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红木杯” 浣花文学奖征文散文组 | 冯兴东:千秋白雪万国花

“中原红木杯”

文 :冯兴东 / 图:堆糖

2012年,农历壬辰夏月。成都一如既往闷热难耐,加之82岁慈母离我们五姊妹而去,我心中始终有挥之不去的悲伤。于是索性就想,去成都周边买个度假房过夏,图个凉快清爽。于是择空看了成都附近好几个新建度假小区,最终决定周末去办理买房手续。一天上午,我正开车要上成灌高速,接到乡友大哥阿民同志的电话,就买房的事简单聊了几句。他电话中笑盈盈对我说:“我们几个朋友在大邑西岭镇,您过来一起耍,看看这里的房子,再做决定。”我犹豫片刻,调转车头,直奔西岭雪山。

阿民、老黄等我们几个乡友都是来自嫘祖故里盐亭县,后来大家工作在成都,平日时有小聚。阿民为人稳重精明,好客喜友,一直在从事房产投资,对旅游地产有非常精准的研究。老黄则老成厚道,好学喜娱,思维敏捷,象棋麻将地主样样精通。

我一路开车漫游到了西岭镇,也是晌午时分,阿民召集吃饭喝酒,饭后大家又一起去登高山、赏“大飞水”。一时间,我好像忘记了买房事宜,跟他们吃吃喝喝,一直玩到周日晚上。阿民这才告诉我,如果您要在成都周边买房度假,我建议您考虑西岭,这里旅游地产开发刚刚起步,市场价格低,气候适宜,冬无严寒,夏无酷暑,气候温和,四季分明,湿气不大,没有蚊虫,蔬菜水果食品有机生态环保,蔬果食材价格低廉,宜居宜乐,大家一起又热闹……由于阿民、老黄已在西岭买房,加上阿民的推荐,几乎没有考虑,就下单把房买了。

年复一年,夏复一夏,时间缓缓流过。为躲避成都市区每年的高温闷热,我们就这样在大邑西岭度过每一个凉爽的夏季周末——身心愉悦,心情舒畅,自在充实。享受着千秋白雪孕育的历史文化,享受着千秋白雪孕育的清新空气,享受着千秋白雪孕育的自然生态,享受着千秋白雪孕育的淳朴民风,享受着千秋白雪孕育的自然瓜果……安逸,大邑!巴适,西岭!

大邑古称蜀之望县,大名鼎鼎的花水湾温泉,之前我们曾经还去玩过几次。县境内斜江河、出江河、黄水河、黑水河、干溪河、粗石河、西河等温润了乡民的淳朴善良。县境内四处风光绮丽,云海、佛光、日出,茂密的原始森林,桂花苗木香气袭人,满山杜鹃,婀娜多姿。道教创始人张天师因人杰地灵、物产丰饶而创设道教于大邑鹤鸣山。鹤鸣山山势雄伟,林木繁茂,双涧环抱,形如展翅欲飞的立鹤,因山形似鹤、山藏石鹤、山栖仙鹤及著名地理学家罗洪先《广舆图》“鹤鸣山岩穴中有古鹤,鸣则仙人去”和《诗经》“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而得此名。大邑县大雪塘乃是成都第一峰,终年积雪不化,在阳光照射下,洁白晶莹,银光灿烂,秀美壮观。西岭镇则位于大邑县城西北,处于县城至西岭雪山黄金旅游线上,是大双旅游线的最后一个集镇,原名双河乡,始建于明末清初,因乡政府所在地建在两河交叉处而得名。唐代诗圣杜甫盛赞此景,写下了“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的绝句,西岭雪山也因此得名。后来大邑县撤区并乡扩镇时,双河乡改名为今西岭镇。

中国古有“夜不闭户”的淳厚民风,生活在西岭更有直接体悟。镇上居民早起做饭做事,上街买菜等等,从不关门,更无须上锁。难怪阿民老黄早早起来后,也“入乡随俗”——天天从不关门。西岭山民往往以唱山歌为乐事,他们在春种秋收时,在挖药、伐木等辛劳工作中,用山歌提神、传达情感。“山歌王”齐聚一堂,各亮绝活,喉咙一开,立即声惊四座,原生态的山歌传遍了山野沟谷。西岭山歌分为酒歌、山歌、情歌、劳动歌、风俗及仪式歌等,尤其是《西岭背二哥》,更是火了一把,“背二哥”这个当地土生土长的老行当让大家倍感亲切,西岭山歌是山区民间文化的一个部分,具有悠久的历史,原生态的西岭山歌因此获得了"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之殊荣。西岭夏夜凉桥,人们载歌载舞,一片欢乐,不甚整齐的身姿和着欢快的乐曲,依然与小桥流水如此入韵;没有大城市的烦恼和纷争,每一个舞者的脸上流淌着幸福的笑容,吸引我们时不时参与其中而乐在其中。

周末早上,那些刚刚从自留地里摘下的新鲜蔬果,被装进小背篼拿到西岭镇上出卖。不只是什么自然,不只是什么生态,和着泥土的芳香以及露珠的晶莹,这些只有成都市区半价的新鲜蔬果被那些“吵吵嚷嚷”的家伙一抢而空,周日晚上纷纷装进车里到了城市——一如我们这些“贪图”便宜、讨价还价的城里人。时不时,那些没有卖完的蔬菜,被悄悄地放到我门口,突然村民赵大爷的电话来了:“小冯,没有卖完的茄子,你拿去吃,放在你门口在。”仅仅因为某晚在西岭镇上宵夜,我请了无所事事闲逛的赵大爷喝了几杯酒,就经常占了吃菜的便宜,有时想想,我也乐了。

安逸的大邑,如和煦春风;巴适的西岭,如春风和煦。春风如贵客,一到便繁华;来扫千山雪,归留万国花。其实,满世界地游走,不若千秋白雪里那份舒坦。其实,所谓安逸,就是那份淳朴自然。

(2020.8.8晚11点于大邑县西岭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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