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丨茶禅梦

我国的一部《茶经》,先人创造的茶道,影响了全世界。“5·21”世界茶日,更是体现了茶在人类文明中的地位。
一把壶、一杯茶,时光在优雅的古琴声中慢慢淡去。不能说一个人把壶自饮,就是孤独与落寞。在宁静的时间里,和自己对话,聆听来自内心深处的声音。让思绪停止或者任其不着边际的游荡,不一定就是坏事,让心灵在奔跑中停留歇息一会儿,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我想,人生最美的景色,总是停留在瞬间,而更多的时候可能是泥泞的小道。就像夕阳西下,留下的只有深沉的夜晚,还有那些美好的记忆。
因此,人生的旅途中最清晰的脚印,往往印在最泥泞的路上。风雨与道路,总是陪伴着你走过生命的跋涉。有位哲人说得妙“人生,别只顾着欣赏,更重要的是要去经历。”是的,“华文堂”小哥说,自己刚出道时也充满了理想与激情,放任自己以为是自由的生活;当你经历一波又一波的挫折,再坐在这里品茗时,心已安静了不少。
是的,这种经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感受。记得王蒙先生说:“活着是件麻烦的事情,焦灼、急躁、愤愤不平的时候多,而安宁、平静、沉着稳定的时候少。”是啊,人的欲望,总是无止境的。
人生,是需要一辈子修持、反省自己,才能拥有快乐的生活。取与舍、知足长乐,这人生的课题谁都懂,但谁都做的不太好。
在我们这个浮躁的世界,还有多少人真正静下心来思考自己的人生。按照王蒙先生的观点,安详属于强者,骄躁流露幼稚。安详属于智者,气急败坏显得可笑。安详属于信心,大吵大闹暴露了其实没有多少底气。喜怒哀乐都是人之常情。问题是,喜完了,怒完了,哀完了,乐完了,能不能及时回到安详状态上来。
分析事物的本质,的确如此,安详方能静观。观察方能判断。明断方能行动。有条有理,不慌不乱,如烹小鲜,庶几可以谈学问矣。
唐代“茶仙”卢仝在《走笔谢孟谦议寄新茶》中唱道:“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唯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以茶喻人生,寓意又深刻,必是此翁也。
人生最大的问题是欲望,当还什么也没有时,除了想拥有,不会有其它想法。而一旦拥有了,又会说功名利禄只是一片浮云。其实,浮云又怎么了?它是蓝天的一朵,悠然、洒脱,无拘无束。倒是人给它涂上了色彩,成了欲望的代名词。因此,我认为是功名利禄或农耕自食都没有错,只不过在这个社会之中角色不同而已。当然,最终的粗茶淡饭才是一生的淡泊、健康生活。
一把壶、一杯茶,时光在优雅的古琴声中慢慢淡去。望着袅袅上升的茗香,这禅茶带给你的究竟是什么?是忧思,还是醒悟?一曲《阳春白雪》如冬去春来、万物复苏的景象,让我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国语·晋语》中说:“善,德之建也。”做人要从善去恶,以“心地仁爱,品质淳厚。”为标杆,做一个高贵的人、有道德的人。
那么,老子的《道德经》是怎样论述“善”的。《道德经》第二十七章说:“善行,无辙迹;善言,无瑕谪;善数,不用筹策;善闭,无关楗而不可开;善结,无绳约而不可解。是以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是谓袭明。故善人者,不善人之师;不善人者,善人之资。不贵其师,不爱其资,虽智大迷,是谓要妙。”
那么“茶”与“善”有关系吗?“茶”字分解,即“人在草木间”,形象地道出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的哲理。因此,人生冷暖,总是把人与茶之间的禅意紧紧的相联在一起。有人说,人的一生苦似茶,甘亦似茶。你如淡薄名利,无争无夺;相信自然,清澈如水。那么,你的人生就如这杯清茶,苦甘自知。
赵朴初老先生曾写过一首茶诗:“七碗爱至味,一壶得真趣。空持百千偈,不如吃茶去。”包含着深刻的哲理与禅宗思想。探究他的诗意,就是说,虽然吃了七大碗山珍海味,而且鲜甜可口。但是,却比不上一小壶香茗的情趣。空有千百条高僧偈语又能如何?参尽枯禅皆不是,还不如放下一切,去喝茶。
这样的境界,让我们望尘莫及。尤其是“不如吃茶去”寥寥五个字,如醍醐灌顶,提醒了一群在修持中挣扎的人,也震醒了一批沉醉在灯红酒绿之中的人。就能体会到赵朴初老先生"不如吃茶去"的初衷,就具备了人性"善"的基本要求。
古人说,道是体,德是用。我想,茶也有茶道,虽此道非彼道,但却是道道相通。可否理解为:道以德为先,德以善为本。“善”与“茶”,追求的都是宁静淡泊。
庄子说:“以有涯追无涯,殆矣。”很多时候,我们会在沽名钓誉、利禄来往,炎凉荣辱、欲望横流中,陷入无休无止的期盼与追求。人有“茶心”,就少了利禄之求;人有“善心”,就没了名利之忧。
茶友告诉我,许多时候,我们在心情、心态还未调整好时,不要对事件匆忙作出判断;不要对工作作出草率的决定。如能约三、五好友在清静的茶室中放开思想,在飘逸的香韵中放松心情;望着窗外摇曳不定的竹影;看着香炉中袅袅上升的烟云,让人的心情自然回归平静。在“宁静致远”的状态下,才不会作出错误的决断。这番议论是否有道理,可以在实践中慢慢体会。我在《青花瓷》这首诗中曾写到:
一壶红茶,这午后的悠闲
一曲雅乐,让一颗躁动的心
慢慢地回归
沉浸在禅茶回漩的浅吟
一般说,善者的内心都具备了强大的仁爱之情。喧嚣的生活也远离他们,而茶却是他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伴侣。
至此,我才肤浅地认识到“禅茶一味”的深刻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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