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专刊】王栋贤小说:王阿婆的团圆饭
自从腊八节后,年迈的王阿婆就开始捡豆豆、剥花生等一系列挑选工作。她要选出五谷中最好的颗粒以备过年做亲人们喜欢吃的食品时用。
临近过年那两天,王阿婆各种忙,她把每个亲人喜欢吃的东西在脑海中列表并一一做了出来。
年三十王阿婆看着桌子上自己做的所有食品,她微微笑了一下。这些食品中有每个亲人喜欢吃的新鲜东西。她看看时间,按理这时早都到家了,可还没见他们回来。她顺便看了看老伴的遗像,想着自己一个人把两孩子从小拉扯大的全过程。再想着两孩子现在也都小有成就时感到心喜。她知道孩子们平时太忙根本没时间回家。偶尔逢年过节时一家人聚一块吃顿团圆饭就是她最高兴的事了。
这时电话响了,是小儿子打来说路上堵车回不来,他们在路边找到小旅馆住下了(其实是经过景区时住下观光去了),说明天一大早就回来。刚挂电话大儿子又打来电话,说是正在修车明天一大早回来(其实是正在和朋友们一起玩)。
王阿婆一阵心酸,感到无比凄凉。但想着第二天娃们都会回家团聚,她瞬间又平复了心情兴奋起来。
大年初一是要吃水饺的,她要先去做饺子馅。大儿子喜欢吃莲菜大肉馅,大媳妇喜欢吃香菇鸡蛋馅,小儿子结婚时间不长两口子都喜欢吃韭菜大肉馅的。她忙到很晚做好了不同的饺子馅。大年初一很早就起来包好三种不同馅的饺子摆放整齐并做上记号。
孙子不喜欢吃饺子,她包好饺子后又专门给孙子擀了他最爱吃的手工面。这会她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下,又重新把年前根据每个人的口味所做的不同的食品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上面,期盼亲人归来的那刻。
在汽车的喇叭声中,村子里窜门的乡邻们围了上来,大儿子一家三口从车上下来和乡邻们聊了起来。不一会二儿子也回来了,并和村子里的铁哥们拉起了话。
王阿婆很是高兴,她知道孩子们的时间宝贵,立刻去煮好饺子和面条。把每个人喜欢吃的口味放在了他们各自的面前。
乡邻们散了,他们一家人围在桌子旁边。王阿婆问孩子们谁的饭不合口味的话她可以重新去做。
大儿子和大媳妇每人吃了一个水饺称赞道:“妈真棒,太好吃了,下次回来我们一定吃很多很多。”然后放下筷子,大儿子拿出几千块钱给了王阿婆,并告诉她平时沒时间,趁着春节假期他们三口要出去旅游,要不是王阿婆坐不了车的话也会带她一起去。让她拿钱去买喜欢的东西并叮嘱她在家保重身体。王阿婆告诉他们,她在家挺好的,只要他们一家三口玩高兴就好了。
二儿子和二媳妇每人也吃了一个饺子并称赞道:“妈真历害,太好吃了,下次回来也会多吃点。”然后放下筷子也拿出几千块钱给了王阿婆让自己去买喜欢的东西,他们两口子要趁春节假期出去度蜜月。王阿婆告诉他们玩高兴就好了。
孙子边玩边说道:“奶奶,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都吃过饭了,我不饿不吃了。”
大儿子看到弟弟给母亲的钱比他的多了一千块,又让媳妇把前几天买的金戒指给母亲戴在了手指上。然后两儿子都开启了他们各自的旅程。
王阿婆看着手上的金戒指,她是庄稼人,她想着她带着这金戒指被村子里的老姐妹们看到后肯定还以为她在炫富以后会疏远她。她摘下戒指小心翼翼的给大儿媳妇收了起来。至于孩子们给的钱她平时不太买东西也用不了多少。每次孩子们给的钱她都会记着,每隔一段时间又都会以其他方式给了他们。看着桌子上她用尽心思做出来几乎沒怎么动过的丰盛饭菜,王阿婆真真切切感到心酸和凄凉。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孤独感油然而生。
门口一只脏兮兮的小手爬在王阿婆的门扇上,王阿婆出门,拉起地上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和爬在门扇上那只脏兮兮的小手对他们说:“孩子们,咱们回家吧。”
这是村子里的疯女人和她的孩子,疯女人的男人上山砍柴时摔死了,自那她们娘俩就成了村子里的流浪人。
王阿婆给他们娘俩洗了手和脸,三人坐在饭桌旁吃起了这丰盛的饭菜。小孩吃的津津有味并说道:“奶奶对我们真好,这饭太好吃了。”疯女人嘿嘿嘿的笑了一会说道:“妈对我们真好,只有妈妈才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
王阿婆看着这对可怜的母子,她在内心深处享受到亲人陪伴的温暖。一股暖流从心间穿过温暖了她整个身心,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王栋贤,陕西商洛商州区人,76年3月出生。身边的朋友们叫我懂神仙。网名思念,思念过往生活中快乐的人和事。文学爱好者,热爱生活,喜欢用文字诉说心情、记录生活中的唯美。写有小说、散文、诗歌,有若干原创文字散见于各微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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