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涂：坐车

公交车停靠在站台，一位大爷拄着拐杖，佝偻着身躯上了车。车内没有空位，一个小伙子让出了自己的座位，并搀扶他稳稳地坐在座位上。

“请买票！”售票员开始售票。

售票员走到大爷面前，伸出手并说道：“请买票！”大爷在包里摸了许久，一直没有摸出什么东西来。售票员急了，瞥了大爷一眼继续向其他乘客售票。乘客都已买票，售票员转身来到大爷面前，伸出手并说道：“你还没买票”，大爷又在包里摸了许久，最后将身份证递给了售票员。

售票员诧异地问道：“你有老年证吗？”

大爷好奇地问：“什么老年证？我是农村人不懂什么老年证，只有身份证，他们不是说的上了70岁的人坐车就不要钱大嘛。”

售票员手里晃动着身份证，语气生硬地说：“你身份证上的年龄还未满70周岁，你坐公交车要买票才行。”

大爷说：“我今年70岁了，不晓得他们郎凯把身份证整错了的。”

售票员有些生气地说：“你身份证上显示的出生日期是3月份，还差几个月才满70岁，你居然谎称自己70岁了，简直老得不晓得天日了，快点拿钱买票。”

大爷像受了很大冤屈似的，不停地说：“我真的满了70岁了，我真的满了70岁了……”

售票员一把将大爷身份证摔给他，气愤地嚷道：“你除非把你妈怀你那几个月也算起就满了70岁了，没钱就莫球出门坐车，快点买票……”

车内的乘客都盯着售票员和大爷，旁边有人指责售票员说话太过份了。大爷看了一眼售票员，沉默不语，脸色难堪，然后极不情愿地在兜里摸了很久，摸出了几张五角的旧钞，递给了售票员。售票员继续嘟哝了一阵，旁边有人劝道：“管他的，一个农村老头什么也不懂，算了吧！”车内一下子变得十分安静。

公交车一站又一站地行驶着，大爷双手紧紧攥着拐杖，呆呆地望着车窗外，表情凝重，一直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