发展沉寂多年都默默无闻，也怪不得我和同伴一时想不起来。

事后了解到，这是吴京担任四十集武侠奇情剧《策马啸西风》的男一号孟星魂，在黄山飞来石拍外景，这是在悬崖边舞剑的一场戏。现在吴京的爆红与当时的苦拼分不开。虽说只是个远景，但吴京硬是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一路精彩地舞了下来，看得人心惊胆战。吴京对自己要求很严格，每每拍完自己的镜头都要趴到监视器前看回放，不厌其烦地给自己挑毛病，有时候一个动作做得很不漂亮，不管导演说什么，他都会坚持重来，一直坚持等到自己满意为止。

辛苦的付出必有丰厚的回报。吴京早年毕业于北京体育大学，20岁便荣膺全国武术冠军称号，95年凭《功夫小子闯情关》入圈。可以说这么多年来，特别是近几年，吴京凭籍战狼系列无意撞上时代风口——硬汉之风，主旋律之风，爱国主义之风。加上今年的建党百年、党史学习教育、重新弘扬抗美援朝精神，主演的《长津湖》已突破54.13亿，不但超过李焕英，也超长期霸座的笑星沈腾，赢得高光国民度。

黄山之行，艳遇、奇遇、偶遇，双双入眼；心事、幸事、美事，多多齐现。那心绪、心愿、心情，如同黄山的美景，绚丽多彩，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