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似梦||无言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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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传】陈伟红，网名涟漪似梦，商洛市作协会员，作品散见《商洛日报》《商洛文化》等报刊及网络平台！
无言的结局
文/涟漪似梦
夏日的黄昏，空气中弥漫着燥热的味道，没有一丝风，路旁的树叶即将窒息，一动不动，似乎早已被闷热影响，无奈地耷拉着脑袋，空中的云层也越来越厚，好像有雨要降临。晚霞却在远处若隐若现，谁也说不清最近总爱变脸的天公究竟又要变什么戏法？街道里忙碌的人们陆陆续续往回家的方向赶着……
晚饭后，吴利百无聊赖地在家门口的街道旁溜达，又很想去郊区姑姑家转转，正思忖着到底去还是不去？低头、纠结、踱步。刚一抬头，一辆客车戛然而止，迅速停在吴利身旁。定睛一看，那个熟悉的面孔不就是多年前的老同学王阳吗？车内，空空如也。曾听到过王阳这几年跑营运生意的消息。吴利揣测王阳可能送人结束后准备回家？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
往事一幕幕出现眼前，记得多年前的王阳高大英俊，出类拔萃。在同龄人中鹤立鸡群，曾是自己多年爱慕的对象，在那个情犊初开的花季年龄，也曾不止一次占据过自己的心房。此刻，看到他仍然没有多少变化，只是无情的岁月让他的皮肤黝黑、头发稀疏了，微胖的身材比过去瘦了许多。
王阳主动搭讪：“吴利，你准备干啥呀？要不要捎一程？”吴利在纠结中很快答应。一路上，客车在通往乡间的公路上驰骋，两人谈起久远的青葱岁月，回忆起同窗时期的点点滴滴，开心的话儿说不完。公路旁，树影婆娑，不断掠过车窗，似乎为他们助兴。“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久别的人儿相遇，时间飞逝。不知不觉就到了吴利的姑姑家门口，下车后，绕过小巷直奔姑姑家，吴利示意王阳等她一会，王阳停下车悠哉乐哉在附近转悠起来，他当然乐意静心等待曾经的心上人。
许久，吴利出来了。王阳笑容可掬地迎上前，殷勤地开车门，并把自己保温杯里的水递给吴利。脉脉含情地注视着她，同学时期的吴利模样变化并不大，只是比过去显得成熟了许多，在同龄女性中保养得很好。相较而言，显得很年轻。皮肤白皙，风韵犹存。难怪不止一次令自己着迷，估计也是许多朋友青睐的对象，只是当时因种种原因他们却无缘走在一起，最后各自有了自己的家。然而，时过境迁，王阳仍然对她不改初衷。
王阳看看表，觉得时间还早，建议去乡间的河堤走走，吴利很快应允。走在乡间小路上，树木葱茏，晚风吹过吴利羞赧的脸蛋，吹过发梢，不知名的花儿在路边轻声呢喃，似乎总想偷窥什么，也想知道这对曾经彼此欣赏的“恋人”漫步河堤岸边都想谈些什么？
往事悠悠，点点滴滴又一次涌上心头，在那不谙世事的年代，在那桌子上划着“三八线”的年代，他们朦胧的爱恋是那么脆弱，甚至连手都没有碰过，更别说能否经得起世俗的考验了，鸿雁传书，一旦被父辈们发现，轻轻阻止，那段传统的恋情很快夭折。最后，也就无疾而终。更别说什么卿卿我我，缠缠绵绵了。
王阳多么多么渴望牵着吴利的手与小鸟依人的她在傍晚的河堤岸边漫步啊，他不止一次做过这个梦，可今天吴利就站在自己身旁，这么好的机会，吴利却无动于衷，能看出来她没有任何分非之想。她的语言和行动流露着矜持，给他的提示只能是——严肃地尊重。他偷偷瞟了一眼眉清目秀的她，她的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的路，美丽清澈的双眸里没有丝毫混沌和幽怨，王阳只好取消了这个念头，把伸出的手又轻轻缩了回去。
吴利大步流星地走着，偶尔会问起王阳目前的生活状况，同时也笑着说起那时候的信息真不发达，如果是现在这个信息化的年代，那该多好啊！王阳黯然神伤接着说：“是啊！正因为那时候信息闭塞，最后才联系不上，也就错过了一段姻缘，后来就不知你去了哪儿？最后，没有了你的消息，我再也等不起了，不得不完成父辈们的使命，选择稀里糊涂结婚。”
吴利转过身静静地望着远方，黄昏下，影影绰绰的山峦和隐约可见的村庄在不远处离他们越来越近。附近的草丛里偶尔扑棱棱飞过几只不知名的鸟儿，给空旷而安静的小径带来一点声音，附近的草丛里伫立着一个土堆一样的坟茔，犹如魑魅魍魉，不禁令人毛骨悚然。吴利被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让王阳和她朝来时的方向走去，她紧跟其后亦步亦趋，只有这样回头，才会离公路和他们的车越来越近。
天色已晚。突然，黄豆大的雨珠落了下来，狂风大作，气温骤降，一股突如其来的黄风不时袭来。王阳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偷偷喵了一眼吴利，吴利仍然坚强地走在他右边。他多么希望吴利会说：“好冷啊，这路也太难走了，让人举步维艰，你能背背我吗？”然而，理性的吴利犹如吃了定心丸没有丝毫的矫情，坚定地一步一个脚印跟着王阳并肩而行，雨滴落在她的发梢上、衣服上，不时溅起水花，她俨然一副落汤鸡的形象。
王阳心生怜悯，试探着问起吴利：“来吧，我拉着你走吧，或者我背着你走？”吴利莞尔一笑：“没事的，我可以啊。”好不容易走到公路口。雨小了一点。赶快上车，车上，是最好的避雨场所。王阳踩着油门匆匆赶路，轻快的聊天带来的欢声笑语洋溢在车内。奇怪的是，雨渐渐小了，天公似乎跟人作对一样，轻而易举就到了华灯初上的城区。
王阳停下车，深情地看了一眼吴利：“哦，对了，我这里有个石头镜，听说你眼睛不好，送给你。”吴利微微笑了：“你留着吧，或者给孩子带回家吧，我有呢！”王阳说：“拿着吧，我还有一个呢。”吴利接过石头镜说声：“谢谢！”王阳又说：“以后我能约你出来吗？”吴利不假思索地回答：“好好过日子，好好爱她，让过往的美好渐渐化为云烟，把曾经的回忆珍藏在心底吧！谢谢你陪我一程！”
街道， 路灯眨巴着调皮的眼睛，不远处，霓虹闪烁。吴利轻轻对着王阳挥挥手。说声：“再见！多保重！”转过身，很快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本文编辑：胡冬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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