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也是一种幸福(7)
难忘那排钻天杨!
转眼间,我已经离开徐山中学十八年!期间有接近十年除了刚离开时的第二年回去一次外,就再也没有回去过,要说为什么?近乡情怯!但自从到了教研室,一年一次到徐山中学开展活动竟成了我的“习惯”,要说为什么?念旧呗!
每次到徐山中学,我都要围绕学校转上一圈。倒不是要看什么风景,因为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去看看我过去居住的房子(现在已是崭新的学生宿舍),看看过去我住的旧教室(现在已是教学大楼),去看看让我一直留恋的大食堂(现在已经推到重建)。可这些却不是我最留念的,在我心中始终挥之不去的、是我当年带着学生亲手挖坑、栽种的那排钻天杨!然而,现如今操场换地了,那排让我魂牵梦绕的钻天杨也永远地消失了。
一九八九年八月,那个不同寻常的年份,我带着满心的“委屈”,骑着车一路打听,一路上坡,终于来到了从没听说过的、全县交通最落后的山区中学——徐山中学。睡在三间用石头垒砌的旧教室里,眼望着窗外一览无余的塔山湖,心中的懊恼可想而知。没有办公桌,就用长条桌,没有邮电局就到相距8里地的城头去邮寄,宿舍没有山墙就用旧报纸来糊,一切都是那样简简单单。
毕业第二年,学校发生了一件非常事件,就是徐山乡政府批准学校向北扩地15亩修建学校活动场所——运动场。这可是翻天覆地的大事件,从校长到教师,从学生到家长,无不兴高采烈,奔走相告。体育教师樊继良(现在已是省特级教师了)用卷尺画出了250米环形跑道,我和我的同事们硬是和学生一起用镐刨、用车推,将那片梦寐以求的操场用红砖修整出来。
看着光秃秃大操场,我就想要是能在四周栽上一排钻天杨那该多好,于是便将建议提给了仲 维立校长。仲校长说:“这个建议提得好,但好是好,你知道的,下面都是风化石,栽什么也不长。”是呀,整操场时我们的手都被磨破了,就是因为下面都是风化石,硬得很。可我还是想栽排钻天杨,不知为什么,当时就是那么想,或许也是自己的一种寄托吧。
最终,栽树学校还是定了下来。于是,操场四边刨树坑的任务被分到各班级。我所带的初二(3)班负责操场南边10个长、宽、深各一米树坑的挖掘。另外,每个学生还必须从家里带来土杂肥,用来改善土壤。接下来一个星期的每天下午两节课后,我和同学们硬是用镐头、铁锹刨出了十个大树坑,用小推车将学生从家里捎来的土杂肥填满了这些树坑。同时的一大收获就是我和好多男生的双手都磨出血泡,结出了老茧。当仲维立校长看到这些已经填满熟土的树坑时,口中念念有词:“这样好,这样好。”激动心情溢于言表。
操场四周的钻天杨在仲校长的支持下终于栽起来了。为了纪念这次不平凡的劳动,我将自己的名字刻在最大的一棵钻天杨上。从此,我没天都要到操场看一看自己的那颗树长得怎么样,看一看自己的名字长大了没有,看一看那片寄托我的理想的钻天杨是否还在茁长地成长,直到十年后离开徐山中学。
现在学校发展了,规模扩大了,操场也搬迁了,自然那排钻天杨也已不复存在了。可我就是无法忘记,时常在梦中多次梦见那排钻天杨依旧是那么郁郁葱葱,直钻云天。后来在外国语工作的时候,曾多次打电话与老同事闲聊,都必定要提及那排钻天杨。当第一次得知操场已经搬迁、那些钻天杨早已经卖给树贩子了时,心中顿感有些惆怅,伤感不已。
永别了,心中的那排钻天杨!