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带你走黄河》---【留守】4

 黄河 

落 天 走 山西

节气已过清明，天地间一派生机，黄河加上雨水的加入浩荡长流，孩子们早已褪去冬衣如纷飞的燕子欢悦欣喜。老人们依旧会在早晚裹着厚厚的棉衣等候在阳光下，但是等候没有期限，只是一种习惯。

我的行走亦如习惯，村庄，田地没有了往日热闹的春，只有期盼的眼睛到处可见。坐在门前的石墩上，我们的交谈充满了老人的焦灼。“清明前后，种瓜点豆。”可村里的劳力只剩下这些，地种不下去，秋怎么收获。

孩子们似乎无法理解大人的担忧，一个早已残损的皮球足以让他们玩的不亦乐乎。父亲在他们的记忆中也许只是模糊的，母亲等种下庄稼也会外出寻活，他们的一年中陪伴的只能是年迈的爷和那个永远再也不能鼓起来的皮球。

山脉总是早早的将阳光遮挡，一场雪竟然在这个时节开始飘落。村子里有一家办喜事，请来的剧团在大幕拉开的时候会不会还是只有一人的等候。村子的凄凉正如土地的荒芜，那些辛苦赚来的钱可以买回食物，但那些荒芜的土地只有野草的摇摆。

种地不能维持生活，为了维持生活又放弃土地。老人们无法理解这个怪圈，买回的白面看着白白的，却怎么也吃不出麦香的味道。说着这样的话，我看到老人怀念的神情，黄河流域是华夏农耕文化的起源，但现在他们的食物大部分却是从外地购回，我和老人们一样只能在落日的余晖中摇头叹息。雪很快停止，如来时一般悄然迅速。回暖的大地没有让雪留下来，一地的泥泞似乎预示着春天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