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常斌：父 爱 如 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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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 爱 如 山
28年前的今天。
1992年11月8日。立冬。
前一天还是晴朗的天空，秋高气爽。当天夜里，突然阴云密布，北风呼啸，飘飘洒洒下起了鹅毛大雪，直到第二天早晨还稀稀落落地下着，温度也骤然下降了十几度。正是这天夜里，父亲永远闭上了眼睛。
父亲祖居农村，出身贫苦，一生充满了凄风苦雨，都是在劳动中度过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16岁时就是一个整劳力，种地扶犁赶车扬场，样样干得干净利落。那年因抬粪筐装车竟累吐了血，累伤了身体，落下了支气管哮喘的病根。后来，又因为赶车马受惊，被马踢伤脑门，留有踢伤的马蹄形疤痕。文革时期，在生产队铡喂马的草料，右手食指被铡刀铡断，落下了残疾。
在我童年的记忆中，从我记事起，就没见父亲安安稳稳在家歇息过，整天就是干活。那些年，我们姐弟几个年龄小，母亲身体羸弱，干不了农活，家里家外的农活全靠父亲一个人劳作。父亲白天除了在生产队劳动外，早晚还要侍弄家里20多亩自留地。晚上，当我们进入梦乡，父亲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第二天早晨，当我们爬出被窝，父亲早已下地干活了。由于长年累月劳动，积劳成疾，50多岁时支气管哮喘越来越重。天气暖时还好，一到冬天，晚上总是咳嗽。就是这样，父亲也从未间断劳动。
父亲对子女要求很严。尽管那时家里穷，生活也很苦，但父亲总是教育我们，不是自己的东西，再好也不能要。有一次，我从生产队花生场检了半布兜花生回到家，被父亲发现后硬是让我送了回去。父亲宁可自己受苦受累，也不让我们耽误上学，总叮咛我们要好好读书，多学点本领，将来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在父亲的严格要求下，我们姐弟几个个个学习上进，我从小学到高中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1973年，为了供我上高中，家里花了142.5元，举债为我买了一台自行车。父亲靠每月20多元的工分收入，加上大哥的帮助，5年多才还清。恢复高考后，我和弟弟相继考上了中专。那些日子，父亲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美滋滋的。等我参加工作以后，父亲也老了，但又为我们盖房子，为我们的婚姻大事操劳。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由于长年劳动，加上因病做了大手术，父亲的身体日渐衰老，后来连腰也直不起来。去世的前几天，还在扒玉米、做农活，直到累得倒下，才躺到炕上。没想到这一躺，就再也没有站起来。
父亲去世那天，我望着窗外漫天翻飞的雪花，看着父亲疲惫苍老的面容，心口一阵阵紧缩，泪水夺眶而出……父亲一生劳作，为我们付出的太多太多，我回报他老人家的太少太少。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默默祈祷，愿父亲的身躯不再操劳，愿父亲的灵魂永远安息……
《思与远方》：灵魂的诗和远方
魏常斌，网名随遇而安，1956年生，辽宁抚顺人，大学学历。曾在中学执教，政法部门退休，现居大连。曾有小诗和散文在抚顺媒体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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