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列侬 Imagine 50周年
1970年,披头士乐队发行了最后一张录音室专辑Let It Be,宣告解散。同年,约翰·列侬发表了真正意义的第一张单飞专辑John Lennon / Plastic Ono Band(之前和小野洋子一起的三张实验音乐专辑不算的话),坦诚又深刻的风格,是列侬最出色的个人专辑,然而这张专辑的风格限制了商业上的成功。随后列侬夫妇参与了一系列社会运动,并创作了与之前披头士歌曲Revolution态度相反的Power to the People、God Save Us / Do the Oz等单曲后,决定做一张“抹上糖浆”的更悦耳一些的商业化一点的专辑,于是列侬的第二张个人专辑Imagine诞生了。
1971年9月9日,专辑《想象(Imagine)》问世,是约翰列侬第一张同时登上英国和美国榜首的专辑,滚石杂志评选的“史上最伟大的500张专辑”第76名(2003版排名)、第223名(2020版排名)【以后文章将不会再引用滚石杂志新版排名】。
这张专辑和他的首张个人专辑一起被认为是列侬最出色的个人作品,这张唱片不像简单的摇滚四大件编曲的第一张唱片,继续由传奇制作人Phil Spector操刀,Imagine的编配更加奢华。歌曲主题包含了和平、爱情、政治等多元素,还有体现原始咆哮疗法,以及和前队友Paul McCartney个人恩怨,是一张内容丰富的专辑。
专辑的同名曲也是列侬最著名流传最广的作品,被摇滚爱好者、和平主义者、嬉皮士、理想主义者广泛认同的圣歌。歌中倡导听众想象一个没有物质主义、没有国界边境、没有宗教的和平世界,与天下大同,甚至共产主义的终极理想相类似。
歌曲在诞生之后的半个世纪被无数人传唱,每当全球人类欢聚一堂的时候,人们就会唱响这首歌曲,共同盼望歌曲中描述的理想世界早日在全球出现。这首歌成为了奥运会不记名的会歌,多次在开幕式或闭幕式中响起。近年来,分别在这首歌曲的作者约翰·列侬和小野洋子祖国举办奥运会时用不同的方式唱响。
2012年,在英国伦敦举办的第30届夏季奥运会的闭幕式上,伴随着Imagine的原声音乐,孩子们举着组成列侬肖像的白色模块聚合又消散。
2021年,在日本东京举办的第32届夏季奥运会的开幕式上,由代表五大洲的音乐人合唱了这首传世经典,成为了当天开幕式最温暖的瞬间之一。
此外,1996年的美国亚特兰大夏季奥运会、2006年的意大利都灵动机奥运会、2018年的韩国平昌冬季奥运会都响起过Imagine,是当之无愧的人类主题曲。美国前总统卡特曾说,他出访过125个国家,看到在许多地方列侬的Imagine几乎被当做国歌一样演唱。
2020年初,新冠疫情肆意之时,在全城封锁的意大利,人们拿着乐器来到自家的阳台演奏,最令人动容的曲目之一就是夕阳西下小号的Imagine。从2019年疫情爆发至今,全球已有2.3亿人感染,占全球总人口的3%(2020年3月世界人口达到78亿)。然而在人类共同的敌人病毒面前,各国之间出现了高度的不信任,把抗疫演变成了政治斗争,逆全球化正在蔓延,我们正在变成一座座孤岛。在疫情现在还一望无边际的今天,这首Imagine充满了最朴素的愿望和对人类理想世界的憧憬。
Imagine被多方选为最能代表20世纪流行音乐的作品之一,摇滚名人堂把这首歌选为“塑造摇滚乐的500首歌曲”之一;吉尼斯世界纪录英国版把这首歌认定为史上第二好的单曲(第一名是Queen的Bohemian Rhapsody);滚石杂志评选的“史上最伟大的500张歌曲”把这首歌列为第3名(2004版排名)、第19名(2021版排名)【以后文章将不会再引用滚石杂志新版排名】。包括Queen、David Bowie、Madonna、Stevie Wonder、Joan Baez、Elton John、Diana Ross、Lady Gaga等200多位音乐人翻唱过这首作品。
这首歌的原版编曲十分简洁,只有列侬本人的钢琴和独唱,披头士老朋友德国人Klaus Voormann的贝斯,Alan White的鼓(70年代初期为列侬和George Harrison打过鼓,1972年加入前卫摇滚乐队Yes,持续至今。另外披头士第一支单曲Love Me Do的鼓手叫Andy White(1930-2015),不是同一个人。),还有后加入的弦乐组。
歌词亦是极其简洁,甚至连押韵都没有,可谓大道至简。
想象世上没有天堂
试着想一下并不难
我们脚下没有地狱
我们头上只有天空
想象所有的人们
只为今天而生活
想象世界没有国家
这样想象并不困难
没有杀戮没有牺牲
想象也没有了宗教
想象所有的人们
生活在和平世界
你可能会认为我一个梦想者
但我并不是唯一
我希望有一天你会加入我们
世界会变成一体
想象世界没有财产
我想知道你是否能
没有贪婪没有饥饿
全体人类皆为手足
想象所有的人们
共同分享全世界
你可能会认为我一个梦想者
但我并不是唯一
我希望有一天你会加入我们
世界会变成一体
这首歌的MV中,列侬夫妇在洁白的房间中和洁白的钢琴前演唱了这首歌曲。当光照入房间的一刻,圣洁无暇。诗人莱昂纳德·科恩曾经写过这样的诗句:“万物皆有裂痕,而那却是光进入的地方。”每一件事物都不是完美的,都有裂痕,而正因为这些裂痕,光才可以照射进来,爱才可以把他们填充。爱是宇宙间通行的语言。
银勺子 银勺子
我丢失了我的银勺子
我的孩子们 我的孩子们
他们一定要上战场吗
是的 亲爱的 没关系
半个世界的人总是要被杀的
丈夫约翰伸出他的手
把手伸向他的妻子
他发现 他突然发现
自己已经没有了手
他们失去了他们的身体
他们失去了他们的身体
是的 他们失去了身体
所有的他们 所有的他们
都没有离开彼此
是的 亲爱的 没关系
半个世界的人总是濒临死亡
我们的孩子们非要去上战场吗?今天这个世界已经是处在近几十年最接近战争边缘的时刻,也许再过不了许久,我们就会问道自己这个问题。
经历过不义战争的美国越战士兵,就深刻理解这个问题,他们说:“We won't fight another rich man's war! We won't protect this rich man's country!”
新加坡前总理李光耀说过,要让每一个保卫国家的孩子都有自己的住房,这样他们才会认同这个国家,觉得这个国家是值得捍卫的。否则,他们会认为自己是在保卫富人的资产,捍卫富人的国。
列侬夫妇用激进的言语、音乐和行为,向世界发出了和平的讯息。在当年他们遭受了诸多的非议和迫害。仅仅因为Imagine中的歌词,他们就受到了无数的批评。他们触碰了民族主义者、宗教信徒、资本家、反共分子、军火商、好战分子等一系列人的红线。
1972年,美国尼克松政府向列侬夫妇下了驱逐令,情报机关把他们列为重点监视对象。列侬夫妇开始长达数年的维权行动,与美国政府的对抗走向了巅峰。同年,他们的第三张专辑Some Time in New York City,把尼克松丑陋的形象印上了专辑封面,表达了坚决不妥协的决心。1974年,尼克松因为水门事件下台。1975年,列侬夫妇的儿子Sean出生,列侬暂别乐坛,专心带孩子。1976年,列侬夫妇终于获得美国绿卡,结束了四年躲避被驱逐出境的生活。
1994年的电影《阿甘正传》中,通过剪辑技术使得汤姆·汉克斯扮演的阿甘和列侬一起参加了七十年代美国最火的节目The Dick Cavett Show(电影在真实的节目录影上把小野洋子减掉,替换上了阿甘。)电影中,列侬对着刚刚参与乒乓外交从中国回到美国的阿甘,用戏谑的方式讲出了Imagine的歌词。然而,在美国保守主义电影《阿甘正传》中,这个嘲讽资本主义和基督教的嬉皮士的脸定格在电视的雪花之中。“一些年后,那个来自英国的好青年,在回家看孩子的路上,在给别人签名时,完全没有任何原因,有人枪杀了他。”(1980年12月8日,列侬遇刺身亡。)
到了今天,列侬倡导的爱与和平,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闪闪发光。近年来,保守主义回潮,类似列侬的人物和思想被贴上了“白左”的标签,成为了要么愚蠢地相信乌托邦的傻子,要么是慷他人之慨的伪君子。
今天,善良成为了一个人的弱点和缺点。一个人对他人善良等于智商低,一个人犯过错误,不能改邪归正,必须一直坏下去,否则就是人设破裂,ooc(Out of Character)。凡是拥有“白左”思想,有着“圣母”言论的人,非蠢既坏。人人都变了社会达尔文主义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演员基努·里维斯说过:“我不想生活在认为善良是弱点的世界里。(I don't to be part of a world where being kind is a weakness.)”你想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里?
Imagine这首歌在未来可能会成为童话一般的存在,因为没有人再相信它会实现。如果到了那一天,人类,作为一个种族,就彻彻底底地失败了。
今天有一个人还相信,而且几十年如一日地宣扬“爱与和平”,在外人看来,他已经活成了一个卡通人物。他就是和John Lennon同岁的队友Ringo Starr。
今年81岁的Ringo在2021年3月和9月分别发了一张EP,合在一起共九首歌,刚好够一张完整的专辑长度,两张分别叫做:Zoom In和Change the World。在主打歌Let's Change the World中,他依然倡导人们去友爱,就能改变世界。Ringo自九十年代末起,就雷打不动,每两、三年出一张专辑。如今的他,改变了三十年没变的造型,头发留长了一些,继续“Peace and Love”,继续他的好友未竟的事业。
Imagine这首歌曲的作者已经由Lennon正式修改成了Lennon - Ono。从当时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是争议不断,有相当一部分人认为小野欺世盗名,加上长久以来因为披头士解散、因为列侬遇刺、因为小野一直非常有侵略性的维护列侬的名誉和遗产,对她表示仇恨和讨厌的人不在少数,其中也包含了大量的披头士和列侬的铁杆粉丝。
列侬生前说过,小野洋子可能是世界上最著名的不为人所知的艺术家。所有人都听过她的名字,但是极少数人了解她究竟做了什么艺术。在日前一个网上调查“美国人最熟知的亚洲人”中,小野洋子排名第四名,(前三位分别是成龙、李小龙、刘玉玲三位华人影星。)如今她可能是最不被本应理解她的人理解的、承受了最多的来自于认识她的大众仇恨的艺术家。
如果一个人真正了解约翰·列侬就不该仇视小野洋子,因为小野洋子完全重塑了列侬,没有小野就没有列侬。如果没有和小野洋子相遇,列侬依然很伟大,但是距离成为文化图腾还是有差距的,他无非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版的保罗·麦卡特尼,20世纪最成功的流行音乐家而已。
1968年,披头士白色专辑中的Revolution里,列侬明确地表示这些席卷世界的风起云涌的革命可以不要算上他,“即使你举着毛主席的肖像,也不会让任何人怎么样。”然而1969年,列侬就利用自己的婚礼,发动了几次包括“床上和平”震惊全球的社会运动,1972年,列侬走上街头,引导加入了多起盛大的反战游行,高呼“权利属于人民”。
1968年的约翰还在印度寻找属于自己的精神寄托,1970年在首张个人专辑表示“上帝无非是一个丈量痛苦的概念”,1971年发表了近乎《共产党宣言》的摇滚圣歌Imagine,1972年创作了领先时代的女性主义作品Woman Is the Nigger of the World。
1969年的列侬夫妇在床上演唱的反战作品Give Peace a Chance,作者署名是Lennon - McCartney,因为披头士当时尚未解散,按着约翰和保罗两人的约定,在乐队期间任何人创作的作品都会署上两个人的名字。而这首歌本是列侬和小野洋子合作的。
关于Imagine,列侬在1980年12月,就在遇刺前不久,在电台接受采访时说:“这是一首列侬-小野的作品,概念和歌词许多都来自于洋子。但那时,我比较自私,比较大男子主义,我忽略了她的贡献。但是这些都来于她的书《葡萄柚》,有一章专门是想象各种事情。我早该给她她应有的署名。”
《葡萄柚(Grapefruit)》是1964年小野洋子出版的“一本指令与图画书”,书中充满了天马行空的指令,有些可以想象,有些可以实现,有些在现实世界可能无法实现,记录了小野洋子从1953年到1964年的一些想法和创意。之后的再版,列侬为书做了引言。书末,小野写道:“读完之后烧了这本书。”列侬写道:“这是我烧过的最伟大的书。”
给了列侬最大灵感的一段话在这里,“想象云在滴水,在你的花园里挖一个洞,存放它们。”(“Imagine the clouds dripping.Dig a hole in your garden to put them in.”)
“想象有一千个太阳同时在天上。让它们照耀一个小时。然后它们逐渐融入天空。做一份金枪鱼三明治并吃掉。”此外还有一系列引发读者想象的文字。
《葡萄柚》以及小野洋子一生中无数件艺术作品会让人体会什么叫先锋派艺术,她五六十年前的想法放在今天依然会让人大开眼界,这也是列侬被她牢牢吸引的原因。
2018年纪录片John & Yoko: Above Us Only Sky上映,在1988年的纪录片《约翰列侬的理想世界(Imagine:John Lennon)》的基础之上披露了更多的制作这张专辑和这首歌曲期间的细节。
电影中其中有一段访谈,助理Dan Richter说:“我听到了洋子讲的话,那些(Imagine歌词)都是她的话。我爱约翰,但是那些真的都是她的话,她通过他说出来的。我觉得全世界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从他们在一起之后的语言,其实就是洋子的语言。她教会了他这些语言。”
小野洋子在歌曲诞生快五十年后、“爱人同志”约翰去世快四十年后的今天说:“我觉得从宏大的视角来看,我和约翰的相遇,就是为了完成这首作品。”
这句对夫妻关系的总结,乍听上去让人难以接受。然而这确实超越凡人恩爱的一段感情,也不是普通人能够很快消化理解的。
Imagine专辑共有10首歌曲,除了同名主题曲外,其他歌曲也各具特色。披头士前队友George Harrison参与了专辑的制作,在其中的五首歌里演奏了乐器。作为报答,列侬答应会去乔治·哈里森组织的史上第一场群星赈灾义演Concert for Bangladesh,但是后来并没有去成。原因是列侬执意要洋子一同参加,乔治不希望洋子去,列侬索性也没有参加。不然3/4的披头士就会在1971年同台。
专辑中最有槽点的一首歌名为How Do You Sleep?,这首歌被认为是列侬对前队友保罗·麦卡特尼的喊话,是在保罗诉讼披头士乐队之后创作的。1971年5月,保罗的第二张个人专辑专辑Ram中的歌曲Too Many People和3 Legs有疑似对列侬攻击的词句。列侬在这首《你怎么睡得着觉?》中反击道:“Sgt Pepper无意中发掘了你,你最好看穿母亲的双眼。那两个疯子说'你已经死了’是对的,你犯的错误在你的脑袋里。你只和那些称你为王的人正常相处,你妈告诉你该去做什么。你所做的只有昨天,之后就完了,你只是另外一天罢了。一个俊美的脸庞能维持一两年吧,之后大家都知道你能做什么。你做的音乐在我耳中只是背景音乐罢了,过去一些年你应该学到一些东西。你怎么睡得着觉的?”七十年代初,两个人不再联系,只在各自的专辑中用歌曲表达和交流,直到1973年保罗专辑Band on the Run中的Let Me Roll It表达了对列侬的原谅和示好,1974年列侬专辑Wall and Bridges中的Beef Jerky中引用了保罗歌曲中的riff,两人长达数年的歌曲论战才结束。1974年两人终于重聚,并录制了一些歌曲。
How Do You Sleep?的吉他是乔治弹奏的,也是后披头士时代的一个缩影,其他三个人还在一起玩,而保罗只能和妻子再组乐队;随后林格·斯塔尔在1973年的个人专辑Ringo中集齐了4位披头士的作品,可惜再也没有四人同时出现合作的作品。直到1995年,披头三人重聚完成了列侬的几首遗作(Free as a Bird、Real Love等),四人才在音乐中重聚,虽然已经阴阳两隔。
Imagine专辑中有三首情歌,都是列侬级别的旋律优美。
Jealous Guy的曲子创作于1968年披头士造访印度期间,原曲名为Child of Nature,在白色专辑期间有录制,后来废弃。1971年重新填词,成为了后悔自己占有欲的歌曲,口哨动人。
Oh My Love也是白色专辑期间的作品,由约翰和洋子合作,歌曲有明显的东洋曲风。乔治演奏了吉他,风格和白色专辑歌曲Julia、Happiness Is a Warm Gun呼应。
Oh Yoko!是列侬写给妻子的欢快表白曲目,制作人Phil Spector做了和声。Nicky Hopkins演奏了钢琴。
Crippled Inside是一首乡村/民谣摇滚风格的讽刺歌曲。
How?一首展现列侬内心苦涩和无助的真情实感作品。Ozzy Osbourne在2010年翻唱了这首歌曲,Ozzy称这首歌曲和Imagine启发了他的歌曲Dreamer。
It's So Hard,一首蓝调,Jim Gordon打鼓。
Give Me Some Truth,作于Let It Be期间,是一首政治抗议歌曲,要求政府把真相公布于民众。
I Don't Wanna Be a Soldier, Mama是专辑中最长的一首歌,这首歌和Abbey Road中的I Want You (She's So Heavy)类似,全部歌词只有25个词。Badfinger乐队的Joey Molland和Tom Evans演奏了吉他。Jim Keltner打鼓。歌中唱道:
我不想当一名士兵,妈妈,我不想死亡;
我不想当一名律师,妈妈,我不想说谎;
我不想当一名教士,妈妈,我不想哭泣;
我不想当一名水手,妈妈,我不想飞翔。
专辑时长39:29。制作结束之后不久,列侬夫妇就离开了英国,来到了纽约,完全拥抱了当年的激进左翼政治运动。1971年年末,他们发表了著名的圣诞歌曲Happy Xmas(War Is Over),呼应了1969年他俩蜜月期间在世界主要大城市竖起的“战争结束了(如果你想)”的巨型广告牌。
JohnnyZhu摄于2013年5月17日 纽约
Imagine成为了列侬的象征。在列侬遇刺的公寓大厦街对面,纽约曼哈顿中央公园西72街的入口处的一块三角形的园地,那里有一块绿色的牌子上标着“草莓地(Strawberry Fields)”。在草莓地的中央,美洲榆树掩映之下,有一个由来自庞贝的马赛克组成的黑白相间的圆形地面,圆面中间镶嵌着“IMAGINE”的字样。每天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都会在这里停下来小憩一下,或献花,或拍照留念,或坐下来听流浪歌手演唱列侬和披头士的歌曲,来追忆伟大的约翰·列侬。
2021年10月9日是约翰·列侬81岁的冥诞。
Happy 81st Birthday John!You are not the only 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