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里面的一个小角色,阐释了必成大器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整部大明王朝1566里描写了很多狠人,例如说敢在大雪夜鞭笞百官的陈洪,例如说敢把皇帝骂得狗血淋头的海瑞,例如说敢下达毁堤淹田这等冷血命令的严世蕃,但要说最狠的,非冯保莫属,

嘉靖帝对冯保有过一句这样的评价:

“今后能杀陈洪的大约便是此人!”

无独有偶,嘉靖帝身边的吕芳也对冯保寄予厚望:

如果真有裕王入主大内的那一天,干爹这条老命还要靠你。

嘉靖帝和吕芳,都是大明王朝中数一数二的谋略高手,这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对冯保另眼相看,这也说明了冯保确实有他的过人之处。

嘉靖帝和吕芳之所以都认为冯保日后必成大器,是因为他们看到了冯保身上的狠,或者说,他们看到了冯保身上的狠劲。

说一个人狠,主要从几方面来体现,例如说例如说胆子大心肠硬,忍耐力强,例如说百折不挠。

从冯保为了往上爬就敢自作主张打死周云逸来看,这个人的胆子不可谓不大,心肠更是硬到让人害怕的地步。

“奉旨,最后问你一次。”一个声音从周云逸身后午门方向传来,“今年入冬以来为什么不下雪?”

“我已经说了。宫内开支无度,阁衙上下贪墨,国库空虚,民不聊生,这是上天示警!”周云逸的眼仍然只望着天空那颗“异象”的太阳。

“唉!”他身后问话那太监失望地发出了一声叹息,声虽不大,却透着恐怖。周云逸身边四名东厂行刑太监的四根廷杖立刻动了,前两根从他的腋下穿过架起上身,后两根同时向后腿弯处击去。周云逸跪下了。前两根架他的廷杖往后又一抽,他的身躯便趴在了午门的砖地上,四只脚立刻踩在他的两只手背和两个后脚踝上,周云逸呈大字形被紧紧地踩住了。接着,四个东厂太监的目光都望向了午门方向那个问话的太监。

奉旨问话的是东厂提督太监冯保,他犹疑了片刻,还是没有下命行刑,踱到周云逸的身边,慢慢蹲了下去,贴在他的耳边,声音透着悲悯:“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你的家人都在等你过年哪。你就不能改个说法?”

周云逸的头紧贴着砖石地面,闭上了两眼,也闭上了嘴,只有两滴泪珠从眼角冒了出来。冯保失望了,倏地站了起来:“我再问你一句,这些话是谁教你对皇上说的?”周云逸仍然闭着眼:“我是大明朝观天象的官员,传天意于天子,除了上天,没有谁能教我!”冯保退后了一步,不再看他,两只呈外八字站着的脚尖突然向内一转,站成了内八字:“廷杖吧。”

这是死杖的信号!四个太监的目光一碰,然后四双眼睛都闭上了,四根廷杖轮番猛击向周云逸后背腰间肾脏的部位。

每一杖下去都没有声音,也没有血渍从袍服上渗出来,击碎的都是内脏,鲜血立刻从周云逸的嘴鼻间喷了出来。

二十杖片刻便打完了,前两根廷杖贴着地面从周云逸的两腋下穿了过去,把他的上半身往上一抬。周云逸的头软软地垂着,上半身也软软地垂着。冯保又蹲了下去,捧起了他的头,扯下他的一根头发伸到他的鼻孔前。那根头发纹丝未动。

冯保叹了一声,站了起来:“通知他的家人收尸吧。”

——节选自《大明王朝1566》

胆子大的人往往有野心,有闯劲,心肠硬的人更是不懂得回头,冯保这种人为了向上爬可以不择手段,不顾危险进行命运的豪赌,如果这种人还兼具谋略,那将会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而要论到忍耐力,冯保绝对是冠绝全书

还没走到值房的台阶,吕芳站住了。

后面的人都跟着停住了。

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了台阶下面雪地上一个跪着的“雪人”。

“谁?”吕芳问那两个当值太监。

跪在台阶左边的当值太监:“回老祖宗的话,是冯公公。”

吕芳眼中掠过一道复杂的光,又望向了跪在地上成了雪人的冯保。

四大秉笔太监的目光也互相碰了一下。

吕芳转对四大秉笔太监:“今儿元宵,你们也各自回去过个节吧。”

陈洪显然明白了吕芳的用意,知他是想支开众人,暗中从轻发落冯保,心有不甘,可也不敢明里说出来,绕着问道:“那当值呢?”

吕芳:“我来吧。”

其他三大秉笔太监也看出了些端倪,望着吕芳:“干爹……”

吕芳手一扬:“去吧。”

“是。”四大秉笔太监只好回转身,慢慢走出了月门。

还有一帮随侍太监站在院中。

吕芳对他们说道:“两个当值的留在这里,你们都吃元宵去。”

“是!”一大帮人都退了出去。

院子里只剩下了吕芳、冯保和那两个跪在门外的当值太监。

吕芳对着冯保:“起来吧。”

没有反应。

吕芳又说了一句:“起来。”

还是没有反应。

吕芳知道有些不对了,对那两个当值太监吩咐道:“看看。”

两个当值太监连忙站起奔到冯保身边,弯下身来:“冯公公,冯公公,老祖宗叫你起来呢。”

一边说,一边就去搀他——竟然搀不起来。

“冯公公冻僵了!”一个太监失惊地叫了出来。

吕芳没有任何表情:“抬进去。”

两个当值太监使劲将冻僵的冯保抬起,费力地抬进值房,安置在一把圈椅上,脱下冯保的衣服,立马转身出去用铜盆盛了两盆雪进来。

大云铜盆的火旺旺地烧着,过了这一阵子,冯保的眼睛虽仍是闭着,牙齿却已经在上下打颤。

一个太监捞起一把雪在轻轻地擦着他的手臂,一个太监拿起一把雪在擦着他的腿脚。

吕芳坐在靠窗的那把椅子前微闭着眼睛。

“哎哟。”冯保终于发出了一声呻吟。

吕芳的眼睛睁开了,望向冯保:“抬到炕上去,给他喂姜汤。”

两个太监一个抱上身,一个抱下身,把他抬到炕上。几口姜汤灌下去,冯保咳嗽了两声,缓了过来。虽然十分虚弱,但他还是挣扎着在枕上叩了个头,“干爹……儿子错了……”说着便呜呜地哭了起来。

吕芳也不说话了,只是柔和地盯着冯保看。这目光让冯保心里一阵发毛。

“要改,要好好改。”良久,吕芳开口了,“明天起,你就到裕王府上去当差。”

冯保先是愕然了一会儿,咂摸明白吕芳的话后,哭喊着挣扎从炕上滚了下来,跪在地上抱住吕芳的腿:“干爹!干爹!你老就在这儿把儿子杀了吧!儿子死也不到裕王府去。”

“起来。”吕芳又露出了威严。

“干爹……”冯保哆嗦着攀着炕沿爬了起来。

吕芳道:“我再教你两句话,你记住!”

冯保怔怔地望着吕芳。

吕芳说道:“一句是文官们说的,'做官要三思’!什么叫'三思’?'三思’就是'思危、思退、思变’!知道了危险就能躲开危险,这就叫'思危’;躲到人家都不再注意你的地方这就叫'思退’;退了下来就有机会,再慢慢看,慢慢想,自己以前哪儿错了,往后该怎么做,这就叫'思变’!”

冯保声调发着颤音:“干爹教导得对……可叫儿子到裕王府去当差,那还不是把儿子往绝路上送吗?”

吕芳正颜说道:“我再教你武官们说的那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你打死了周云逸,不只是裕王,还有很多人都恨你,这不错。可你要怎样让他们明白周云逸不是你打死的。留在宫中你就没有这个机会。看我大明的气数,这皇位迟早会是裕王的,到了那一天,你才真是个死呢!听我的,我现在以皇上的名义派你到裕王府做皇孙的大伴,你要夹着尾巴,真正让裕王和他府里的人重新看待你。如果真有裕王入主大内的那一天,干爹这条老命还要靠你。”

说道这里,吕芳的眼中竟然闪出了泪花。

冯保一下跪趴了下去,号啕大哭起来,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明白吕芳的一番用心。

——节选自《大明王朝1566》

曾经有个有钱人家的小儿子因为犯错被父亲罚跪,父亲回家后见到仍然跪着的儿子大为震惊,因为小儿子已经足足跪了三天,三天时间里他硬是一直跪着任凭其他人怎么劝都不肯起来,父亲由此认定小儿子将来必成大器,于是决定让小儿子继承家业,事实证明小儿子确实是人中龙凤,他长大后成了日本最有名的企业家之一,他就是堤义明,曾经拥有六分之一的日本土地。

在温暖的房子里跪上三天尚且已经让人大为震惊,冯保能在雪地里跪到冻僵也不起来,就更是能人所不能。

冯保被罚到裕王府里当差,能凭着一身本事获得世子的青睐,以及裕王夫妇的信任,也是了不起,更了不起的是,后面他屡经沉浮,依然百折不挠,就更让人好生佩服。

嘉靖在斗篷上坐下了,目光所及处,朝天观观门内的院子和观门外那座牌楼的灯光下一个个正在抢修的人和指挥着抢修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黄锦也在他身后站定了。

虽在病中,也许与长年服用丹药有关,嘉靖这时须发皆黑,目力也极好,其实这是丹药最迷惑人的地方。他目光炯炯,先在观门内刷油漆磨阶石的人役中找着,没有看见冯保。目光移向了牌楼外,很快便发现了冯保。

牌楼是最后一道工程,修好后脚手架都拆了,这时都要一根一根用车运出宫去,两个工役正抬起一根长木架到冯保的肩上,冯保一手扶着肩上的木一手撑着大腿伸直了腰,扛着那根好大的长木踩着雪艰难地走到一辆车前,这里却没人帮他,只见他慢慢蹲了下来,将肩上的长木往车上一卸,还好,那根长木稳稳地架在车上已经堆好的木料上。

牌楼下还剩下三根长木,冯保吐了口气,又走了过去,那个披着斗篷的监工太监却突然对那两个抬木的工役喝道:“不干你们的事了,都歇着去,这些让冯保一个人搬!”

那两个工役立刻拍了拍手,向牌楼对面的小屋工棚走去。

嘉靖定定地望着,黄锦也睁大了眼望着。

观门内还有好些漆工在刷几处最后一遍油漆。牌楼前搬木料就剩下了冯保一人。

冯保抹了一把汗,只得独自向牌楼下那几根长木走去,可走到长木前,他望着那些又粗又长还被雪水粘得滑滑的长木难住了,怎么把它们搬上肩,他一个人实在艰难。

那个披斗篷的太监:“还不搬,站在这里等过年哪!”

冯保竟一声不吭,走到一根长木细一些的那头双手抬了起来,费力搁到肩上,想着只有把肩移到长木正中的力点才可能将木料扛起来,于是身子一点一点慢慢往前移着,长木在肩上慢慢竖起了,冯保的身子也慢慢直了,该是力点了,冯保便双手去撑身前粗木的那头,可撑了几下撑不起来。突然鞭子抽过来了,冯保疼得一抽,兀自挺着不让那根木头掉下。

那监工太监:“你不是有能耐吗?一根木头都搬不动,还打量着将来进司礼监作掌印太监?我再数三下,你要搬不动,就把这根木头啃了。一,二……”

“三”字还没出口,冯保双手猛地一撑,那根木头横在了肩上,紧接着他身子一摆,长木靠背后的那头重重地撞在那太监的头上,那太监立刻摔倒在地!

冯保扛着木头走到车前腰都没蹲肩一卸便卸在车上。

“好!”黄锦情不自禁低声喝了声彩。

嘉靖慢慢回头向他望去。

黄锦低了头。

嘉靖又调转头望向那边。

只见冯保又走到了还剩下两根其中一根长木前,还如搬前面那根长木一样,抬起了细的一头,搁到肩上往前移去。

那个监工太监已经站起了,咬着牙走到他背后猛地一鞭,抽完便闪身跳开,见冯保被鞭子抽得身子一紧接着又往前移步,那太监奔过去又猛地一鞭,抽完又闪身跳开。冯保忍着疼还在往前移步。

“主子,奴才可得去管管了。”黄锦显着气愤向嘉靖求道。

嘉靖:“管什么?”

黄锦:“冯保有天大的罪,毕竟伺候了几年世子爷。要责罚,也轮不到他们这些狗仗人势的奴才。”

嘉靖:“那个奴才是陈洪的奴才吧?”

黄锦:“回主子,正是。”

嘉靖:“那就甭管。你斗不过陈洪。”

黄锦兀自不服气,也只得将那口气带着唾沫生生地咽了下去。

嘉靖望着又扛起了长木向车子走去的冯保,突然迸出一句话:“今后能杀陈洪的大约便是此人!

黄锦一惊。

——节选自《大明王朝1566》

所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一个人倘若能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下凭着自己的意志力生存下来,那在未来恐怕这个人会无所畏惧,再大的风再大的浪在他眼里也不算是事

说到这里,我们可以来阐释一下必成大器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是的,必成大器的人,

第一个条件就是野心,也可以说是志向,像冯保那样起起伏伏,如果没有野心支撑着他,恐怕他早就崩溃了。

第二个条件就是忍耐力,又可以说是自制力,你不单止忍耐住追求野心过程中可能遇到的种种磨难,种种痛苦,甚至说肉体上的痛苦,更要时时刻刻都能控制住内心的种种冲突,让自己时时刻刻保持住冷静克制

在大明王朝里面善于忍耐的人有很多,例如说在牢里九死一生忍耐到安全那一刻才撑不住的海瑞,例如说为了活命就装疯三年的杨金水,例如说呆在严嵩底下二十年一直能屹立不倒的徐阶,但这些忍耐都不及冯保,先不说海瑞和徐阶这些能忍住自己内心冲突的,就算那个曾经被金针刺满整张脸的杨金水都未必比得上冯保,因为杨金水知道除了嘉靖帝没人敢杀他,他只需要忍住肉体上的痛苦即可,但是冯保不一样,冯保的忍耐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的,要是吕芳再晚出来一点,冯保的小命恐怕就此不保,忍耐力能到达这种地步的人,真叫人又敬又怕。

第三个条件就是百折不挠,更加确切地说是执着,很多人在追求梦想的过程中,失败过一次就会后悔,再不然几次落来也会心灰意冷,可是冯保居然能一次又一次地跌倒重来,这份坚毅,这份执着,实在教人好生佩服。

如果生活中,你能遇到一个忍耐力极强,还非常执着,积极进取的人,那你千万得留意了,因为这个人搞不好日后会有一番大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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