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之后，亲也难，清也难，最吃亏的是……

黑龙江公布了毛振华事件的调查结果：对亚布力管委会负责人给予处分，由亚布力管委会向阳光度假村道歉。

调查组认为，管委会存在三个问题。同时也核实，毛振华董事长在视频中的其他有些说法与事实不符。

管委会负责人表示，诚恳接受毛振华董事长和各新闻媒体的批评监督，积极对待，认真整改，举一反三，深化改革，改进工作，努力打造良好的营商环境，为亚布力旅游度假区市场主体和游客提供更好服务。

毛振华

从毛振华雪地喊冤，到处分管委会，不可不谓不快。

事情貌似圆满解决。

但是，轩然大波并未平息，遗留问题依然很大。

我在2号写了《毛振华，我顶你！》一文后，有朋友提醒：别乱顶，这里面的水深着呢。

这话我信。水若不深，也淹不着毛振华。今天看了《亚布力死局》一文，这是一个在毛振华的度假村和管委会都干过的人写的，前因后果说的清清楚楚。文中，把度假村和管委会的事都扒了出来，把他们之间为什么干仗也扒了出来。这里不重复了。

《亚布力死局》一文，提供了从亚布力内部看此事的视角。

今天的吴晓波频道，发文《山海关外有“豺狼”？毛振华们的梦想无处安放》说此事。 文中作了一个投票“你支持毛振华吗？”，其中“绝对支持，早就该站出来”得到3097票，占75%；“不支持，他有企业家的私心”，得46票，占1%；“现在不好说，等水落石出”，得962票，占23%。投票结果，对管委会不利，对黑龙江不利。

文中，请了秦朔、王世渝、刘润三位嘉宾，对此事从不同角度进行了点评。秦朔说，政商不和会导致双输局面，企业家要避开资产依赖型财富增长模式。王世渝说，相信毛振华说的是真实的，问题不解决企业家的梦想无处安放。刘润说，企业家不要期待政府给予超常规优待，这是一个基本准则。

《山海关外有“豺狼”？》一文，提供的是从外界看此事的视角。

官方的调查结果，内部的说法，外部的看法，基本上是各打五十大板。

三篇文章综合起来看，亚布力的水不仅深，而且混。

深且混，这件事处理起来难度极高。即使调查报告公正，即使处理办法恰当，民意投票结果很难扭转。

难度一，度假村和管委会以前不亲，以后也难亲。

从调查组公布的数据看，亚布力旅游度假区2017年接待游客122.6万人次，是2013年的6.6倍；综合收入6.42亿元，是2013年的17.3倍。亚布力的发展不慢，各方都是建设者，都是受益者，是利益共同体，理当亲近。

但快速发展并没让双方亲近，反而闹出雪地陈情这轰动全国的大事。

道歉之后，如何让度假村和管委会坐下来，化干戈为玉帛，是首要大事。尤其是管委会，在下属机构将被严处之后，能不能不生给对方穿小鞋的心，能不能在度假村遇到困难时，去主动帮忙，靠前服务？

如果管委会负责人能做到伸出笑脸让人打，那么再冷的心也能暖回来。

人心只能用人心换。

难度二，历史利益纠纷不梳理清楚，市场规则不明确，度假村和管委会的关系清不了。

毛振华反映的问题中，就有管委会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的问题。这种体制上的问题，调查组表示，管委会下一步在体制改革中将作调整和规范。

清，既要求管委会做到在与企业交往时，不起私心，不起贪念，又要求度假村遵纪守法，合法经营。

一个亲，一个清，一个感情，一个利益，都不能在短时间内摆平。

道歉之后，最吃亏的是黑龙江的形象，最受损的是黑龙江的营商环境。

没办法，这种形象债，这种环境坑，也只能一点点还，一点点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