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瞒天诀》连载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该出手时就出手

修仙无岁月,时间如流水。

弹指之间,匆匆五年而过。

秦刻钟已经十五虚岁了,长得浓眉大眼,脸型略长,身材高挑,气质优雅,气息内敛,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三年前,他就进入化元境,如今已是化元境四层,是凤鸣城数一数二的高手了。

凤鸣城有一姓恒的散修是一位筑基七层的高手,曾在一个无月的夜晚上门挑战过他。

两人在东山玉虚顶相互切磋过,胜负如何没有人知道,不过,恰好有一好事者曾经路过见过,那名姓恒的散修临走时,对秦刻钟态度非常恭谨,而送散修下山的秦刻钟却昂首挺胸,迎风而立,一副风轻云淡的形象。

看样子两人的切磋,恒姓散修可能不是秦刻钟的对手,真假没有人求证过。

五年了,除了老樟树没有什么变化之外,秦家庙镇环境与人事都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首先是秦刻钟的产业几乎占了半个镇子,所以有人叫秦刻钟叫“秦半镇”。

他的铺子不仅在南片区占了整整一条街,而且在东片区、北片区、西片区都开了一些铺子,镇中心的集市更是有一半以上的生意是归钟霖行的。

办在镇中心的武馆、文院已具相当规模,每年都招收镇内外几十名少年入学,第一批学习的孩子全部出师了,除少数尖子生留馆留院继续深造外,其余的学生都补充到钟霖行的产业中去当账房或当二掌柜的,为钟霖行的产业发展补充了大量的有生力量。

二姑秦碧霖早已不做具体的水粉生意了,而是担起了钟霖行的大东家,手里掌握着一个庞大的智囊团,这个智囊团都是由有名的“生意精、算盘王”组成,早期为钟霖行作出巨大贡献的一代铺子的大掌柜、二掌柜和一些善来事的伙计,都进入了这个智囊团,为钟霖行的生意出谋策划、拓展布局、培养管理团队,将生意都做到了凤鸣城去了。

为钟霖派积累了海量的修仙资源。

而二姑自己在秦刻钟海量的药液供应下,二年前顺利筑基,成为筑基二层的修士。

钟霖派的第一代弟子,本身资质就是上佳,在秦刻钟的洗髓膏攻克下,天赋提升到极限,个个出众,修炼起来一日千里。现在全部都是练气境修士。

大师姐秦佩佩最早跟少爷修仙,现在是练气七层,当仁不让地成为大师姐。

苏秦儿以练气五层的修为成为二师姐,吴水苗练气四层,在女弟子中只能当小师妹。

男弟子中,周三以练气五层且实力强横成为大师兄,秦云樵虽然也是练气五层,但实力稍逊周三,位居第二,上官川与欧阳渡皆是练气四层,但上官川实力稍强,成为三师兄,欧阳渡位列第四,汤晓伟练气三层,只能当小师弟。

钟霖派的山门继续放在秦家庙镇中心,显然不太合适,因此,秦刻钟与二姑再三商量,决定将山门设在东山玉虚顶。

东山往东百里山高林密,为今后的钟霖派发展提供了广阔的纵深地带,因此,秦刻钟已遣人在玉虚顶选址,不日就可开工建设山门。

在他的心里,想着自己是从玉虚顶离开覃九公的仙府的,师傅一定还在玉虚顶的某一处隐居,只是自己修为不够,发现不了仙府的结界而已。

钟霖派已经放出风去,山门建成之日,就是招收第二代弟子的时刻。

这一段时间,十里八乡,不断有人来钟霖派的院子咨询是否确有其事。

秦家庙镇的其他四大势力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四大家族五年来暗中虽然仍有摩擦,但都没有公开大搞,每年的中心集市管理权争夺,均被黄家夺得,不是黄家的实力高过钟霖派,而是秦刻钟这几年根本就没有参与,每一年争夺时,都有人来探秦碧霖的口气,问秦刻钟出手不出手,秦刻钟都说不出手,不参与,他看不上中心集市那点蝇头小利,为争这点蝇头小利,与四大家族交恶,得不偿失。

秦家自然还是极恨秦刻钟与秦碧霖的,但奈何势不如人,也不敢公开报复,但暗地里还是报复过一次。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有个蒙面人潜入秦刻钟的卧室,对秦刻钟进行刺杀。

不过,来人反而被秦刻钟击败,秦刻钟当时并没有对来人下杀手,而是暗中追着逃跑的蒙面人,一直追到秦老爷子的上房。

暗中观察到蒙面人叫秦老爷子爹,才知道杀手是从小就拜入居洋山天流峰仙剑宗的五叔秦时清。秦时清是仙剑宗外门弟子,此时已是练气境巅峰修为,第一次回家省亲,就听到秦刻钟这小孽种的行为,气得不得了,连夜就蒙着面,潜入秦刻钟的卧室,等到秦刻钟要就寝时,突然跳出来偷袭他,奈何他那个练气巅峰与秦刻钟的化元四层差得不知几个档次,满以为可以一击得手,情况却恰恰相反,却如蚂蚁撼大象般,反被秦刻钟伤了,要不是秦刻钟想摸清楚他的来历,一招手挥琵琶即可将他毙命。

“失手了?”秦老爷叹息一声问道。

“那小……孽障修为强过我太多,我不是他的对手。”秦时清扯下了脸上的面罩。

原来是五叔啊,老爷子也还不死心哪,干什么对我那那么恨呢?秦刻钟真是苦恼透了,此时,出手还是不出手?

“算了,既然已将他赶出了秦家,你们就不要再多事了。”秦池谦叹了口气,冷冷地道。

“我还是先回宗门再讲。”秦时清忍住伤痛,跳出上房的围墙,消失在黑夜中。

秦刻钟跟了一段路,一路上天人交战许久,最后还是放弃了,看在前身的分上,也看在前身父亲的那封信上,再次放过了秦池谦与秦时清,悄悄地退了回来。

自后,秦家人再也没有人上门来寻事。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黄家的人也没人来钟霖派寻事,反而向秦刻钟伸出橄榄枝,刻意交好,经常邀请秦二姑与秦刻钟去参加黄家举办的一些活动,想着法子给秦二姑送礼,还把集市的收益送了二成给钟霖派,以感谢钟霖派不参与集市管理权的争夺。

秦家式微,黄家却越来越强大起来,继家主黄题华筑基后,嫁入俞家的长女黄红叶和嫁入上官家的次女黄红轩也相继筑基,而黄家的儿子们修为在这五年里都有不同程度的增长,黄秋谭练气巅峰,黄秋映练气八层,黄秋桐练气六层,黄秋枫练气五层,唯独黄花云仍在仙徒境巅峰,一直无法进入练气层。

在黄家三代人修为都得到的增长的同时,秦家三代人除了秦刻钟、秦碧霖,其他人都在原地踏步踏,好在秦家的后面有仙剑宗做靠山,秦刻钟与秦碧霖毕竟还是姓秦,打断筋骨连着血,一笔写不出两个秦,黄家轻易也不敢往深里得罪,四大家族依然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北片与西片都有一些女孩子与秦碧霖交好,所以一些秦刻钟炼制的高阶药膏,他们都能第一时间从秦碧霖这里拿货,比如俞家的俞二姑,上官家的上官珍珠,她们得到的药液拿回家里用,连带着黄家都得益,要不是嫁入俞家的黄红叶、嫁入上官家的黄红轩偷偷地将其在夫家获得的洗髓膏等高级药液拿回娘家孝敬黄题华,黄题华哪有那么容易筑基,而其儿孙的修为也不会增长得那么快。

同时得益的还有吴家、欧阳家、江氏、罗氏等家族。

秦家庙镇的大势力都明白,交好钟霖派,好处来得快,因此,钟霖派虽然不参与集市管理权的争夺,却在人们心中隐隐是第一的大势力了。交不了好,也千万别得罪。你没看,与秦家是夙敌的黄家都趴着想办法与钟霖派交好,他们这些小家小户的还是老实点好。

当然,秦家庙镇能有今天这样的宁静安祥环境,也是秦刻钟乐见其成,钟霖派还年轻,至今才五岁,底蕴差,正是需要安定的时间来发展。

所以他也不想多事,悄悄地发展不行吗?干嘛要争来争去,打来打去的,唉,前身的爷爷与叔叔、姑姑们一定是脑袋被驴踢了,脑子进水了,才会一直找自己的麻烦,自己可是他的亲孙子呀,怎么就将自己当成天敌了呢?记忆里前身除了特别顽皮外,真没有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怎么就这么不招家人待见呢?真是见了鬼了。

五年了,师傅一直没有出现过,爹娘也依然没有任何音讯。

但愿这次将山门建在玉虚顶,能惊动仙府里的师傅,他站在玉虚顶的半山腰,望向山中涌动的云海,猜测着师傅的仙府到底隐藏在哪一朵云海中呢。

佩佩站在少爷的身后,见时间差不多了,便道:“少爷,天快要黑了,我们回镇里吧。”

秦刻钟道:“嗯,那些选址的术士都下山了吗?”

佩佩道:“他们从另外一道山梁下去了,刚才跟你打招呼时,你在想事情,没有注意。”

秦刻钟愣了一下,嗯,刚才确实是自己仰望山间的云雾入神了,想师傅的吧?微笑着摇摇头,“哦,是吗?那我们也下山吧。”

说完,两人便下山,刚转过一个山坳,就听前面有个老人的呼救声传来。

佩佩一听,加快了步子,同时说道:“会是谁啊?听这声音老凄惨的。”

秦刻钟也加快了脚步,道:“去看看。”

两人加快脚步,一会儿便看到前面一个老丈坐在一块山石上,揉着腿,“哎哟哎哟”地叫着,见到秦刻钟两人,老眼精光一闪,瞬间又收敛了,叫得更大声了。

秦刻钟此时已是化元境四层的修为,精神力早已凝聚出神识,虽然距离不是太远,只有二十来丈,老丈的眼神掩饰得很好,而且转瞬即失,连佩佩都没有发现,但却被秦刻钟的神识捕捉到了,神识在老丈的身上打了一个转,老者确实是个老者,背着个药篓,手里拄着药锄,但腿上的伤却是伪装出来的,心神一动,强化了神识的透视之力,再次在老者身上打了一个转,发现老者身上挂了一个金牌,金牌正面刻着一个篆书:“仙”,这种腰牌他那日追踪秦五叔时见过,不过,秦五叔的那块是银质的。

用望气术探测了一下他的修为,竟然是个筑基境的老头。

“又是仙剑宗的,看起来五叔还是没听爷爷的话,继续要来找自己的麻烦,我真的跟秦家有这么大的仇恨吗?前身,你到底前世做过什么对不起秦家的事,连累我也一起跟着你这臭皮囊遭殃?”秦刻钟真是百思不解,吐槽道。

当下,不动声色,向佩佩传音入密道:“这老头是仙剑宗的人,而且是筑基境的修为,不知跟五叔是什么关系,此时出现在这里,伪装成采药人,定有古怪,小心点。”

佩佩脚步迟滞了一下,瞬间恢复,但神经一下紧张起来。

秦刻钟一边走,一边传音入密继续道:“先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看看他搞什么鬼?注意观察周围还有没有他的同伙?”

两人不动声色地向老头靠近,秦刻钟柔声地问道:“老丈,伤到哪了?”

老头痛苦地叫道:“哎呀,刚才采药时,不小心在山涯上滑了一跤,摔了下来,全身骨头都散架了,哎哟,哎哟——”

秦刻钟看了看老头药篓子里几株红八角莲,却故意说成是红三百棒,道:“老丈,你药篓里不正好有红三百棒嘛,这不正好是治跌打损伤的良药,怎么不捣烂来敷伤处呢?”

老头愣了一下,他哪里识得什么药草,多说多错,当场顺着秦刻钟的话道:“哎哟,我痛得手脚都不能动了,药篓里虽然有三百棒,可我却动不了,哎哟哟——”

心里却计算着与秦刻钟和佩佩的距离,再近点,再近点,自己就可突然暴起偷袭,一击而成。

但秦刻钟与佩佩走到他面前三丈距离时却停了下来,眯着眼笑道:“其实,老丈,你药篓里的不是红三百棒,而是红八角莲,刚才我一不小心看错了,其实它也是镇痛、止血、解毒的良药。嘿嘿,仙剑宗的道友,你和秦时清是什么关系?”

老头一见露馅了,脸色一变,突然暴起,发出一声唿哨,瞬间山坳外就有五六个黑影飞奔而来。

秦刻钟将佩佩护在身后,心里也是怒意暴发,真以为我不敢出手啊,前身,对不起呀,你们秦家一次次想逼,我可不再惯着他们了,该出手时就出手,我可不管你们之间有啥解不开的恩怨。竟然出动了六七个筑基境来对付我,秦家这次真是下了大本钱了,请动六七位筑基境出手,秦五叔恐怕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定是付出了天大的代价。

出手吧,少年!

秦刻钟将佩佩一带,不等仙剑宗的合围,展开云踪风步身法,心神一动,丹田中飞剑闪电般飞出,直取对面老头的项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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